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在柏林休息多久的豪格維茨,又一次踏上了前往維也納的路途。
在送走豪格維茨侯爵之后,路德維希就開始安排如何在北德意志地區(qū),組建北德意志聯(lián)邦的事宜。
不過在組建聯(lián)邦之前,路德維希還要干一件大事,就比如還要在北德意志地區(qū)徹底驅(qū)趕外國勢力。
尤其是霸占北德意志土地的丹麥與瑞典兩國……
眼下拿到了英國的保證,那么普魯士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借力打力,將北德意志地區(qū)的丹麥和瑞典勢力徹底趕出北德意志。
路德維希捏了捏手中的外交文件夾,與其說普魯士在簽下這份條約后,是英國“釘”住了普魯士,倒還不如普魯士利用了反法蘭西聯(lián)盟這顆釘子,“釘”住了英國。
路德維希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面孔,快步走到門外,打開房門:“把丹麥駐普魯士大使叫過來,我有事和丹麥講……”
……
“關(guān)于普魯士的動向,我們要盡力的探聽,尤其是這個新上任的路德維希國王,我希望在短時間內(nèi),摸清他的外交風格,以及對丹麥政策的動向。”
尼爾斯·羅森克蘭茨坐在自己的辦公桌里面,朝自己的使館文官們,吩咐著從哥本哈根傳來的國王幕僚命令。
現(xiàn)在的丹麥國王克里斯蒂安七世和他的英國大舅哥喬治三世一樣,都患有精神疾病。
由于國王無法理政,所以他絕大部分的權(quán)力由他們的幕僚所掌握,在英國是首相,那么在丹麥自然就是王室顧問們。
“咚咚咚……”
緩慢且又沉重的敲門聲,響徹整個辦公室里面。
一時間,辦公室里面所有人都朝門口投去了目光。
外交大使的秘書迅速拉開了房門,急匆匆的丹麥使館人員,立馬將普魯士人的通牒交在了大使的辦公桌上。
“怎么這么著急?”
看著桌面上擺放著的通牒文書,羅森克蘭茲忍不住抬頭打量了一下,走進來的丹麥使館人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是外交人員最基本的素質(zhì),這一點難道你都不清楚嗎?”
“我……當然……清楚,大使。”
那丹麥使館人員喘了好幾口粗氣,這才從奔跑中緩了過來:“普魯士新上任的國王路德維希來人了,他通知您前往王宮和他面談……”
“知道了,不就是面談嗎?慌什么?”羅森克蘭茨一聽是面談,心中愈發(fā)淡定,畢竟外國國王和大使交談是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普魯士人帶來了外交通牒……”
“外交通牒就外交通牒嘛,你慌什么慌?”羅森克蘭茨瞟了一眼桌面上的外交通牒,于是輕輕一笑掀開了通牒的一角。
“臥槽!”
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他眼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普魯士要求丹麥釋放荷爾斯泰因和石勒蘇益格,同時不得干涉兩國內(nèi)政,如果丹麥同意的話,那么普魯士可以在經(jīng)濟上給予一定的補償……
如果丹麥不同意的話,那么兩國就只有兵戎相見……
兵戎相見!
普魯士要對丹麥開戰(zhàn)嗎?
腦袋里面僅僅只冒出了這一個念頭,羅森克蘭茨便一蹦三丈高,整個人簡直就要從椅子上一飛沖天了!
好嘛……普魯士居然對丹麥提出領(lǐng)土訴求了,不是你普魯士和丹麥又沒有接壤,你要荷爾斯泰因和石勒蘇益格又有什么用呢?
一時間,羅森克蘭茨慌了手腳,任務(wù)也不忙,吩咐了抓住自己的公文包招呼著幾個秘書便匆匆忙忙地前往普魯士王宮,企圖勸說普魯士放棄這個念頭。
畢竟普魯士雖然強大,但在北德意志地區(qū)里面仍然還沒有達到為所欲為的地步,至少海軍方面普魯士是絕對不是丹麥的對手。
更別說丹麥還有著英國人承諾的……
……
望著窗外,急匆匆上樓的丹麥人。
路德維希的思緒早就已經(jīng)飄向遠方。
現(xiàn)如今打敗拿破侖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趁著拿破侖前往埃及之時,糾集整個歐洲的力量,以絕對的國力差,徹底擊敗法國。
到時候即便拿破侖從埃及歸來,奪取政權(quán),他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nèi)恢復法國國力,從而向普魯士復仇。
這樣普魯士就有了一個良好的外部環(huán)境,用來整合內(nèi)部的諸多邦國,以及改革軍隊,復蘇經(jīng)濟,整合波蘭,從而創(chuàng)造一個統(tǒng)一德意志的良好時機。
統(tǒng)一德意志之后,再挑起世界……
“咚咚咚……!”
門外沉重的敲門聲,打破了路德維希的思緒,從思緒中恢復過來的路德維希移開了視線,看向了門口。
門外,塞德里茨的腦袋探了進來,他望著路德維希的腦袋,恭敬道:“陛下,丹麥大使來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羅森克蘭茨便從門外推門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一進門,他便不顧禮儀的大聲嚷道:“路德維希陛下,丹麥和普魯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為什么您不顧我們兩國的傳統(tǒng)友誼?貿(mào)然向我國提出領(lǐng)土要求!”
“塞德里茨,給我們的大使大人上茶。”淡淡的望了一眼羅森克蘭茲,路德維希的眼神依舊平靜,很顯然,他并沒有因為對方失禮和質(zhì)問而生氣。
相反,他只是心平氣和的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對方坐下來。
羅森克蘭茨自然會給普魯士國王一個面子,雖然氣鼓鼓的,但還是強壓著怒氣坐了下來,他的屁股才剛剛坐下,手上便將普魯士的外交通牒擺放在了桌子上。
他強壓著怒氣道:“路德維希陛下,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路德維希沒有說話,只是笑盈盈地看著他。
見路德維希不說話,羅森克蘭茲便繼續(xù)道:“陛下,我出任大使這么多年從來都沒有見過像這樣赤裸裸如同強盜一般的外交通牒,這簡直就是對丹麥王國的戰(zhàn)爭信號!”
“荷爾斯泰因和石勒蘇益格兩塊領(lǐng)地都是我們丹麥神圣而不可分割的土地,我們不知道普魯士為什么要無端索取我們割讓這兩片土地!”
“這是極其無理的存在!”
“丹麥和他的盟友們是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武裝霸凌出現(xiàn)在丹麥國王的頭上的!”
說道這里,羅森克蘭茲言語中已經(jīng)隱隱約約夾雜的一絲怒氣了,他很憤怒!
而坐在他對面的路德維希,則依舊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似乎他并不在意丹麥人的怒火。
畢竟哪個成年人會和小孩子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