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我認真的!”
“難道你不為龍虎山的發展想一想嗎?”
張垂容無辜看了眼晁重長老,道。
晁重長老眼下可真后悔帶她下山,凈給龍虎山丟人!
他趕緊捂住少女的嘴巴,對謝清玄尷尬笑了笑:
“小道士,垂容開個玩笑,莫要當真。”
同一時間,他暗中咬牙切齒跟這妮子傳音道:
“垂容,再敢亂說,小心回去之后,我告訴你爹,讓你爹關你禁閉!”
“師叔,我錯了。”
張垂容只得認慫。
但她那雙靈動的眸子,溜溜直轉,也不知在想什么歪主意。
“沒…沒事。”
看著少女不太聰明的樣子,謝清玄只能干笑對晁重長老干笑了聲。
而在謝清玄和晁重長老、張垂容閑聊中。
那孫心鳶也跟自家長輩寒暄完了。
接著,她指了指身旁的謝清玄,對大家道:
“大伯母、幾位嬸娘,這位就是侄女與大家所說的謝道長,此番若非是他鼎力相助,怕侄女難有命回了。”
聽到這里。
謝清玄也明白自己此時不得不站出來。
于是,他上前幾步,與這些貴婦人一一稽首。
幾位娘子見狀,紛紛開口道:
“謝道長還真是一表人才……”
“你救了鳶兒,咱們孫家肯定不會虧待你。”
“這臨川,我們也聽鳶兒說了謝道長也是第一次來,不妨在這里多住幾日再走?”
“……”
“那貧道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謝清玄沒有拒絕。
這臨川確為人杰地靈之地。
反正自己眼下也沒什么事兒,不如就在孫家住幾天。
另外,馬師兄的后事自己于情于理也應該幫著料理。
的確不能馬上走開。
見謝清玄答應了,孫家主母就與跟前的管家丫鬟吩咐了聲,讓她下去準備一間上好的房間。
招待完了謝清玄,她又問其晁重長老一些事宜。
大抵在龍虎山修行,是否允許家人上山探親、今后能否娶妻等事……
晁重長老一一解釋了。
不多時。
那管家丫鬟折返回來。
謝清玄以為她為自己安排好了住處,心中已在思慮待會兒跟晁重長老辭別時的措辭來。
哪料。
這總管丫鬟在孫家主母耳畔,低語了幾句,就未曾朝這邊看來。
同時。
孫家主母此刻的臉色有些為難起來。
不時朝晁重長老望去,似遇到了麻煩事。
最終,孫家主母還是沒忍住,客氣問道:
“仙師,急于回龍虎山嗎?”
晁重長老皺眉:
“哦,相珩此子還有他事?”
孫家主母搖了搖頭道:
“犬子早就準備妥當了,是臨川沈家那邊遇到了邪祟,想請仙師幫忙。”
話落。
張垂容聞言,美眸之中閃過一絲雀躍來,立即攬話道:
“遇到了邪祟?放心,此事交給我就成!”
“師叔,你明日可與你那弟子先回龍虎山。”
只要把師叔支走了,她就有和謝清玄獨處的機會,到時一定能把人撬來!
“這怕是不妥吧?”
晁重長老沒想到這小姑奶奶接話這么快。
他并不擔心后者安危。
要知道,龍虎山就在離撫州不遠的信州,整個江南東路,就沒有一頭陽神境的大妖!
畢竟,擱龍虎山這天下一等一的道門在此,哪個妖魔敢在人間家門口轉悠……
況且垂容是天師嫡傳,身上保命法寶可不少。
只是……
看這丫頭片子如此積極的樣子,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難道還想挖人?
