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是在NB的嗎？怎么來CID了？”

陳駿饒有趣味和面前拉著一副兇樣的馬軍對視，“懂了，先讓你來熟悉熟悉這邊的鍋，然后再出來拉你一把。”

陳駿忽然又說道，“我剛認識個小朋友和你長的挺像的，你是不是有私生子。”

“你不要岔開話題！陳駿，昨天晚上十點二十分到十一點之間你在哪里？”

馬軍用力拍著桌子一字一句問道。

“公司啊？你們沒找我的員工問過？知不知道你的工資有一部分都是我發的，效率這么低下怎么保護港島？”

陳駿搖搖頭，“不是哥們，你真覺得這案子能幫你扎職呢？”

“那我換個問法！”馬軍撐在桌子上，俯身盯著陳駿，仿佛要吃人一般，“昨晚有人投訴，有兩架車在公路飚車擾亂交通。請問，車牌6666的銀色平治是你的車嗎？”

“不是。”陳駿頓了頓，眼看著馬軍說話，緩緩道，“是公司的車。”

“有區別嗎？！”

“等會我律師會告訴你區別。”陳駿點了點手表，“你浪費了我半小時，反正你投訴這么多，不介意再多一個。”

“你…”

馬軍轉身關掉攝影機，剛想動手，審訊室大門便被推開。

“sir！”馬軍立正站好。

陳駿轉頭一看，又是老朋友啊。

“想死啊？！”

黎兆仁掃了馬軍一眼，拉過椅子坐下，“今天吃什么？”。

“凍檸茶，再來碗撈丁，哦，加多個菠蘿油。”

陳駿哇了一聲，“黎sir，這次真扎職啊！恭喜。”

“托你的福。”應了一句，黎sir點了點馬軍，“再加杯咖啡，去吧。”

“我？”馬軍一愣。

“咖啡我請，多出來馬sir自己再買杯提提神吧，看你這紅血絲。”陳駿從兜里掏出幾張鈔票。

“嘭！”

馬軍怒氣沖沖摔門而出，過了一會又摔門進來從陳駿手里拿走錢沖了出去。

“跑這么快！記得找回零錢！”黎兆仁哼了一聲，看向陳駿，“老弟，你這下手太殘暴，四個車主報警，十幾個市民舉報。”

“啊？”

陳駿不明所以，“什么東西？”

黎兆仁沒好氣道，“攝影機都關了，就我們兩個。算了算了，知道馬軍為什么抓著你不放嗎？”

“正義的小伙伴，罪惡的大克星。”陳駿誠懇說道。

“xxx”黎兆仁嘴里無聲罵了幾句臟話，從背后拿去一份檔案，“昨天晚上同時發生的一樁命案，死者我相信你很熟悉”

陳駿疑惑翻開，那張照片上，緊閉雙眼，皮膚鐵灰色的鄭力就這么被貼在上面。

“死者鄭力、男，四十二歲，冀州人。鄭氏武館館主，八卦門人。”黎兆仁揉了揉鼻梁，“也是冀武道協會副會長，壓力山大啊。”

鄭力笑瞇瞇的臉容從陳駿腦海一閃而過，事后陳駿也私下和他交流過關于三大內家拳理，沒有因為擂臺上的事情有所避諱，坦然聊了不少。

“來港的拳師大部分都離開，鄭力是受港島八卦門人邀請進行授課所以停留時間更長一些。”黎兆仁撓撓頭，頭發都要薅禿，“才升職，新來的這馬軍傻乎乎把案子攬過來，現在黃泥掉褲襠，正無腦。”

“尸檢了嗎？”陳駿問道。

“應該還沒開刀…”

黎兆仁反應過來，“我打個電話。”

提著外賣盒回來的馬軍還想把手上東西砸在桌上表明態度，在門口就被出來的陳駿和黎兆仁抓去當司機。

“這位是聶寶言醫生，死者將會由她負責解剖。”

助理介紹著面前氣質清冷的女子。

“聶醫生你好，我是CID總督察黎兆仁，這樁案子比較特殊，解剖前我們需要再看一看死者，看看有其他線索。”

聶寶言看了看黎兆仁左手邊面容俊朗的陳駿，又看了看右手邊提著外賣的馬軍，“那你們四個一起進來吧。”

“四個？”

陳駿和黎兆仁交換了眼神。

“陳師傅。”

“余浪？”

陳駿見到戴著鴨舌帽的余浪，比起之前的意氣風發，余浪眼神少了銳氣，多了沉穩。

“今早接到電話，小東師傅他們已經返回內陸，托我來看一眼。”余浪解釋道。

“準備好了，可以進來。”

聶寶言打斷了兩人敘舊。

明凈燈光下，鄭力尸身置身解剖臺上。

“這是…拳頭？”馬軍才看到衣服底下，鄭力身上凹陷的印記。

陳駿走到一側，食指中指在胯、腹、胸點過，“勁打一處，凝而不化，以鄭師傅內外兼修，剛柔齊全的境界也沒能卸去這道勁力。”

“指骨也斷了。”

陳駿按到了手掌上的碎塊，“應該是鄭師傅打出炮拳的時候，對方選擇以剛勁硬碰硬，好囂張的打法。致命殺招是胸口這拳，內臟震碎了。”

余浪瞳孔一縮，“陳師傅，你看腳。”

“碎了…”陳駿瞇了瞇眼，“先把雙腿打斷，最后才出致命一拳。”

聶寶言站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你法醫我法醫？

“你知道是誰！”馬軍抬起頭。

“嘩啦啦…”

沒有搭理馬軍，陳駿在一旁水池洗了個手，拿走凍檸茶喝了起來。

黎兆仁循著陳駿點出的幾個位置，一眼眼查看過去，越看越多汗。

“看完就可以走了。”

陳駿對黎兆仁和余浪說道。

“喂！”馬軍追在后面，“對面是武術界的人？還是職業殺手？”

“昨晚出意外的那幾個你沒查到身份？”陳駿擺擺手，“這么勇，你就順著這條線慢慢挖。”

“別搞啊！”

黎兆仁一個激靈，“馬軍，我命令你馬上返回CID待命，沒有我的批準暫緩一切行動。This is an order！”

等到馬軍離開，黎兆仁才問道，“鄭力在港島沒有仇家，你覺得是誰會對他下手？”

“你覺得呢？”陳駿反問道，“你可是辣手神探。”

黎兆仁經手的資料比馬軍多不知多少，更何況還有不少其他部門的朋友，“很難說。正常手段不好查啊。”

“他講江湖規矩，那就跟他講江湖規矩。”

陳駿說道。

黎兆仁掏了掏耳朵，“你剛剛說什么？唉！又要回去開工，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黎sir，馬軍把車開走了。”

“啊？我還沒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