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我上藥之時,我便知是你,為何不愿相認,這又是何苦呢?”宋吟江身著粉色古長裙,靜靜佇立。發髻盤起,幾縷碎發垂落。目光望向遠方的尤季,嘴角微微上揚。那笑容很淡,似有若無。明明是笑著的,眉間卻聚著一抹化不開的愁緒。站姿雖挺拔,卻透著幾分說不出的單薄。當微風拂過,她眨了眨眼,讓笑意更深了一些。可那笑容里,分明藏著道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是一場等待已久的重逢,又像是最后的溫柔。
尤季站在古色古香的木屋前,在這靜的幾秒里,她又何嘗不是心跳加快。
“相見難別亦難,宋家在無人可替您遮風擋雨,我不見是不敢...亦是不能。”
兩個許久未見的人就靜靜的在遠處觀望,沒有熱情的話,也沒有激動的擁抱,她們可能也很無奈吧,無奈命運的嬉鬧,無奈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宋吟江比誰都渴望得到力量,她想保護大家...
相顧無言,唯有千行淚。
就這般沉寂良久,宋吟江也不在堅持“林歡,我們回屋吧...”,“等等!小姐,你可愿再收我為丫鬟,我愿一輩子忠于您。”尤季脫口而出,提起裙擺跑著追上了宋吟江,她還沒站穩腳就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
宋吟江靜靜凝視著對面的尤季。她的眼神溫柔而深邃,那目光中不僅有驚訝,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觸動,她的嘴角輕輕上揚,既帶著溫暖的慰藉,又透著堅定的信念。明明眼底泛起了一絲水光,但她并沒哭,只是用這樣平靜的目光,給予著無聲的支持。
“起來吧,我們還是一家人。”
-沉香榭-
“小姐,你可知是誰想殺害宋家?”
“嗯……胡……”宋吟江剛想開口卻被尤季捂住了嘴,愣了一會尤季慌忙將手拿開。
“對不起...小姐,我失禮了,”尤季停頓了一會又有些不甘的說“你可知他現在是何等人物,不可直呼其名了。”
尤季看出了宋吟江心里邊的失落,又慢慢補充解釋道-
“自從宋家……”尤季有些膽怯的看了一眼宋吟江的神情,隨后可以避開某些話題“他就跑去找天子們獻殷勤,如今得到圣上重用,畢竟他與宋家從前也是至交,圣上自然信得過他,唉……如今這般定然不是小姐您想看到的,我知你難過,宋家滅門我又何嘗不難過呢?”尤季拉起宋吟江的手給予慰藉。
“尤季,你不必安慰我,這些我早就不在意了,什么權勢名利金錢的…我通通都不在意了,如今有你們就夠了。”宋吟江就這樣看著尤季,她從來沒有把女婢真正當做隸人,從來都是和宋千久那般,當做真正的朋友。
命運是公平的,她有了美貌智慧才華,全都匯聚于一身,所以自然會關上她家庭的窗……
又是一個不眠夜,這次的月光也照著沉香榭,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焦點呢?
宋吟江能躲過和族人一起死的命運,她是幸運的,但同時也是不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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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光再次亮起,樹上,地上,屋檐上,都變得亮堂起來了。
-主堂-
鄰諳玉心神游離,棋子隨意落在棋盤上,這一局仿佛成了他孤獨思緒的投影。即便屋內空無一人,他的心卻早已飛向遠方。他在擔憂宋吟江與蘇林歡此行遭遇的險阻,多希望能為她們分擔些什么。然而,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里,他深知自己的力量微薄,不敢輕易逾越規矩去改變什么,只能將這份牽掛默默藏于心底。
鄰諳玉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白大爺的身影。他回想起不久前宋吟江說過的話,她如今渴望成為文武雙全的人,立志要做一位女強人。鄰諳玉想幫幫她,暗地就好...
腦海里這么想著,他便就這么做了...要怎樣才能請的動白大爺呢?這個問題好,白大爺說過不與弱者同行...
宋吟江的母親貍詩藝.貍娘子便是花魁,若是能將柔美媚的舞步帶入一些殺傷力便是極好的...
