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屬學院當然無法與因民學院相比,整個東勝神洲,各府除了府治的官方學院,其他的全是基礎學院,從簡單的認字、數算到后面高級的政治、軍事培養等等,都會在基礎學院一級一級的往上教學。
每個人一輩子參加因民學院這類型考試的機會只有一次,心態問題、運氣問題、時間統籌全部你自己搞定,搞不定,說明你不適合因民學院。
想要拖著時間多學幾年再考,那請你滾蛋,基礎學院的所有數據,在官方學院中,都有記錄,如果到了年齡你不來參加考試,那你就沒機會了,因為這說明在規定的時間內你無法掌握該掌握的知識,說明你學習能力不足,學習能力不夠,你沒資格接觸戰場。
所以每年考完之后,被錄取的考生都會被請回來做演講,以期激勵下一屆參加考試的考生,伍執棋三個人商量好的今天就去萬物席購物的想法顯然打了水漂,去年三個人還參加過這類型的誓師大會,結果因為被錄取的激動,三個人給忘了個干凈。
這樣的誓師大會,僅僅只是小范圍召開,你能參加說明你有機會爭取參考的資格,除了被錄取的八個人之外,臺下只有二十個人,是下一屆有機會競爭參考機會的前二十名,校領導和老師比學生還多,而這里的校領導和老師,是參考然后沒被錄取的考生最好的去處了。
烈屬學院校長坐在最后方的排椅上,旁邊坐著各位分管副校長,兩邊坐著各位不同級的各個分管年級主任,而被錄取的八人斜坐在校長的前面,八人下方坐著烈屬學院明年的希望,八人的學弟學妹們。
校長笑瞇瞇的開口道:
“你們去年也參加過這種經驗分享會,也知道,這不是什么嚴肅的場合,理論上來說,你們都從烈屬學院畢業了,都沒必要回來搭理我們這群老頭子,這不是傳統嘛,也算是我老頭子倚老賣老,請你們回來給學弟學妹們講兩句,也讓他們少走彎路。”
校長話剛說完,起身一位青年,在伍執棋和雄僻四人的對面,長相算得上清秀,臉上帶著已經考入因民學院的矜持,面對校長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說道:
“校長言重了,作為您培養的人才,時刻不敢忘校長的敦敦教誨,這次回來分享經驗,也是我們的榮幸。”
還真是喜歡出風頭。
伍執棋幾人都是不屑的撇撇嘴,雄僻干脆連看都懶得看過去一眼。
校長哈哈干笑了幾聲,點點頭算是回應,言余心對著下方二十位同學說道:
“作為同學,互幫互助是本分,要知道,你們現在的目標就是傾盡一切手段考入因民學院,其他都是虛的,考進去了,你們現在付出的代價對于你們日后可能達到的成就來說,不足一提,不要想著怕付出代價,不要怕現在的一些虛名和不知所謂的尊嚴,那都是無所謂的,靠近可以給你們考入因民學院有幫助的人或者事,是很正常的,考進去了,你現在在乎的,日后都能拿回來,甚至你日后都不會在乎你現在在乎的東西。希望能對你們有用。”
人數不多,掌聲就顯得稀稀拉拉,言余心還是很鄭重的對著領導,同學,甚至是伍執棋一邊深深的鞠躬致謝。
還是有一些涉世不深的學生深以為然,看到這些下一屆的學生有些相信了這些理論,校長臉色微苦,也不知道該不該阻攔。
伍執棋本來就懶得搭理對面四個貨,晉維就更不屑,除非打架。
這種開嘴炮的事情,三人組一般都是黃傅來出這個頭。
黃傅站起身來憨厚的撓著頭,對著校長和同學們憨厚的笑著說道:
“臉還是得要的,臉皮都不要了,你考進去了,都沒臉不是。”
確實使得下方有些緊繃的學弟學妹們在這種場合放松了幾分,也引得對面的四個人臉色難看,這也是雙方矛盾的最主要原因。
進入烈屬學院的,基本上都是戰爭遺孤,父母但凡存在一位,都不會送入烈屬學院,畢竟都已經算得上沒人管的孩子了,氛圍絕對算不上陽光,雄僻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而且烈屬學院的師資力量都是政府管控,在基礎學院中絕對名列前茅,政府也不會讓一些不符合烈屬學院的學生鉆這個空子。
但是在這個時代能夠進入戰場,父母絕對就不是泛泛之輩,基因差不到哪里去,所以會有大家族或者大勢力的人物,早早的就到烈屬學院拉攏可造之材,在這個過程中,有愿意簽署賣身契的,例如言余心,有哽著脖子的,例如伍執棋三個,有懶得搭理的,例如雄僻。
所以兩方人互相看不上,除了學業都是沒人管教的孩子,那基本見面就是掐架,約了好幾場了都。
本來三人組能夠占據上風,畢竟前有黃傅肉盾,后有晉維遠程,還有自由人伍執棋瞄著破綻抽冷子,文的武的隨他們挑,就沒有打贏過三人組。
后來在這四個憨貨與因民區大家族王家簽署協議之后,王家給與資源,最多的是藥物,身體開發的藥物,在這個時代很正常,但是不普遍,因為特別貴。三人組文的還能對抗,武的就有點捉襟見肘。
雙方就一直掐到了畢業,現在都還沒消停。
同樣這也是言余心這么分享經驗的主要原因,王家除了給予身體開發的藥物之外,還有相對應的腦力開發藥物,才能把本來差之一線的四個人都送上了因民學院的門檻,王家當然有其他投資,就這四個人掙了氣而已。
黃傅等場面冷靜下來接著說道:
