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陳駿練拳后大小比拼百余次，自然不可能沒有敗績，特別初初入門，只會守著套路的時候，誰練拳不是從挨打走過來。

可陳駿上一次記憶深刻的傷勢還是收割煞氣的時候，境界第一次突破，在城寨拳賽被還不認識的四仔送上后手大擺拳，當場ko。

這也是陳駿后面跑去進修了一項柔術的原因。

之后陳駿開始玩十里坡劍神套路，再出山后皮肉傷已經不在乎，用師傅的話來說：人沒死就行。

張天志身材并不突出，打出的寸拳力道卻是驚人。

尤其在潛藏在拳頭底下的那份勁力，真正打穿打透，落在陳駿內臟之內，也是張天志收了力，讓他品嘗到那股勁力發出的整個過程又不至于讓陳駿重創。

“有什么感想？”

張天志給陳駿推宮過血，即推拿活血，輔助陳駿行氣回復內傷。

“嘻…”

陳駿嘴巴微張，張天志每推拿一個位置，他都會從丹田吐出一個音節，配合呼吸鼓動氣息運轉。

光著膀子的上半身，棱角分明的腱子肉，隨著陳駿的氣息運轉，肉眼可見肌肉仿佛有生命力般出現起伏顫動。

透著紅潤，泛著瑩光。

所謂金肌玉絡，在道家中為煉形法達到的外顯，金玉為形容詞，意味著采后天（先天）氣入體，進一步祛除凡濁，追求無漏純陽。

于拳師而言，是筋骨有成，外煉標識。

練拳如煉丹，不外如是。

“內外渾然…”

陳俊琢磨著其中味道，包括張天志最后收力的過程，“就像兩條陰陽魚，要它們首尾相連。”

“比喻不錯，再想想。”張天志說道。

“想？”

陳駿回憶著最后張天志沖破他防御的瞬間，手未入之前，有一份銳利的異樣促使陳駿暴露中門，他原覺得是連續的勁力滲透讓身體支撐不住，張天志卻反復提醒…

“我也沒摸透，可能給你的感覺不夠大。”張天志擦了擦手，“走了，好好休息。”

“張師傅，阿駿他沒有后遺癥吧…”霍敏不放心問道，內傷可大可小。

“他那身體，和我的控制，今晚繼續去廟街檢查都行。”張天志揶揄道。

“去廟街檢查？”霍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峰仔，走了。”張天志推著一臉好奇的張峰出去。

“呸！”霍敏也不是傻白甜，拳館大老爺們這么多，聽多了自然聽得出背后內涵，她白了陳駿一眼，“我也走了！你慢慢檢查！”

“喂！老張你憑空污人清白啊！”

陳駿大呼冤枉，一樓一他可看不上眼，這是對他藝術審美的侮辱！

——

“喂？對面是誰？”

新界的舊廠房。

陳駿除了過來巡查一下公司運作，順便翻看前段時間讓人調查的東西，在辦公室里陳駿接到了一通電話。

廟街又亂了起來。

油尖旺歷來是社團活躍的地域，一條幾百米的街道能擠十幾個字頭火拼，兩把西瓜刀從街頭砍到街尾眼睛都不眨這句話某種程度來說很真實，因為街頭街尾跑個來回也只需要喘兩口氣。

正因為如此，西九龍總區的咖啡和老廉的有得一拼。

陳駿這么快收到消息，源于在狄秋那邊有些業務和廟街虎哥有來往，這次沖突恰恰好是虎哥的地盤。

沖突的原因也很常見，你踩我我踩你，搶地盤搶生意，底下小弟搖人撐場，互相斗雞眼，急了推搡弄傷幾個，出來混掙銀子面子，弄著弄著就開始亂起來。

到了這個時間點，除非觸及較大利益，以和為貴慢慢成為大多數社團共識，所以場面雖大，又沒什么流血事件影響街坊。

這種事別說阿sir，就是生活在街區的市民都看習慣，只是陳駿想得多。

“全字頭底下的。”

“知道了。”

全字派系也是港島老招牌之一，不過就剩個招牌，實力比起虎哥差得有點大，沖突也只是底下的小弟，看起來正常不過。

陳駿掛了電話，打開送來的牛皮袋，想了想再次拿起座機，打了幾個電話后，又轉線到城寨才起身離開。

——

“怎么樣？”

大老板坐在沙發上翻著最新一期的龍虎豹。

“好爽，像是進入到仙界，無窮無盡的力量灌注下來。”

王九打了個顫，仿佛追龍一般，表情飄飄欲仙，“嘿嘿嘿！那些道友玩的都是假玩意，如果讓他們也嘗到神降的滋味，港島的粉檔都可以關門大吉了。”

“哦？這么說來，你豈不是成救世主了？”大老板漫不經心掀下一頁。

“嘿嘿！”

王九快步走到大老板身邊，搓搓手道，“講個笑，都關了我們賺什么錢啊？”

大老板合上雜志，抬頭看到王九咧著嘴露出牙齒的笑容，左手忽然從沙發底下抽出一把西瓜刀砍了上去。

“頂！”

“嘣！”

西瓜刀落在王九鎖骨之上，硬生生崩斷兩截，而王九除了衣服被劃出一道裂口毫發無損。

“這么架勢？”

大老板拿著半截西瓜刀頗為訝異，神打秘術是他安排王九鉆研的，對過往歷史傳聞一清二楚，但前人說是一回事，真實見到又是一回事。

要知道大老板上次砍下去測試，王九還會飆血。

“百打百勝！大顯威靈！”

王九發出桀桀桀的怪聲。

“轟！”

王九話剛說完，整個人橫飛出去，直直撞穿了五米開外的墻壁落入一樓舞池之中，一時間跳舞的客人被按下暫停鍵看著地上捂著胸口的長發男人。

“呼！大佬好猛啊！”

王九躺在地板揉著胸口，墨鏡底下眼睛亂飄，忽地指著隔壁的短裙女子道：“哇！什么都不穿！出來玩講點衛生！”

“神經病！”女子快步跑開。

舞池停滯了不過十幾秒，客人像是一切都沒發生過般接著奏樂接著舞。

“嚯！沒白費我這么多錢！”

大老板收起拳頭，望著底下慢慢起身的王九笑道，“還真是神功大成啊，那就要準備干活了。”

“呵呵呵！”

王九揉了揉胸口，壓抑不住的笑聲從喉嚨擠出，“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