鄰諳玉執黑棋的手在空中微微停頓,他輕抬衣袖,遮掩間將棋子落在棋盤上。隨后,他取過一塊素布與一支狼毫毛筆,在素布上寫下一封書信。字跡工整而有力。寫罷,他仔細地將信包裹好,起身下榻,緩緩打開房門,把這封信交給了候在門外的侍從,言語間好似在讓侍從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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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吟江、蘇林歡和宋青云此刻正結伴走在小街上,街上的新奇事物琳瑯滿目,讓他們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三人時而駐足細看,時而交頭接耳,臉上的驚喜之情溢于言表。小街兩旁的商鋪熱鬧非凡,各種奇特的貨物吸引著他們的目光,仿佛每一個物件都有著獨特的魅力等待他們去發現。
各種街鋪中都不算突兀,而他們走到街的盡頭時卻有一個像桃花林處的地方“春滿閣”。
春滿閣是極不同的,這的絲綢比賣布料的多,花瓣比賣花的多,女子成群,不知道的以為是幻境,知道的就都是舞姬,而宋吟江的阿母曾經也是這兒的名人。
“阿沁,這兒好美,若是在這謀個一官半職也是不錯了,只是...風評也會不好吧。”蘇林歡有些驚喜又有些失落,她也想躺平啊,但也在乎別人的看法。
“是不錯,還能多一個才藝不是嗎,想試的話我就陪你。”
“還是算了,我們先回去吧...我考慮好了再說。”蘇林歡雖然這么說著,但眼睛還是往里頭望著,宋吟江也追隨著她的眼神,春滿閣中,舞姬翩翩起舞,身姿曼妙得令人移不開眼。她凝視著那舞姬,心中暗想:若是我也能跳得這般好,該多好啊。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母親曾是名動一時的花魁呢。要有多么出色的才藝與美貌,才能登上花魁之位呀?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院子里舞姬的一舉一動,將那些優美的動作默默記在心里。或許,宋吟江此刻的心情和自己一樣,滿是渴望與羨慕吧。
-沉香榭-
夜色漸深,蘇林歡前去沐浴,小院里只留下了宋吟江。寂靜之中,她腦海中浮現那舞姬的倩影,情不自禁地模仿起她的舞姿。她輕盈地轉動著手腕,絲帶隨之飄揚飛舞,幾個動作下來宛如月下仙子。此刻的宋吟江定然不知,眼前的自己是如此美麗,竟仿若貍娘子般。可惜她沒看完那舞姬的舞,若是能跳完...但她不懈怠,沒看完便就自己新增幾個自己完成。
-幾日后-西域-
西域公主趙姝羽得到鄰諳玉的信...
“春寒料峭,善自珍重。即送文琪,順頌臺安。許久不見,不知你近日可還安好,吾欲送一女子至西域研習,你知吾習性,若你能幫我一忙,吾便投之以李,報之以桃,若得空,定來西域帶些新奇與你。”
趙姝羽坐在一張華貴的紅色大床上,周身散發著一種恬靜而優雅的氣息。她烏黑亮麗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精致的臉龐上帶著淡淡的專注神情。此刻,她正右手輕托下巴,左手隨意地搭在膝頭,一封書信被輕輕擱置在腿邊。
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為她增添了幾分柔和的光暈。
從她微微向后倚靠的姿態來看,趙姝羽似乎并不急于看完手中的信件,而是在靜靜品味其中的內容,又或者,她早已讀完,只是沉浸于信中帶來的思緒之中。
“鄰諳玉?大唐好風光啊,竟舍得拋來一女子來西域?有些好笑。”趙姝羽身著華麗的服飾,金色裝飾物在她身上閃爍著微光,皇冠狀頭飾更添幾分尊貴。她此刻正處于沉思之中,表情專注而神秘。周圍的環境帶有些許模糊不清的效果,仿佛將她與現實世界隔離開來,給人一種置身于幻想世界的奇妙感覺。她的衣服上有著復雜精致的圖案設計,搭配項鏈和手腕上的配飾,整體散發出一種優雅而又神秘的獨特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