“我們想要進入戰場,為了榮譽也好,為了地位也罷,就算是為了財富等等,我認為都不重要,我們要知道我們的身份,特別我們還是烈屬學院出身,更應該體會的是戰爭的殘酷,我說這話不是怕戰,而是我認為,我們拼了命的考入因民學院,為的是通過我們的努力讓更少的人進入烈屬學院,所以,相比較考入因民學院來說,更重要的是,我們為什么要考入因民學院,是我們需要思考的。”
這話說的校長嘆口氣,卻同時有些欣慰,總算還是培養出有骨頭的,就是不知道有骨頭是好是壞。同時也是在下一屆的學生里面引發了一些思考,總歸是沒有讓所有學生都信奉了那套歪理。
“考入了再思考才叫現實。”
說話的是四人組另外一個,房中其,四人組遠程射手,很瀟灑的留著一縷長長的劉海,隨風飄蕩,說話的時候漫不經心,顯得不太尊重人。
黃傅撇著房中其冷笑一聲反駁道:
“不,我認為,考之前就得思考,你不擇手段的進去了,思考的結果與自己付出的代價相違背的時候,才是后悔莫及,你現在思考為什么想要考入因民學院,就算真的沒有考進去,你日后還能有其他的路徑實現自己的想法和抱負,希望能對學弟學妹們有用。”
校長看著雙方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微微嘆了一口氣,這是執教者的他一直在糾結的事情,這里的孩子算上去都是英雄的后人,但是總不能說因為你是英雄的后人,就把你捧在神壇,那不合理。
所以可以養著你,你想要出人頭地還是得自己努力,但是努力的過程是艱辛的,官方學院的選拔是殘酷的,應不應該接受校外的資助,校長也沒想好,從而只能和稀泥,你有資助的他不管,沒有資助的他也勸慰你努力,盡量給你幫忙。
校長揮揮手讓黃傅坐下,打個圓場的看著雄僻說道:
“你也說幾句吧。”
雄僻只有一句話。
“學習是自己的,不要拉幫結派,沒啥用,耽誤時間。”
地圖炮,炮全圖,仇恨拉的滿滿。
圓場是打不了了,校長無奈的對著下面的二十人說道:
“有什么學習上的問題,都可以跟學長學姐們交流交流,你們年輕人的場子,我們老頭子就先撤了。”
年齡大了些,太極打的相當不錯,轉身跑總行了吧。
校方領導剛走,三人組立馬離剛才開炮的雄僻遠遠的。學弟學妹們看這場面,也不知道該信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問,都站在一邊有些局促。
這時候言余心走上來笑呵呵的說道:
“不曾想以后還是校友。”
“這是我考入因民學院這么大的喜事中,唯一令我不爽的。”
晉維的嘲諷不帶掩飾的。
伍執棋眼睛斜睨著對面幾個人道:
“憑你們幾個人的本事,這次的文考難度你們能過,說句實在話,是令我有些驚訝的。”
房中其三人有些惱怒,想發作,言余心揮手打斷,然后意味深長的看著伍執棋問道:
“想知道原因么?”
“愿聞其詳。”
言余心解釋道:
“王家給了我們資源了。”
這一句話就令剛才有些搖擺不定的下一屆考生們更偏向了言余心。
“這事我們知道,但是這不夠,烈屬學院最后一次模擬考,你們依舊上不了臺面。”
伍執棋還是想要給拉回來的,言余心似是不太在乎學弟學妹們的心思,笑的更加莫名,繼續說道:
“王家還告訴了我們一個消息。”
“什么?”
“王家告訴我們,這次的考試沒有人可以作弊,所以所有有關作弊的各種信息,都可以當成是耳旁風。”
說完,笑瞇瞇的看著三人組。
低一屆的學生不理解這個話為什么沖擊力這么大,明顯看到伍執棋三人的臉色很難看,帶著些不可置信。
文考中的敲擊聲給人的心理壓力到底有多大,經歷過的都知道,沒有這種壓力下的發揮當然不可同日而語,但是三人從未考慮過作弊可以在這個角度,而且還不會有實證。
因為每年的文考考驗都不一樣,今年的考驗模式能被泄露,三人很聰明的能聯想到,這絕對是學院高層給予王家開的一個后門,這樣的信息令三人考進去的興奮感都降低了不少。
黃傅面色冰冷的反駁:
“你們覺得這公平么?按照你們平時的水準,根本進不去,而你們這種做法,擠掉了原本該比你們強的四個人,不覺得無恥嗎?”
房中其像是看小孩一般看過來,面對面的嘲諷道:
“公平?你以為玩游戲?考慮公平不如回家奶娃去吧,你以為為什么這次因民學院的前十全是世家子弟?他們確實從小就有藥物培養,但是更多的是他們都知道這次的場外干擾方式,都打過預防針的,小~黃~兒~。”
晉維回嘴就罵:
“你算什么東西,敢這么喊人?”
房中其撇撇嘴翻著白眼,樣子十分欠揍。
這樣子讓晉維一看就想動手。
伍執棋拉住了她,轉向言余心說道:
“你來不會是給我們解惑的吧。”
言余心依舊笑瞇瞇:
“當然,王家托我給你帶一句話。”
“把屁放完滾!”
言余心絲毫不惱,面露奇異的對著伍執棋說道:
“王家說,你父母也是通過資助進入的因民學院,你和王家本該是合作者,當然,進了因民學院之后依舊可以合作,他們期待你的加入。”
說完,饒有興致的看著幾個人笑。
晉維看著這討厭的笑容:
“放完了,你們可以滾了!”
房中其陰陽怪氣叫了幾聲,把手舉致胸前害怕道:
“好兇,好兇,動什么手啊,要文明~,我們很聽話的,馬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