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做完這事，王統領說了，給你八輩子也花不完的銀子。你這次提供礦道的路線，當居首功。”

“多謝王統領……其實也不用那么多，有個萬兩銀子也就差不多了……嘿嘿。”

兩人暢想立下大功后的美好生活。

一邊的夏亦聽得差不多了，心中已然知曉事情的經過。

“這批甲具如果真的落入赤羽軍手中，那對大虞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不過……赤羽軍搶大虞，跟我有什么關系？”

夏亦心中略作權衡，沒有輕舉妄動。“倒是可以先看看甲具在哪。”

說實話，在古代，刀劍易得，甲具難尋。

按大虞律法，私藏甲具，形同謀反。

這是有原因。

一副合格的甲具，可以極大程度減少士兵在戰斗中的死亡率。

無論是鋒利的刀劍，還是凌空飛來的箭矢，甲具都能為士兵提供關鍵的防護。擁有甲具的軍隊，在戰場上總能更持久地作戰，打擊敵方士氣。

甲具不僅保護士兵，更讓他們在戰斗中敢于沖鋒陷陣。

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比單純依靠士氣的烏合之眾更具威懾力。特別是在冷兵器對決中，甲具齊備的軍隊往往能輕松碾壓沒有防護的敵人。

像赤羽軍這種流民組成的亂軍，最多能弄到些刀具，但只要沒有一支身披甲胄，手持利刃的精兵，就算不上成氣候。

一支身披甲胄，手持利刃的百戰老兵，數量不用多，只要有個三千，足以在正面戰場擊敗數萬人的流民隊伍。

前世史書中記載的，數千精兵擊敗數萬大軍大多數就是這種情況。

“甲具珍貴，若有可能，可以去看看在哪。”

夏亦感知著礦山中的金精。

‘似乎是那邊……’

夏亦小心翼翼地滑行在礦洞中，控制著腳下的水流，讓自己的移動毫無聲息。他將靈力匯聚到感知之上，細細捕捉著周圍的一切變化。

“甲具這種東西，絕不可能隨意堆放。依照這些人小心謹慎的模樣，必然存放在隱秘且易于守衛的地方。”

他的目光掃過礦道兩側裸露的礦脈，金精之氣依舊濃郁，但隨著深入，隱約有一股屬于鍛造鐵器的特有氣息混雜其中，那種氣息有著一絲的火氣。

‘原來如此，鍛造過的鐵器，帶上了爐火的火力，所以跟原始的礦石有所不同么？’

夏亦越發感覺到這個靈機探尋的技能，妙用無窮。

“就是這個方向……”

他調整方向，順著感知到的金屬氣息游移，速度慢了下來。隨著靠近，那金屬氣息越發濃烈，空氣中的鐵銹味也越發刺鼻。

不多時，他來到一條分叉的小礦道前，停下了腳步。小礦道的入口處，有兩個士兵正靠在巖壁上低聲交談，旁邊的火把將他們的影子映在礦壁上。

“甲具應該就在里面。”

夏亦心中一動，斂息術運轉到極致，身影悄無聲息地貼著地面潛入。

進入礦道后，夏亦感受到四周的環境發生了變化。這條礦道的空氣更加悶熱，地面上還留有一些鐵屑和散落的碎布，顯然這里經常有人活動。

他繼續向前，來到了一處寬敞的石室。石室的正中央，整齊地堆放著一副副鎧甲。它們的表面泛著冷光，顯然是經過精心打造的優質甲具。

“兩千副甲具，竟然都堆在這里。”

夏亦心中暗暗驚嘆。

這些甲具的種類皆為適合步兵穿戴的輕甲，甚至還有一些造型特殊的護心鏡和頭盔，顯然是給軍中高階將領預備的。

“這些甲具鍛造不易，耗費甚巨。”

夏亦目光掃過石室中的甲具，心中浮現出一絲感慨。

古代戰場上，刀劍不過是消耗品，鐵匠鋪一爐鐵水，便能打造出成批的兵刃。而甲具卻截然不同，每一副都需要精挑細選的材料、復雜繁瑣的工序，以及耗費大量人力與時間。

“從礦山開采鐵礦，到提煉成可用的精鐵，再到甲匠一錘一錘打出形狀，這每一步都是對資源和耐心的考驗。”

輕甲需要韌性十足的皮革作底，再鑲嵌鐵片，以保護身體關鍵部位。

重甲則需要用精鐵鍛造出整塊護甲板，甚至需要多層疊加以增強防護力。

如此復雜的制作過程，決定了甲具的高昂成本，也注定了它的珍貴。

“一副甲具，少則耗費數十兩銀子，若是精良的重甲，可能數百兩也不為過。更別提要裝備上千人，那便是傾盡一地的財力。”

“赤羽軍若能得到這批甲具，就算無法訓練成真正的百戰精兵，靠這身裝備，足以在戰場上碾壓大部分沒有防護的流民武裝。”

“難怪大虞律法嚴禁私藏甲具。若是有人能攫取這些甲具，哪怕是山寨土匪，都可能成為朝廷的心腹大患。”

夏亦搖了搖頭，輕輕擺動尾巴，退回到礦道的一角，重新隱藏起身形。他的目光沉靜，心中卻掀起陣陣波瀾。

“這些甲具背后，是權力的爭奪。無論是朝廷、赤羽軍，還是其他勢力，誰拿到了它們，誰就在這亂世中多了一分制衡的籌碼。”

想到這里，夏亦微微瞇起了眼睛，腦中已經開始謀劃下一步。

“若是給了狂沙寨，怕是這狂沙寨就能席卷數縣之地。”

夏亦輕輕擺動尾巴，繞著甲具小心地滑行了一圈，停在一副輕甲前，感受著其中蘊含的金精之氣。

“好東西！若能繼續吸納這些甲具中的金精，我的外煉境界會提升得更快。”

“是給趙大牛打造自己的勢力，還是加快金精的吸納？”

幾乎是沒有花費任何時間，夏亦就做出了決定。

‘肯定是以自己的修為進度優先。’

下一刻，他不再猶豫，卷起水波，托起這些甲具。

趁著夜色，一批批地運到了礦山之外，他找了個河對岸的廢棄山洞，進行安置這些甲具。

他擺動尾巴，將最后一批甲具堆放整齊，然后靠近一副輕甲，運轉《天河倒灌真法》，開始嘗試吸納其中蘊含的金精。

金精之氣順著靈力的引導，從甲具中緩緩溢出，如同一條細細的金色絲線，迅速融入夏亦的身體。

“好快！”

夏亦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他立刻注意到，甲具中提煉出來的金精，比礦脈中的更為純粹。

“礦脈中的金精，還需要從石中提取，濃度沒有那么高，而這些甲具顯然已經經過多次提煉和淬火，將金精集中。”

夏亦心中一動，心念電轉間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差別。

他沒有停下，繼續吸納甲具中的金精，效率比起之前來說，幾乎快了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