見師叔不松口,張垂容只好撒嬌起來,老老實實保證道:
“師叔,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而且就比你晚幾日回山,不會出什么亂子的。”
“那……此事就交由你了。”
見狀,晁重長老寵溺一笑,心中無奈嘆了口氣,旋即答應下來。
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最后叮囑了句:
“切記不能惹是生非,更不能……”
“放心吧,師叔,我不會亂來的。”
張垂容露出貝齒來,一臉乖巧。
“可惜……”
見龍虎山的天師之后應下了此事,謝清玄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沈家的邪祟,說實話他也感興趣。
畢竟,《謁神真鑒》有一陣子沒“開張”了……
但孫家主母一開始就向龍虎山求救,他也不再多說什么。
接下來,在張垂容的催促下,那總管丫鬟就帶她離開去見沈家主母了。
至于謝清玄,在此等了會兒,就有一位清秀的丫鬟過來,請他下去歇息。
臨走前,他不卑不亢與晁重長老以及孫家主母謝辭。
……
來到孫家安排的屋里。
謝清玄二話沒說,就打坐修行,開始修煉清微通玄秘法來。
不一會功夫。
霜白色的經文、咒訣就化作兩道玄暈長卷,在他身上纏繞交織,隱隱約約有玉罄一樣的道音在房間里回蕩。
另一邊。
和孫家主母等人聊完,走出西廂院的晁重長老似聽到了這玄妙之音,目光忍不住朝謝清玄這邊看了過來:
“清微元降經?”
“看來這小道士在清微派身份不低,竟具備祖舒元君一脈的元降經,虧那妮子還想挖人,除非她拿龍虎山那幾件至寶來換……”
略一留意后,晁重長老心中難免吃驚起來。
但旋即,嘴角就露出一絲笑意
這下,他可以放心回龍虎山了。
他自個兒是知道那元降經的份量,垂容那丫頭短短幾日肯定說不動此子。
……
一晃眼。
半日即過。
謝清玄在孫家的安排下,吃了晚飯,本想回去趁機孕養胎息時。
不料,桌上的孫心鳶突然離席,開口攔住了他:
“謝道長,請留步。”
“怎么了,孫夫人?”
謝清玄問道。
只見,孫心鳶低著頭,心情難過道:
“下午我聽母親說,夫…夫君是在城外的桃溪山落難的,明日我想去看看。”
謝清玄聽出了孫夫人的言外之意,立馬表示道:
“那貧道明日陪你一同前去。”
“有勞謝道長了。”
“無妨,若師兄的骸骨找不到,咱們就立衣冠冢。”
……
翌日一早。
謝清玄醒來后,熟練的運行大周天,蘊養胎息。
辰時末。
他與孫心鳶二人一道出城,向桃溪山而去。
可惜的是二人在桃溪山一頓好找,終究沒能找到馬師兄的骸骨。
只發現了幾片未燒干凈的衣角。
無奈之下,二人只能把這幾片衣角帶回去,加上孫夫人此前整理的馬師兄遺物,為其立一座衣冠冢了。
之后又在城中置辦棺材、回家布置靈堂……
一番忙碌下來,直接到了晚上。
今夜是孫夫人守靈,謝清玄跟著守到了午夜,見她似有什么心里話,要跟馬師兄傾訴,就識趣地離開了。
結果,剛回屋不久。
他耳朵一動,隱隱約約聽到了城南那邊傳來了雷聲。
但今夜繁星點點,月色皎潔,并沒有要下雨的征兆。
思忖間。
謝清玄不由得猜道:
“難道是那位叫垂容的少女今夜去了沈家,和邪祟斗上了?”
謝清玄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但她似乎也不咋地。
居然動用了雷法……
一般情況下,謝清玄是不會使用清微雷符的,一來過于消耗法力,二來殺雞焉用牛刀。
除非真碰見了他對付不了的妖怪……
那叫張垂容的少女,修為明顯比謝清玄高一境,達到了胎息中的陰陽境,身上寶光閃動,明顯還有法寶傍身。
能讓她動用雷法,莫非這邪祟實力是胎息中的采藥一境?
謝清玄心中產生了疑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