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活了！”

看到電腦右下角，IAD廣告平臺官方客服閃爍的圖標，李正云趕緊喊陳諾。

“別慌，先聊聊，看干什么的。”

“外國人！”

“我知道！要不讓你來干什么！”

李正云的英語是宿舍里最好的，日常聊天沒什么問題，陳諾的英語都是后來練的，更加口語化。

當然最關鍵的原因是他懶得打字。

都說小馬哥在創立QQ初期還天天上線扮陪聊，陳諾可沒有那個癖好。

“哦哦，他說他們是加拿大一家圖書零售商，想宣傳一下他們公司新開發的軟件。”

“什么公司？”

“叫什么Indigo books？”

“噢，這家啊？那你回復他，暫時沒有檔期。”

“啊？”

李正云懵了，“我們現在不是正缺廣告商嗎？萬一他跑了怎么辦？”

“不會的，你放心說。”

李正云將信將疑地回復道：“不好意思，我們的廣告欄最近都排滿了，暫時沒有檔期。”

然后緊張地等待對方的回復。

過了一會兒，對面才有了消息：“那最快什么時候能上？”

陳諾沉思了一會兒：“兩周，兩周以后。”

李正云立刻照樣回復。

對面也很快回復：“沒問題，兩周以后我需要你們的廣告推廣，你們的價格是多少？”

“價格！問價格了！”

李正云激動地喊了起來。

這畢竟是他們真正意義上能賺到的第一筆錢。

陳諾沉吟了一會兒，說出了一個數字：“一萬美元。”

“多少？”

李正云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陳諾還沒說完，他將剩下的話補完：“每周，每周一萬美元。”

“不是，陳諾，咱能不能稍微起步穩妥一點？你這個數字……”

李正云懷疑陳諾是不是沒睡醒。

一萬塊，還是美元，還是每周！

這三個東西拆開李正云都能理解，但合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

他手指在鍵盤上哆嗦了一下，干脆把鍵盤推給了陳諾：“你來！”

不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差，實在是這是橙子科技的第一筆業務，他怕砸在自己手里。

陳諾接過鍵盤，想了想，開始回復。

“我們每個廣告欄位的價格是499美元一天，一次投放七天獲得2999美元的優惠價格，如果購買9999美元的升級套餐，可以在五個廣告欄位獲得七天的曝光時間。”

看著陳諾打出來的這一連串數字，李正云感覺眼睛都花了。

什么單個欄位，什么七天優惠，什么升級套餐，還有……

“我們哪來的五個廣告欄位啊？咱們的網站現在不是個空殼子嗎？就湯姆貓一個廣告欄啊！”

他忍不住提醒。

“是‘現在’只有一個。”

陳諾糾正他的用詞。

半個月之后就能有五個嗎？

李正云腹誹著。

對方回復了：

“我覺得價格還是有些昂貴。”

陳諾立刻回復：

“如果能達到甚至超過您的推廣需求，那肯定并不昂貴。”

“確實如此，但我還無法知道效果如何。”

“根據行業數據，一家公司在互聯網上獲得一個客戶的成本是30美元，而使用我們的服務，獲客成本將降低至3美元以下。”

這個數字并不夸張，這個年代在互聯網上打廣告是很貴的，而且轉化率很低。

往往一家公司付出大量金錢和時間，也很難換得一個客戶。

但移動互聯網卻不一樣。

10%的人在點擊手機廣告后會注冊服務，在很長的時間里，移動互聯網的獲客成本甚至低至10美分。

對面很顯然被這個數字打動了。

“哇哦，那真是了不起的數字！那我想我們可以先試試一周的升級套餐？”

一旁的李正云目瞪口呆。

就在這么短短幾分鐘內，陳諾就拿下了一個每周一萬刀的訂單？

但陳諾卻仿佛早就料到一般，情緒淡定的很。

國內最早的移動廣告平臺是10年的有米科技，他們的第一筆大訂單是淘寶推廣第二屆雙十一的活動。

那筆單子的價格是每周十萬元人民幣。

他現在面對的是加拿大的Indigo，這是一家傳統書商，正被亞馬遜的電子書壓得喘不過氣來，現在正是尋求業務轉型突破的關鍵階段。

海外的物價水平本來就比國內要高一檔，更何況他報的價格還只是一萬刀，他還覺得便宜了呢。

……

和加拿大書商的營銷人員擬定了合作細節，陳諾在電腦上搗鼓了一陣，然后打開手機，聯系了一個差點忘掉的號碼。

“陳諾啊，你可把我想起來了，我還以為你帶著我的手機跑路了呢。”

電話里傳來劉關群略帶怨念的聲音。

“怎么會呢劉哥！”

陳諾顯得特別熱情，“我這是來和您報喜呢！”

“哦？”

劉關群內心微微一緊，“你的游戲做好了？”

他的心情很微妙。

他既希望陳諾的游戲做得還行，這樣證明他有和自己合作的實力，又希望他的游戲不怎么樣，這樣自己才好把他拉過來一起做新的東西。

但陳諾的話打破了他的幻想。

“沒錯，前幾天剛上線，昨天就上了蘋果的推薦位。”

陳諾樂呵著向他說道。

“啊？恭喜恭喜！你的游戲叫什么名字？”

劉關群一驚，這么快！

“會說話的湯姆貓，你打開美區游戲排行榜的月度排行前一百，應該可以在最下面看到它。”

陳諾瞄了一眼最新的數據。

美區游戲排行榜月度前一百！

劉關群心里一顫。

他趕緊打開手機，點開美區游戲排行榜，拉到最下面。

果然，一個名字是會說話的湯姆貓的游戲，排在第九十七位！

一個大學生制作的第一款游戲，上線兩天就沖入美區游戲排行榜了？

這雖然是分類排行，不是含金量最高的總排行榜，但已經讓人匪夷所思了。

這小子果然有東西！

不過他又發起愁來。

這小子做的游戲這么成功，他還會想著合作的事嗎？

陳諾接下來的話馬上打消了他的疑慮。

“劉哥，你辦公室在哪？我想和你聊聊合作的事。”

“我？我在中關村，你現在過來？”

“明天吧，我這邊還要處理些事情。”

“行！那我先把地址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