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之下,王柳璨心中怒意正盛,他一開始就重視陶白塵,沒想到自己竟還是在對碰中落了下風。
王柳璨又從儲物袋中喚出一道藍色的靈符,掐了法訣,藍色靈符緊緊貼在了懸浮在他身前的綠色盾牌上面,劍指一指,藍色靈符開始熊熊冒出藍色的火焰。
這些火焰附著在綠盾上,恐怖的溫度簡直要將兩人所站的擂臺地板都要燒得龜裂開來。
下一刻,綠色盾牌宛如一枚炮彈般,驟然飛出,風聲呼嘯,恐怖的靈力波動令陶白塵眉頭一皺。
“這藍色靈符上的火焰不同于尋常火焰,估計普通清水澆不滅它,若是被沾上就麻煩了。”
陶白塵收回神識,目光中帶著幾分忌憚,他緊緊盯著那綠色盾牌,目光忽地一閃,隨即右手拍了下養劍葫,寶葫蘆立刻懸浮在他身前。
陶白塵一陣猶豫,將葫蘆中的第二道青色法劍喚出,暗忖道:
“王柳璨既然敢以二品中階的綠盾承載藍火,那么我這同樣為二品中階的養劍葫應該也能承受這藍色火焰。”
陶白塵掐了歸墟術、引力術兩道法訣,隨后一指點在養劍葫屁股上,與此同時,他的丹田、心臟、腎臟,三處共二十一道氣旋同時爆發,靈力盡數注入葫中。
似曾相識的一幕。
靛青色葫蘆靜靜懸浮在陶白塵身前,伴隨著他的手中印訣結束,葫蘆身子先是微微一滯,隨后猛然爆發出一道恐怖的吸力!
肉眼可見的氣流頓時被這葫蘆嘴兒盡數吸入其中,連帶著王柳璨操控下飛來的綠色盾牌。
“這,這是什么法術?!”
王柳璨瞳孔一縮,心頭大駭,此時他手中的玄盾竟隱隱有一股要被人強行奪去的感覺。
王柳璨忙變幻法訣,嘗試將玄盾收回。
......
空中,五峰長老盯著第三擂臺上的戰斗,眼睛皆一亮。
美婦目光緊緊望著陶白塵身前的靛青色葫蘆,扭頭看向韓庭,語氣詫異道:
“引力術、歸墟術,配合養劍葫‘吞、藏、出、御’四字法訣中的‘吞’字訣,將養劍葫的作用一改以往,不僅能吞吐祭煉后的法劍,竟還能強行掠奪別人的法器?”
“小家伙好有趣的想法。”
美婦笑吟吟地看著陶白塵,愈發稀罕這弟子的機敏才思,于是試探地向韓庭開口道:
“韓長老,可否將你的寶貝徒兒過繼到我門下?放心,妾身絕不會虧待他。”
“許長老說笑了,白塵資質尚且平庸,謬贊,謬贊。”
韓庭呵呵一笑,自是不可能答應對方的要求。
“韓長老好眼力。”
長生峰柳翎長老也一臉惋惜。
......
“收!”
陶白塵目光一凝,再掐法訣,養劍葫內再度爆發出一股吸力,便見那些附著在玄盾上的藍色火焰倒卷著飛入了葫蘆內部。
王柳璨一臉肉疼,此時卻顧不得那么多,一連掐出數道同樣的法訣,絕不能讓自己的法器被對方奪走。
好在這玄盾本就是他的法器,祭煉之下與其靈力感應更深,即便是陶白塵的養劍葫吸力再恐怖,也依舊僵持不下,并且玄盾在緩緩朝著王柳璨的方向回去。
“這道神通好生厲害,凡是低于我這養劍葫的法器,皆有被收入葫內的風險......終究是場比試,我不可能搶他法器。”
陶白塵目光一閃,左手悄然伸出,靈力包裹的掌心中,赫然有一枚七彩寶珠,正是銀霜劍劍柄處鑲嵌的一品法器。
這七彩寶珠平時不注入靈力時溫度會不斷上升,然后吸納空氣中的靈氣,在達到一個極點時會瞬間吐出一枚爆炸氣彈,寶珠則會借力彈回施法者手中。
在陶白塵的理解中,這寶珠的威力簡直可以媲美他前世中的手雷。
“靈氣吸收的差不多了......”
微微點頭,陶白塵收回了寶珠中的靈力,寶珠開始繼續吸納靈氣,已經開始超過閾值。
屈指一彈,在引力術的作用下,七彩寶珠緊緊貼在了玄盾上面。
陶白塵又揮去了法術,葫蘆內的吸力頓時消失,他探出一縷神識感受著里面那團恐怖火焰,臉色微驚道:
“這是一道三品低階炎焱符上才能吐出的藍色火焰!王柳璨可真舍得下血本啊。”
陶白塵畢竟對符道方面也頗有研究,自然認出了葫蘆中的火焰,但很快他眉頭一皺,心道:
“這火焰的威力怎地如此低?既是三品靈符,威力至少不該少于凝氣大圓滿才對......可眼前這簇火焰,卻只有凝氣十層的威力左右。”
“也罷,存在葫蘆中,尚且是一道助力。就是我那一品法劍不能再放入其中了,否則會被這火焰燒化。”
陶白塵收斂了心思。
凝氣九層后便已經有了徒手掰斷一品法器的力量,更別提眼前這道威力堪比凝氣十層的火焰。
王柳璨看見陶白塵不知丟出一道什么東西緊緊貼在自己的法器上面,正要分出神識感應,結果對方葫蘆內的吸力突然消失,慣性之下玄盾猛然朝著王柳璨的面門撞來。
王柳璨忙收斂心神,掐出引力術控制著玄盾停在身前,心頭一喜,便打算將法器收回儲物袋中。
就在這時,王柳璨忽然發現玄盾背部有一道七彩的拇指大小的圓珠子貼在上面。
“這是......陶白塵的東西?”
王柳璨頓時驚覺,暗道一聲:
“不好!”
然而為時已晚。
砰!
一道恐怖的靈力波動驟然爆發,劇烈的高溫與氣浪瞬間席卷了四周,火焰點燃的靈氣一竄數米高。
王柳璨首當其沖,只來得及慘叫一聲,眼前頓時一黑。
陶白塵掐了個引力術,將朝著他面門直直飛來的燙手寶珠接過,又收回銀霜劍,寶珠鑲嵌于劍柄之上,溫度也驟然恢復至了常溫。
做完這一切,陶白塵才看向地面已經昏死過去、面門漆黑的王柳璨。
他象征性地拱了拱手,開口道:
“承讓。”
言罷盤膝而坐,抓緊恢復丹田中的靈力,經過方才一戰,丹田兩臟中耗去了七成靈力,此戰于他而言,算是一場艱戰了。
“臺下還有諸多目光盯著我,金榜名額的誘惑,僅僅是擊敗一名弟子還不足以震懾他們,而且我的手段也被他們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