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能一樣?
我仰頭看向近在咫尺的宿欽陽,他身材樣貌頂尖,武術功底過硬,多年來認真磨煉出的演技能緊抓觀眾。
在現今依賴替身、后期的影視圈,年輕一輩中再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演員。
但,這確實不是主要原因。
我伸手揪住宿欽陽的衣領,得以讓他視線與我平齊。
“也許,我該考慮的不僅是換掉影帝。
“而是換掉你。”
我注意到宿欽陽時,是他在橫豎影視城當武打替身的第三年。
他力求完美,一幕摔跤的戲拍到渾身青紫,都不讓導演喊停。
新晉演員身上總會帶著這股沖勁,直到他們發現,靠臉靠身材也能輕松端起這碗飯。
我本以為宿欽陽也是這樣的人。
無意間跟導演談及時,才知道他只是個武打替身,是影城里的拼命三郎。
一天五百元的工資在珠市已算高收入人群,但宿欽陽仍不要命地去搶各種高危替身工作。
每次遠遠看見,我都會被他滿身傷痕所觸動,而那時公司剛好有個劇本尚未敲定男二。
我推薦了宿欽陽,送出一張影視圈正式入場券。
過去許久我才知道,宿欽陽拼命賺錢都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而他順從地跟著我,只是無法拒絕錢財的誘惑。
董事會這兩年對我力捧宿欽陽已多有不滿,好不容易用提名影帝堵住他們的嘴。
權當為了坐穩CEO這個位置,我松開宿欽陽正要答應他的條件。
卻不曾想他不退反進,忽然卡住我后頸吻過來。
“換掉我,你舍得嗎?”
不是什么纏綿悱惻的吻,我推不開,只能被迫睜著眼與他雙眸對峙。
宿欽陽瞳仁呈淺褐色,清澈到那絲怒意無處可藏。
明明是桀驁的狼,卻被人圈養當成可有可無的寵物狗,也許是這點激怒了他。
敲門聲打破了僵局。
重拾呼吸的瞬間,我扶著桌沿咳嗽起來。
宿欽陽一會兒拍背一會兒找藥,圍繞在周圍有些手忙腳亂,可他靠近只會加重我的癥狀。
宿欽陽意識到可能是他身上未散盡的煙味,引發了我的哮喘。
他把藥遞給我后遠遠避到角落,長臂一伸將窗戶打開,用過藥后,在流動的空氣中我漸漸平復下來。
叫進秘書小劉,她看了眼角落罰站的宿欽陽,表示造型師已經在催第三遍,快要趕不上紅毯了。
“我……”
“我這就去。”
妥協的話被宿欽陽打斷,他跟在小劉身后快速走至門口,關門的手頓住。
他垂下雙眸,“就按你說的,讓她當助理吧。”
宿欽陽離去后,我將未使用的藥劑放回原處,剛才我并沒有真的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