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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入侵者

楚子航沒有說什么,他只是看著夏彌,女孩眉飛色舞充滿生命力。

“有些事,總要說出來的才算數嘛。不說出來的話,就會猜來猜去。猜到最后,就泡湯啰。”夏彌笑嘻嘻地,“不過這話說得好悶騷,難怪師兄你是個死巨蟹座。”

“雙子座,六月一號生的。”楚子航糾正。

夏彌齜著牙樂,“但你的上升星座落在巨蟹,你的星盤里有四顆星落在巨蟹座,你是個偽雙子,真巨蟹。巨蟹座不就是你這樣的么?肉肉的,心事特別多,敏感,心比嘴快一萬倍,你等他說話,等到睡著了他還在醞釀,而且死要面子,如果他覺得面子受了一點損傷,就把到嘴邊的話又吞回去了,寧愿自己憋著。俗稱‘死巨蟹座’。”

“你怎么知道我的星盤?”楚子航愣住了。

“你不覺得……我特別了解你么?”夏彌扮了個鬼臉,然后幽幽地嘆了口氣,“你就是健忘吧?我們以前是同學啊同學!仕蘭中學的同學!我們上的是一個初中!我后來轉走的!”

楚子航愣住了。可他不記得自己見過夏彌,仕蘭中學有很多漂亮女生,但他走路時總是低著頭,不太看人。難道在人來人往的操場上,男生在打籃球,女生們聚在一起翻著時尚雜志看男生打籃球,而他沒有注意到遠處有個將要轉校走的師妹在看他?夏彌這個名字真是陌生,可是那股氣息卻像是烙在腦海里。

“你在冰面上看到魚浮上來換氣,明年冬天如果你還等在那里,還是會看到魚浮上來換氣。再相見的時候你就可以帶一把冰鎬了,把冰面砸開把魚撈上來回家做魚湯喝!這就是后續。”夏彌瞇瞇眼笑,“嘿!”

她背上包,雙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蹦地出門去了,走到門邊轉過頭來,“你說的朋友就是路師兄吧?哎呀師兄你根本不會遮掩,你這根本就是把路師兄賣了嘛。”

她咯咯地笑著跑掉了。

……

路明非躺在寢室里,無所事事。

最近廢柴總是不在房間里面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但是今天晚上天氣倒是不錯,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不對不對,怎么孟德公突然上身了,現在自己不需要周公吐哺也不大需要天下歸心。

繪梨衣睡著,現在日本那邊應該是下午,女孩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春困秋乏夏打盹,總之下午是要午睡一會的,他一般都會戴著耳機聽著女孩呼吸聲變得平靜才會掛斷電話,這樣他也能安心。

路明非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擔憂感,就像是什么事情馬上要發生了一樣,這讓他非常不舒服。

“嘀——嘀——”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這么晚了也不知道是誰還在給他打電話。

路明非眼睛都沒睜就直接抓起了手機懶懶散散地應了一聲:“誰啊?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外賣房門口,餐車推進來,芬格爾不在,錢掛我賬上。”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路明非這才掀開眼皮子露出一條縫。

來電人:昂熱校長。

路明非頓時渾身一機靈趕緊爬起來,正襟危坐:“喲,是校長啊,您看看這事鬧的,我還以為是芬格爾訂的夜宵呢,沒想到沒想到,有失遠迎……啊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也不對……”

昂熱在電話那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路明非通過這一聲嘆息仿佛能聽出電話那頭老頭子的一百八十個心態變化,但是他現在也不敢大放厥詞,總之校長大半夜給他打電話絕對不是什么心血來潮騷擾一下優秀學生。

“咳咳,”昂熱清了清嗓子,路明非知道他要開始說正事了,“明非啊,晚上不能吃太多東西,你知道的,按照中國養生的方法來說,晚上吃東西叫什么來著……哦,叫克化不動。”

路明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他其實現在也就是接電話接出習慣了,因為芬格爾這個家伙點外賣或者是宵夜都是直接留他的手機號,沒事天天就有人給他打電話,最可氣的是芬格爾點了什么還時不時會忘記和他說,所以路明非現在接起電話都會是先來一套慣用嗑。

“嘿嘿,校長,主要是芬格爾吃的,和我沒什么關系啊,而且我可是有在鍛煉,最近和師兄他們沒少去健身房……”

“好了好了,說正事吧。”昂熱嚴肅了些。

“哦哦!”路明非也認真了起來。

“我們懷疑冰窖可能被人入侵了。”

“不是什么?等會……”短短幾個字差點把路明非雷的從椅子上栽下去,“不是……校長,你之前不是和我說冰窖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么?怎么,和《成龍歷險記》一樣現在改成誰都能進的十三區了嗎?”

