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后。

秦淮泊陪了柳若依片刻，怎么說今日也是新婚，盡管沒有明媒正娶，可終究算是自己的人，總該有所了解。

并且他從柳若依口中，也得知了柳家許多信息。

“柳家實力還算不錯，有一位筑基老祖，有靈力的族人、供奉等等，共有近千人，不過其中八成都是煉氣初期，中后期以及巔峰加起來只占兩成左右。”

“外姓族人則有近萬人，負責柳家商業部分，用以供養柳家修士，女子大都用來聯姻拓展關系，又或者是與引入柳家的贅婿結合……”

秦淮泊沉吟著，心想不愧是修行世家，物盡其用，包括族人也同樣是如此。

他沒有去感慨公平與不公平，因為這個世界的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一切只掌握在少數強者的手中。

至于更多的消息，柳若依就不知道了。

她雖然是柳家人，可并沒有靈根，接觸不到那個圈子，了解有限。

……

修行直至深夜。

秦淮泊感受著逐漸壯大的靈力，心滿意足的洗漱一番，便準備休息了。

修士也是人，尤其是剛剛踏入修行的修士。

本質上還是需要休息與吃飯，唯有境界再高深一些，才能夠免去這些俗物。

盡管今天勉強算是新婚之夜。

但他并不準備春宵一刻，修行若是能保持元陽之身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泄了元陽，多少會有些影響。

于是，他將主房留給了柳若依。

自己則睡在側房。

只是正當他脫去衣物，準備就寢的時候。

柳若依卻身著寸縷衣物，推門而入。

她一雙纖細的手環在身前，緊著衣物，精致的俏臉上帶著些許緋紅與羞意，薄紗遮在身上，卻難掩白皙的肌膚，長發帶著水漬，似剛剛沐浴過一番那般，給人一種出水芙蓉的感覺。

“今夜，就讓若依來服侍夫君吧！”

柳若依的聲音有些忐忑，略顯緊張的來到秦淮泊身側。

秦淮泊看了她片刻。

心想這修行之道果真艱難，一路上各種誘惑不斷。

心性不夠堅定者恐怕早已腐蝕墮落。

好在他向道之心堅定，又是個坐懷不亂的猛人，當即開口說道：

“若依不必如此，為夫無需服侍，你且去休息便可。”

行路難，修行更難。

為了將修行最大化。

秦淮泊已經下定決心要保持元陽之身，自然沒有想過要做這男女之事。

然而他話音落下之后。

柳若依卻沒有離去，纖細如玉的手依舊緊著衣物，一雙眼眸不知為何起了霧，并隱隱有淚水打轉。

她覺得夫君可能是有些嫌棄自己，竟無需自己服侍。

秦淮泊不得不補充一句道：“若依莫要懷疑，為夫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今日天色已晚，為夫有些乏了。”

話落，柳若依依然未曾離去。

只是眼中霧氣消了大半。

她看著秦淮泊的模樣，隱隱間知道了什么。

這并不是個秘密。

柳家每年都會招一些贅婿進門，為家族開枝散葉，而這些贅婿中，并非只有秦淮泊一人一心向道，往年皆有先例。

可這種事情，柳家上層又怎么會沒有想到呢？

她深吸一口氣，大著膽子向前，來到床沿處與秦淮泊對視，貝齒輕咬一側櫻唇道：

“夫君，若依知你志向，可若依也有身不由己之處，今日夫君若是不與若依行男女之事，便是若依服侍不當。”

“過兩日若依或許就再也見不到夫君了。”

“不過若是夫君心有凌云志，那若依也不會阻攔，且若依已是夫君的人，未來哪怕是死，也不會做對不起夫君的事情。”

此話一出。

秦淮泊不由眉頭一皺，隨后很快又舒展開來。

果然還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柳家身為世家，招攬贅婿已經不知多少年了，恐怕類似的事情早已不是第一次發生，因此早就做了兩手準備。

你不想為柳家誕下子嗣？

那自然可以，如果你愿意目睹自己女人被責罰的話，哪怕并沒有夫妻之實，只是名義上的。

并且如果有人一旦真的這么做了的話。

恐怕也會被柳家打上一定的標簽，將再也得不到柳家的資源，甚至會采取其他手段，比如取消靈契或者一些其他別的手段。

總而言之，他沒得選。

要么做一個鐵石心腸的人被逐出柳家。

要么，行男女之事，為柳家開枝散葉。

“修行世家終究還是修行世家，一切以自身利益出發，只有滿足自身利益之后，才能在許可的范圍內寬容幾分。”

秦淮泊長嘆一聲，知曉今日是過不去這道坎了，保持了大幾十年的元陽之身或將今日不保。

這柳家，早就把算盤給打好了。

他看著柳若依，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可對方也明確表示過不會強求，若是沒有的話責罰也便責罰了，甚至還言以死明志，哪怕死也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徹徹底底的鐵石心腸之人終究在少數。

而且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柳家也絕不會讓他好過，可謂百害而無一利。

“也罷，今日你我二人，便同眠共振，共度春宵吧！”秦淮泊開口，終究是沒有拒絕。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他也不想的，但架不住敵人太狡猾，著實可恨。

不過好在，他也并非全無準備，此前就曾大致設想過如此處境，因此早就在那凡俗中觀摩過一門《房中術》。

此術并非仙家手段，也不是什么修行功法，僅僅只是弄房之術罷了。

除了一些比較開拓眼界的知識以外。

還有固本培元，鎖精養身之效。

此時。

柳若依也緩緩走上前來，身上薄紗褪去，白膩的肌膚在燈火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水潤，帶著淚痕的臉頰裹著紅暈，襯著緋紅，看起來別有一番韻味。

身為女子，并且是在這種經歷和培養下的女子。

她自然更希望能與秦淮泊喜結連理。

今夜若是真的無事發生，即便事情真相并非那樣，未來與其他柳家之人在一起時，也難免會被低看。

“還請夫君……好好憐惜若依。”

燈火帷幕下。

她輕咬著嘴角，欺身而上，卻被瞬間反轉了身位。

二人大被同眠，一夜春宵。

秦淮泊，也結束了兩輩子的元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