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應該從哪條腿開始呢？”

呂良只思索了兩秒，就快速做出了決定——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當然是全都要！

他雙腿盤坐，閉上眼睛，調動心神。

很快，一股元炁從他眉心的意竅處生出，經絳宮行至下丹田氣海，運行幾個周天后，紅色的炁流涌出，覆蓋在他的手掌上。

他睜開眼睛，將手掌置于膝蓋關節之上，開始調整自己的身高。

如果說逆生三重是炁化血肉，讓細胞重組，那么雙全手的“紅手”就相當于以炁激發細胞的再生。

只要炁量足夠，三丹無礙，哪怕被六庫仙賊的消化液腐蝕成骨架，也能快速恢復。

用“紅手”來調整相貌和身高，可以說是大材小用了。

很快，一番操作之后，呂良將兩只胳膊和三條腿都調整到滿意的長度。

原本不到一米六的身高，搖身一變，成了一米八。

緊接著，呂良又來到衛生間，站在鏡子前，對臉部進行了微調。

“眼睛不用那么大……鼻梁可以再高挺一些……近視的問題也一并解決吧……”

這些細微的變動，淡化了他臉上的少年氣，使得臉部的輪廓感更加分明。

“不錯！”

凝視著鏡中的自己，呂良不禁贊嘆出聲，對自己的調整成果感到十分滿意。

變高變帥，這是顯而易見的。

除此之外，他的氣質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雖然乍一看上去，他還是那個呂良，但整體的形象和氣質都顯得更加成熟。

如果說以前的他是一個清秀少年，現在的他已然是一個硬朗青年了。

欣賞了會變帥的臉，呂良吃了桶泡面，簡單洗漱后，再次躺回了床上。

他抬頭凝視著天花板，心中開始盤算。

如果沒記錯的話，明天，“雷煙炮”高寧和“穿腸毒”竇梅也會趕來東鄉莊。

加上“刮骨刀”夏禾和“禍根苗”沈沖，全性“四張狂”終于要聚齊了。

呂良記得，全性掌門無根生曾把人分為四類，分類的維度是“術”和“道”，有出色的能力或技術的叫“有術”，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活的叫“有道”。

其中的第三類人，是“有術錯道”之人，他們擁有力量和能量，卻始終找不到自己的道路，這些力量總要尋找出口，有的對眾生有益，有的卻可能成為禍害。

那些發揮著破壞性能量的家伙注定為世間所不容，但這幫家伙偏又對自己的人生這件事有所追求，絕不會向世間妥協。

全性，就是給這種人抱團取暖的地方。

想當全性掌門，想收服這群牛鬼蛇神，光靠武力值是不夠的，最重要的是引導這些人找到自己的“道”。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財是惹禍根苗，氣是雷煙火炮，他們四人也屬于無根生所說的‘有術無道’之人?！?

“我的全性掌門之路，就從收服這四人開始吧?！?

呂良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而后，慢慢沉入睡夢之中。

……

次日，太陽初升。

東鄉莊的餐廳內。

呂良穿著略顯緊繃的衣服，手里端著一碗粥和幾個包子，緩緩走向自己的座位，腦海里考慮著要去買衣服的事。

由于身高的突增，他之前的衣服都不太合身了。

“你是……呂良？”

就在這時，一道略帶疑惑的聲音在門口處響起。

呂良循聲望去，一個穿著襯衣西褲、戴著眼鏡的儒雅青年正頓住腳步，面露驚色地看著他。

呂良放下餐盤，在位置上坐好后，才隨意地抬手打了聲招呼。

“早啊，沈沖！”

“早。”

沈沖朝呂良的方向走近，他抬眼上下打量，伸手將眼鏡往上推了推：“呂良，一天沒見，你這變化很大啊?！?

“怎么？是不是要夸我變帥了？”呂良喝了口粥，抬頭看向沈沖。

“確實帥了不少……”沈沖摩挲著下巴，“當然，跟我比還是差點……”

呂良直接無視了沈沖的后半句話。

嫉妒，這是赤裸裸的嫉妒。

……

“你們兩個，一大早嘀嘀咕咕什么呢？”

就在呂良和沈沖閑聊的時候，一道懶洋洋的女聲突然從門口傳來，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朝聲源望去。

“啊～”

夏禾一邊向他們走來，一邊慵懶地伸著懶腰。

因為她的手臂向上伸展，上衣的下擺隨之上移，不經意間露出了一截白皙而纖細的腰身。

在腰身之下，一條緊身的藍色短褲緊緊貼著她的身形，勾勒出完美的渾圓曲線，短褲上的金屬紐扣恰好位于肚臍下方，隨著她的步伐輕輕閃爍。

“好看嗎？”

夏禾走到呂良面前，雙手叉腰，她的嘴角帶著一抹戲謔的笑意，尾音上揚勾人。

呂良這才收回目光，坦率地點了點頭：“好看！好白！好軟！”

夏禾的眼神微微瞇起，似乎被噎了一下。

站在一旁的沈沖，也因為呂良這理直氣壯的語氣笑出聲來，他伸手拍了拍呂良的肩膀，“你小子，膽子大了不少啊?！?

“這不是膽大，這叫遵循本心?！眳瘟家荒樥浀卣f道。

“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

“好看就是好看，如果連自己的本心都不敢承認，還當什么全性？”

沈沖：？？？

“全性保真”這句話是這么用的嗎？現在連撩妹都要整這么高級的詞匯了？

不過，他怎么覺得這句話還挺有道理的呢！

……

“嗤！”

夏禾的輕笑聲打斷了沈沖的思緒。

她望著呂良，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遵循本心？說得倒是簡單！”

“若是本心為世間所不容呢？難不成還要對抗整個世界不成？”

呂良注意到，夏禾的藍色眼眸中微微閃爍著憤怒與嘲諷，顯然是回想起了過往經歷。

天生息肌，媚骨天成，這是她的能力，也是她的噩夢。

那些男人垂涎的目光，那個她以為自己徹底接受了自己的夜晚，在此時的夏禾看來，不過都是一場笑話。

呂良的目光與夏禾對視，他繼續說道：“無論選擇哪條道路，都需要付出代價，但如果己不由心，身又豈能由己！”

“最重要的是，你真的知道你想要什么嗎？”

想要什么？

夏禾眼神微斂，思緒不自覺地跟著呂良的話轉動。

想要別人被自己所吸引？還是想要別人不再向自己投來異樣的目光，或者是想得到龍虎山上那個人的承認？

好像都有，但又好像都不是。

“夏禾，你真的看到你的本心了嗎？”呂良繼續追問。

夏禾下意識地看向呂良，她發現此時的呂良，和以往很不一樣。

那雙棕色的眼睛里，沒有絲毫的色欲，目光澄澈而包容，甚至還帶著一絲溫柔。

在呂良棕色的瞳孔里，夏禾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自己。

此刻的她，神情里沒有勾引，沒有媚惑，反而流露出一絲迷茫。

夏禾的眼神中掠過一抹頓悟，同時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微笑。

原來，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