昂熱尷尬地沉默了一下,“你也知道,現在楚子航的事情鬧得很大,要是過兩天安德魯的那個調查團彈劾成功,我連校長的位置都保不住,可能會被趕出學院喝西北風啊……所以為了我紙醉金迷的生活我只能和他們對著干,而且你也不想讓楚子航被開除學籍吧?”

“嘿嘿!”路明非不滿地抗議了兩聲,“不要倚老賣老地賣慘啊校長,而且后面這句話怎么感覺會出現在一些不大健康的影視作品之中啊!”

“總之你理解什么意思就好了。”昂熱說,“為了對抗調查團我們切斷了太平洋的電纜,這雖然阻撓了他們一下,但是明顯他們這一次下的決心很大不把我從寶座上拉下來不罷休的那種……”

路明非聽得一愣一愣的,他說怎么這幾天網絡怎么波動很大時好時不好的,敢情是這兩個老家伙把太平洋電纜給切了,真是不要臉了啊……

雖然心里這么說,但是嘴上肯定還是堅決地表忠心,什么校長英明神武安德魯賊子必然是兵敗如山倒,清者自清之類的話。

“好了,恭維的話就沒必要接著說了。”昂熱打斷了路明非。

“不是,這就不聽了?我還準備了三百多字的稿子呢!”

“……”昂熱深吸了一口氣,“現在問題出在冰窖那邊了,雖然我們一直都把那邊當成防范最嚴密的地區,但是因為有人想要入侵諾瑪的保密數據庫——這個數據庫必須用校長以及校董級別的權限才能查看,而且前往那個地方本身就需要校長本人的許可……”

“所以這個地方是怎么失手的?”路明非有些奇怪地問。

“對方拿出來了一張很高級很高級的權限卡片。”昂熱說,“比校長和副校長還高級很多。”

“那……”路明非愣了愣,但是他沒想到現在要自己做什么,畢竟他的計算機知識可以說是很爛,而且還沒來得及補習,難不成校長現在想要讓自己在幾分鐘之內學會編程然后直接爆殺諾瑪的開發者并且打敗那個“最高級權限”?

“但是……我們不知道是當初的設計者的神之一手還是什么別的原因,這個家伙的竊取機密就這么被禁止了,也就是說有人禁止了他的權限……最高權限!”

“您也知道神之一手?”路明非插了一句。

“但是與此同時諾瑪的某些防護功能被關掉了,這就給了入侵者可乘之機。”昂熱沒理他,接著自己的話說,“我們現在在監控內發現了一個熱源……后來變成了兩個,但是總之他們的目標都是冰窖,是我們的心臟區域。”

“所以我的任務是……”

“阻止他們,有可能的話……留下他們!”昂熱斬釘截鐵地說道,“現在我已經把你的視網膜信息錄入了系統,你的視網膜現在擁有了校長級別的權限,我們需要你的力量,明非……你也知道,我和副校長在中央控制室,要是貿然離開……”

“好的,校長,交給我吧。”路明非看了一眼躺在修長匣子里的玉龍,它被放在房間靠窗戶的角落上。

……

“你能否決愷撒的申請么?找點理由,反正你也很會瞎編理由。”卡塞爾學院圖書館地下五十米,漆黑的服務器和管線中,男人仰靠在電腦椅上,雙手枕頭。

柔和的光照亮了他滿是胡茬的臉。那束光從上方垂直打下來,光束投影出半透明的女孩。她穿著墨綠色的校服,素白的蕾絲領巾和素白的臉幾乎分不出界限。

“我可以提供參考意見,不能直接否決,校長和副校長也會給出意見。就算我們三方都否決,校董會也可以強行通過。”EVA搖頭,“在這件事上,加圖索家族能夠左右整個校董會。也就是說,如果他的家族同意這樁婚事,誰也無法阻攔。”

