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們不愿意放棄,他們用長槍刺向那些魚怪的魚眼,想以此擊退魚怪。
魚怪看著愚蠢,但反應速度很快,碩大的魚頭一偏就躲了過去,長槍刺在魚怪身上的魚鱗上,那魚鱗上滿是粘液,滑溜溜的,槍尖刺上去直接錯開。
“三眼銃!”
陸錚大吼一聲,甲板上另一隊水手手持三眼火銃上前,對著正在向上爬行的魚怪射擊。
火銃聲響,子窠夾雜著火星和黑煙噴射而出。
魚怪雖然有魚鱗防護,但子窠威力很大,又是近身作戰,子窠輕易就穿透了魚鱗,在那些魚怪身上炸開一個個血洞。
魚怪們吃痛,但他們沒有退去,鮮血讓他們更加瘋狂。
“這……綠色……藍色……黑色的血?有毒!”
秦淵看著魚怪身上留下的血液,不是鮮紅的血液,也不是統一的顏色,有綠色的也有藍色的還有黑色的。
而最讓秦淵驚訝的是這些詭異的血液濺到船體上竟然滋滋冒著煙,赫然是在腐蝕船板。
而滴入海中的魚怪血是如同巖漿入海,引得海水滋滋冒泡。
火銃打了兩輪,不少魚怪被打死或打得重傷掉入海中,但還有更多的魚怪爬上了船舷。
“緹騎!迎戰!”
陸錚大吼著。
所有的緹騎抽出繡春刀上前作戰,普通水手們根本傷不到那些魚怪,需要他們這些武者上了。
二十名錦衣衛手持繡春刀上前,繡春刀都是精鋼打造,刃口泛著幽幽寒光。
秦淵也是抽出繡春刀準備作戰,他原本不擅長冷兵器,但原主有肌肉記憶,在融合記憶之后,他也能發揮出五六成戰力。
“殺!”
那些猙獰恐怖的魚怪就在眼前,秦淵也沒有再去思考其他,現在他能做的就只有殺掉這些怪物。
秦淵運起全力劈砍向面前露出肥大魚頭的怪物,身體的力量非常大,一刀正好劈在魚頭上。
“咔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繡春刀直接劈開了那魚頭,綠色的鮮血飛濺而出,
秦淵可不想沾染上讓這些古怪的血液,他迅速收刀,后退一步。
魚怪瞪大了兇殘嗜血的眼睛,向后一仰就掉入了海中。
“小心!”
秦淵才準備松一口氣,可立刻發現側面有個魚頭冒了出來,而旁邊的緹騎手臂沾上飛濺的魚怪血液,皮膚迅速腐蝕,傷口烏黑,正疼得齜牙咧嘴,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秦淵側身一步,一刀斜砍向那魚頭,但出刀之后秦淵就知道自己拖大了,這只魚怪和剛才的不同,這只魚腦袋非常大,有一般魚怪的三個大,而且這只魚怪頭上有龜殼一樣甲殼。
繡春刀砍在那魚頭之上,刀刃和頭甲摩擦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
但繡春刀只是在那頭甲上劃出了一道白痕,砍下了些許骨骼碎屑。
“嗷唔!”
那魚怪吃痛怒吼著,一雙死魚眼滿是兇光,它一只前爪直接爬上了船舷,另一只前爪揮動鋼叉就刺向秦淵。
那名緹騎也反應了過來,揮動繡春刀就擋住了魚怪的魚叉。
秦淵沒有絲毫的猶豫,手中的繡春刀改劈砍為刺,瞄準魚怪的眼睛而去。
習武之人出招速度很快,刀尖直接刺中魚怪的左眼。
秦淵毫不留情,在發現不能刺入魚怪的腦袋之后,他手腕翻動,直接在魚怪的眼眶中一剜。
“嗷!”
魚怪疼得瘋狂的擺動著腦袋,但魚怪的爪子卻死死的抓住船舷不松。
水手們發現了這只變異的魚怪,立刻有人手持三眼火銃過來,近距離對著那大魚頭就是一槍。
魚怪頭上的外骨骼被子窠擊碎,鮮血混合著骨骼碎片向外飛去,魚怪死了,抓著船舷的爪子也是松開了,巨大的身體掉落入海中。
但更多的魚怪還在前赴后繼的向上爬,這些魚怪似乎不明白什么的害怕,一個個只知道瘋狂的進攻。
陸錚臉色很難看,福船的速度越來越慢,后面的倭奴安宅船已經追了上來。
“炎國錦衣衛,你們已經無路可逃,放下武器投降吧!”
安宅船上,最高處的天守屋內,一個公鴨子一樣的嗓音響起。
兩船還相距百米,戰斗的聲音充斥著福船,但那聲音依舊傳到了所有人耳中。
“癡心妄想,我炎國只有戰死的男兒,沒有投降的懦夫!”
陸錚死死的盯著安宅船上的天守屋,滑門已經打開,但還有丸內上圖案的藍色門簾,天守屋內黑洞洞的,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那就送你們去死!”
那公鴨子一樣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先送你去死吧!”
陸錚目光閃爍,他猛然一拉手中引線,腳下船艙內隱蔽的射擊口內,一門虎尊炮發出悶雷般的轟鳴聲,帶著倒鉤的鏈彈呼嘯著飛向安宅船的天守屋。
陸錚一直在等這一刻,他知道自己這些人不是眼前倭奴海盜的對手,他想要取勝只能出其不意殺掉敵酋。
眼看鏈彈就要擊中天守屋,那天守屋的門簾無風自動直接掀開,一道漆黑的刀芒自天守之內揮出,虎嘯旋轉的鏈彈直接被斬得粉碎。
“七……不……六品!”
陸錚看著這一幕,心如同墜入了冰窖,能以刀芒擋下虎尊炮的鏈彈,這是跨入了六品的標志,勁氣外放!
“六品!”
秦淵也是心中一沉,他們這邊最強戰力是小旗陸錚,但也不過是九品而已,敵人最高戰力是六品,這已經不能說是懸殊,而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
天守屋內,一個身穿當世具足的男子走了出來,具足上雕刻著繁復而神秘的圖案,男子面戴一張紅色獠牙鬼臉面具。
“這是……侏儒?”
秦淵看著天守屋內出來的那名倭奴首領,一切都還算正常,唯獨那身高只有一米二左右,一個正常的成年男子不可能只有這身高。
“記住,殺你們的是日出之國海軍準將,村上次郎!”
村上次郎語氣陰森的說道。
“你真以為你贏定了?”
陸錚臉色冰寒,他死死的盯著那村上次郎,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哈哈,你不過一個錦衣衛小旗,我一只手就能解決你!”
村上次郎囂張的伸出一只手,他那孩童般大小的手上帶著漆黑的手套,手套是由漆黑的鐵甲構成。
“是么!”
陸錚從懷里拿出一個瓷瓶,手指一撥,“噗”的一聲瓶塞被拔掉,陸錚直接一仰脖頸,瓷瓶中的藥物就被服了下去。
村上次郎依舊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似乎勝利已經唾手可得。
“小旗大人!”
有些資歷深的緹騎見這情景都是大急,他們似乎知道陸錚吃的是什么。
“眾位,陸錚無能,今日不能帶著大家回去了,唯有死戰報國,陸錚先去了!”
陸錚看著福船上的緹騎和水手們說道,并且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