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殘留權柄徹底消散。

“虛飾之神！！！阿貝爾海姆！！！”

哈瓦德發出了凄厲慘叫，已經與權柄深度勾連的他，受到了極大程度的影響。

他身上的氣息不斷跌落，本就衰老的模樣愈加滄桑，眼看著就要死亡。

然而還沒等克洛松口氣。

他的心就又重新懸了起來。

“路法斯特也好、雷克多也好，現在又是你！”

“該死的神明！該死的阿貝爾海姆！”

“為什么！為什么每次都要妨礙我！”

根本就沒能反應過來。

聲音還沒抵達耳邊之前，無數道黑色光芒就從哈瓦德指尖綻放。

盡管努力閃避，還是有一道光芒徑直穿透了克洛的右肩。

巨大的沖擊力把他整個人擊飛。

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后，一直撞到石壁上才停下。

克洛發出了呻吟聲，捂著流血的右肩勉強站了起來。

劇痛這時才開始傳遍全身。

黑色光芒上附加了某些特效，像是刀割一樣的疼痛不斷傳來。

在疼痛作用下，死亡的預感逐漸逼近，心底里產生了絕對不該有的退縮和恐怖。

“哈哈哈哈哈—”哈瓦德發出尖銳而瘋狂的笑聲。

“你知道我經歷過多少痛苦嗎？”

“被教廷放逐，被國家放逐，全家分離，連一處得以安生的地方都沒有！”

“我嘗遍了世間的惡意，歷經千辛萬苦才有了這個機會！”

二十年前這一時間點，讓克洛想起來了，教廷中確實出現過一個被放逐的敗類。

“什么啊？搞得你像是個受害者一樣！”

“用無辜者的生命為自己延壽的畜牲，有資格說這種話嗎？！”

【道德點+2】

哈瓦德臉色一黑，步步朝著克洛緊逼。

“閉嘴！我會遭遇這樣的事情，都是因為你的父親！”

“從二十年前開始，在我內心深處燃燒的就不是什么長生愿望，而是只有復仇之心！”

“我也要和過去做個了結！”

“不對…你為什么還能站著？為什么還能和我正常對話！”

“你為什么能溝通神明！”

克洛理解了。

“你的心情我明白，無能的卑劣者自以為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

“又不敢去刺殺前任前任教皇，只能在這里狂吠，呵呵，還真是一條喪家老犬。”

【道德點+5】

“住口！牙尖嘴利的小子！”

哈瓦德徹底失去了理智，黑色光芒再度打穿了克洛的大腿。

二度襲來的劇烈疼痛讓他呲著牙。

突然，他松開了捂著肩膀的左手，拋灑出一把被鮮血浸濕的沙土。

這是小孩子打架常用的戰術。

“還在耍該死的小把戲！”

哈瓦德的狀態也不好，根本就無法維持之前那種類似絕對防御的能力。

猝不及防間，他的視野被暫時奪去。

黑色光彈胡亂地從他手中打出。

周圍的墻壁都變成了蜂窩狀的洞口。

克洛盡力躲避著光彈群，但在這樣密集的攻勢下，身上依舊不斷有新的傷口浮現。

心中疊加的恐懼越來越重。

哈瓦德抹去了臉上的啥子，重新睜開眼睛。

但在這個時候。

已經有一把銀白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去死吧！”

剛才還失去力氣倒在地上的敏菲趁著這個短暫的機會，從右后方直擊毫無提防的哈瓦德。

“什么——！”

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哈瓦德發出尖叫，他的喉管被切斷，鮮血順著劍鋒噴濺而出。

趴著倒在了地上。

銀色長劍消散，敏菲腳下一個踉蹌，但還是急忙站了起來，向著墻壁附近的克洛跑去。

“殿下！您沒事吧！”

“小心！”

“？！”

克洛的提醒還是慢了半拍。

一柄匕首插在了敏菲的小腿上，往下一拉，直接割斷了附近的肌腱。

握著刀柄的是一只蒼老的手。

“啊哈哈，你們兩個人干得還不錯啊！僅僅是眼神交流，就已經做好了戰斗的安排了嗎？”

“可惜，沒什么用啊！”

噗嗤—

匕首拔出，失去平衡的敏菲摔倒。

割裂的劇痛順著小腿蔓延到她的全身。

哀嚎聲從嘴中漏出。

恐懼的眼淚涌出，口水順著嘴角流淌，蜷縮在地上痛苦地顫抖。

看著這幅模樣，哈瓦德露著滿意的微笑。

“這種反應才對！為什么你能免疫神明遺物作用！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那地獄惡鬼般貪婪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克洛。

兩人目光相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再度狂笑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敏菲的頭發，將她提了起來。

再次用匕首劃破了少女的手臂。

“很疼吧！很害怕吧！畢竟流了這么多血啊！哈哈哈！”

“給我住手！”

“住手嗎？阿貝爾海姆的小鬼，現在滾過來，不然我就殺了這個丫頭！”

右大腿的貫穿傷口依舊在不停地流血。

克洛咬著牙，一步一步地朝著哈瓦德的方向前行。

光彈毫不留情地噴吐，專門挑一些不那么重要的部位攻擊。

身體很奇怪，已經開始感覺不到疼痛了。

直至，腹部被擊穿。

“呃…”

應該是腸子碎了。

無法忍耐的痛苦讓跪在了地上，按著肚子，重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前進。

“哈哈哈哈！真有趣啊！”

哈瓦德扔掉了手中的少女。

大笑大叫著，掐著克洛的脖子把他抓了起來。

“我想想，是不是該把你的四肢都砍掉好好研究一下呢？”

“到底是怎么做到免疫遺物的？”

“呵呵，白癡。”

【道德點+1】

“你在說什么！”

臉被砸在了地面上。

視野開始模糊，什么都想不到。

“說話啊！怎么不繼續說了！”

克洛沒有反應，哈瓦德蹲下了身體，在他耳邊大聲開口：

“你該不會是在期待混血丫頭的天源解放吧？”

克洛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天、源、解、放！”

敏菲強忍著劇痛與心中的恐懼，一字一句地念出了這四個字。

她嘴邊殘留著鮮血和泥土的混合物。

沒有反應。

“哈哈哈！還真是個半吊子！天族的解放說白了就是心靈之力，在心靈被恐懼填滿的前提下，怎么可能成功！”

“該不會以為憑這個就能贏過我，才來到這里的？”

并非勝負的問題，也非生死的問題。

口中有鮮血嗆上。

“為了殺你…”

一口混著泥土、鮮血和唾液的雜物濺到了哈瓦德的腳上。

氣管順暢了那么一點，克洛繼續說著。

“為了霍克曼、為了拉納特，為了阻止你，才來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