“這就有點頭疼了……”

“不過既然你說了,我會在報告上批注反對。”

“漂亮!我的女孩就是靠得住!”男人打了一個響指。

“你這次是因為什么來讓我阻撓學院的工作,是因為你覺得大家都瞞著路明非和楚子航所以你想給他們兩個添點堵?”EVA歪著頭看男人,半邊頭發垂下,直至腳底。她促狹地笑著,可笑容又明凈如霜雪。

男人聳聳肩,“我不會因為這樣的原因就隨便阻撓其他人的姻緣,沒聽過中國有句古話么,叫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不是因為這些?”EVA想了想,“那我完全想不到你這么做的理由,難不成愷撒因為什么得罪你了,還是說……加圖索家?”

“你怎么知道?”

“這個學院里只有很少的事情不在我的監控中,許多校董會認為不會經過諾瑪的文件和信息其實我都可以看見——這就像是你說的,諾瑪只不過是我的一個側面,我真正的樣子是現在這樣。”EVA說,“和校董會作對是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你不想畢業了么?”

“別搞得我好像真的因為畢業很困擾,其實這十年來雖然我天天在學校的宿舍里面躺著,但是很多事情我其實并不清楚是如何變化的……比如說畢業證之類的問題,昂熱和我說過,這算是條件之一,但是是個附加條件;畢業證只需要校長、副校長、導師簽字同意就可以了。”男人搖晃著一罐冰可樂,“而且我有一種預感,加圖索家一定在謀劃著什么,對于我們而言,他們的謀劃一定會破壞我的計劃,甚至包括昂熱的,所以我們現在才會在同一條戰線上,即使昂熱并不清楚我不只有卡塞爾一個選項,”男人撫摸自己的左胸,“但是現在我并不清楚情況,我必須觀察,必須忍耐,即使要我再等十年我也必須等下去,所以我才會不停地喝酒,就像這么多年閣樓上的那個老家伙一樣,有一種渴,只有酒才能滋潤,這種渴就是孤獨。”

沉默了很久,EVA伸出空無的手,撫摸男人的頭發,“你老啦,以前你不是那么說話的,驕傲得像只野獸。”

“失去你之后,”男人伸手握住她的手,或者只是握住了光和空氣,輕聲說,“我也很孤獨。”

“有人入侵。”EVA忽然抬起頭。

“你在設計上是不可能被入侵的!”男人震驚。

EVA嘆了口氣,“是因為你啦。原本你是唯一能真正入侵我的人,但你擔心校董會拷貝存儲核心中的隱藏文件,就用超級指令關閉了我的部分功能,甚至禁止白卡持有者的訪問,但這樣我的防御壁壘就不完整了。”

“見鬼!那條超級指令這么強力?”男人撫額。

“不,其實是有另一個人對我下達了一個更強大的指令,那個指令和我的底層邏輯寫在了一起,我甚至沒法告訴你它的位置以及內容,只能告訴你它的存在,而且這個漏洞是被他……或者他們?故意留下來的。”

她頓了頓,“而且你應該好好看我給你的使用手冊。超級指令作用于系統最底層,每一條都是最強有力的,其中還有一條是可以令我自爆的,你要不要記一下?”EVA微笑,伸手撫摸男人的臉,就像是母親對待一個被寵溺卻又犯了錯誤的孩子。

“更強大的指令么?”芬格爾皺緊了眉頭,但是他現在顯然沒時間再研究這個“更強大的指令”背后到底是哪一方勢力了,但是可以確定的就只有一點……那就是起碼目前來看,應該是友非敵。

“免了,入侵者現在的位置?”

“從循環水系統進入的,目標正在深入冰窖底層。”

“湮沒之井?明白了。”男人霍然起身,抖落披在肩上的外衣,虬結的肌肉在皮膚下滾動,像是要躍出那樣。他的雙拳發出了輕微的裂響,轉身離開。

“使用言靈的時候千萬小心,過強的肌肉力量會給骨骼帶來很大壓力。”EVA叮囑。

“記得啦記得啦,有時候我真懷疑我當初愛上你是因為某種奇怪的戀母情結,你就像我媽一樣。”男人無奈地揮揮手,“我還沒有老到骨質疏松的地步,而且,我按照你的要求每天都有吃鈣片哦!”他齜牙咧嘴地笑了起來。

……

魚一樣的黑影在不銹鋼管道內部游動。這些直徑兩米的管道分為淡水管和海水管,被用來給昂熱巨大的花園和魚缸供水。每隔幾百米就有堅硬的合金網,但這些都被輕易地撕裂了。管壁內部的報警裝置不再閃動紅光,整個“冰窖”的壁壘一大半都被解除了。

黑影翻過身,用兩膝的吸盤黏在光滑的內壁上。領域釋放,透明的波紋放射出去。水流瞬間停止,這個領域把水體固化封閉了。黑影握拳擊打在管壁上,把水、管壁和外面的巖石一起擊碎,就像一個“老拳師”使用“大開碑手”之類的絕世武功。水恢復流動,黑影被巨大的水壓“擠”了出去。

他輕輕地游過,聲音在巨大的黑暗空間中回蕩。

“湮沒之井”,冰窖的最底層,神話中說命運三女神就是在這里紡織、拉伸和切斷生命線,這是湮沒一切的地方。寂靜得像是古老的溶洞,只有無處不在的水聲。

黑影取出兩根燃燒棒,擦亮之后,將其中之一對空擲出。仿佛著火的流星經天而過,卻照不透頭頂濃重的黑暗。這是個極其巨大的空間,幾千萬年的流水侵蝕出來的地下巖洞。燃燒棒落進前方的水中熄滅了。

黑影高舉剩下的一根燃燒棒,照亮了四周。地面居然是青銅的,蛇一樣互相纏繞的深槽蝕刻在地面上,槽里流動著生青色的水。這些深槽組成的花紋像是一株茂盛的藤樹,分叉,再分叉,不斷地分叉交匯,最后匯入前方那片寂靜的湖。如果從高處看下去,黑影站在藤樹的根部,無窮無盡的符號隱現在藤樹糾纏的紙條中,組成完美的圓形圖騰,包圍著一片小小的湖泊。

在這里仰首不見天空,以金屬為大地的空間里,時光像是被封凍一般,一切都被隔絕封閉。難怪這里并沒有設置嚴密的防御,腳下的金屬藤樹就是最強的防御。

一個強大之極的“領域”填充了整個空間,引發這個領域的就是腳下的金屬花紋。所謂的藤樹,是無與倫比的言靈之陣。這是煉金術的奇跡,以符號和元素就創造出了領域,周流循環。維持這個領域無需生命,這是超越一切宗教法典的、神明的特權。

“人類也能把‘煉金’這門技術推演到這樣的極致啊。”黑影低聲說。

地面上線條細密糾結的地方,是一個小小的領域,它們是些蘊含著力量的怪圈,壓制著其中躁動的力量。怪圈里陳列著各種藏品,不知名的機械設備、表面刻滿符咒的石函、甚至半截干枯的木乃伊,它的兩臂被某種骨質的鐐銬鎖死在半截鐵柱上。這具木乃伊連同鐵柱一起被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里,置于超低溫的石英玻璃容器中,金屬銘牌顯示它1836年出土自埃及國王谷,是某位法老的陪葬。

“垃圾堆。”黑影掃了一眼這些足夠震撼世界的藏品。

他劃開自己的手腕,粘稠的血滴入深槽里。他的血液比生青色的水要沉重,入水就沉底,隨著水流蔓延開來。那株生青色的藤樹被染上了一層新的顏色——血的暗紅色。漸漸地,水底的血開始發亮,斑駁陸離,水面上冒出了氣泡,像是某種激烈的化學反應。這種反應很快把水加熱到沸騰,氣泡和水花一起跳躍。言靈之陣被活化了,血色的光有規律地閃滅,像是心臟波動的頻率。

黑影低沉的唱誦聲控制了整個空間,在這古老而偉大的言靈之下,血光越來越濃郁,最后金屬藤樹亮得像是被燒紅的金屬。

光忽然熄滅,所有深槽在同一瞬間騰起暗紅色的蒸汽,生青色水被蒸發,干枯的深槽好像被強酸腐蝕過似的。

煉金領域被摧毀,被封禁的空間重新恢復了自由,一切都透著一股輕松和新鮮,于是……仿佛群魔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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