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箭矢破空
- 人快老死,我覺醒了長生命格
- 鐵掌雪上漂
- 2605字
- 2024-11-30 00:11:39
謝安不動聲色,蹲下身仔細查看了賀春利屁股上的傷。
下手很重,已經(jīng)皮開肉綻,部分區(qū)域都血肉模糊。
“這傷挺重的,光靠熱水消腫不行,這屁股都得廢了。”謝安拿出些碎銀子遞給韓立,“你速去陳氏武館找陳河買些金瘡藥還有紗布,最好把陳河也請來。”
大年夜,藥鋪早關(guān)門了。
但陳河若知曉自己要急用,肯定會答應(yīng)。
韓立拿了銀錢就火急火燎跑了出去,沒過多久就帶著紗布和金瘡藥回來了。身后還多了個陳河。
“老陳,大年夜不留在家里守歲,還勞煩你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謝安趕忙去迎。其實他對于陳河的到來并不感到意外。
自從上次遭遇劫匪謝安救下陳河的性命之后,陳河對謝安的態(tài)度就發(fā)生了極大的轉(zhuǎn)變。
除了感激之外,更多了幾分敬畏。
先前在謝安面前,陳河都是一副大弟當家的味道。自那之后,大弟變成了小弟……
“我膝下無兒無女,守個甚的歲。我來看看你的寶貝徒兒得了。”陳河大手一揮,拿出隨身攜帶的藥箱子,掏出金瘡藥和紗布給賀春利處理傷口。
陳河幫著陳氏武館經(jīng)營藥鋪多年,對處理傷口這種事兒自當駕輕就熟,沒幾下就包扎好了。
“還好沒傷到筋骨,稍許調(diào)養(yǎng)個把月就能痊愈。期間記得勤換藥……”
賀春利感動的淚眼婆娑,“謝謝陳掌柜的。”
“客氣啥啊,謝老哥自家人。”陳河留下足額的紗布和金瘡藥,詳細交代換藥的細節(jié)和各種注意事項,這才匆匆離去。
謝安倒也沒有擺什么架子,仍舊和往常那般彬彬有禮的送陳河出門,目送陳河遠去才折返回當鋪。
許是金瘡藥效好,賀春利已經(jīng)能夠攙扶著桌椅勉強站起來,見到謝安就跪拜在地,眼淚唰唰往下流,“多謝師傅救命之恩!以后小賀這條命便是師父的,給師傅做牛做馬報答。”
韓立有所觸動,也跪了下去。
這世道,徒兒跪師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更何況,身為奴籍的賀春利很清楚自己的性命多么卑微。如果不是師傅今天找來陳河給他治療包扎,這屁股只怕要廢掉。以后落下個殘疾,對主家沒了利用價值,免不得被拋棄賣掉。
那般下場,賀春利想都不敢想。
亂世賤奴,能遇著個好師傅,已是大幸。
“你屁股都還沒好,就別在乎這些虛禮了。快起來。”謝安將賀春利扶起,心中隱隱有所觸動。
當年的自己,也是這樣熬過來的,因此很能理解賀春利的心情。
“今晚你們就別回大通鋪了,跟著師傅到后院一起守歲吧。”
兩位徒兒聽了這話高興的不行。
賀春利早就沒了父母,從小跟著謝安長大。每年跟著師傅守歲,便覺得有了家的感覺,也是一年當中最幸福的日子。
而韓立也命不好,自小被家里賣掉,但韓立心善,還是會存些銀錢貼補給病重的父親。先前告假便是因為這個。
入得后院,韓立利索的關(guān)上門窗,點燃火爐。而謝安則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干果點心,還開了一壇珍藏的老酒。三人圍在火爐旁邊,吃著點心喝著酒。圍爐夜話,守歲平安。
由于賀春利屁股開了瓢,無法坐著,便只好趴在長凳子上。姿勢自是不舒服的,卻能享受韓立時不時的投喂,倒是得了個特殊待遇,樂呵呵笑個不停。
酒過三巡,謝安適時問起,“小賀,過完年你就滿十八了,可有什么愿望?”
賀春利吃下一口花生米,自然而然的道:“我只想安心侍奉在師傅左右。”
謝安知曉賀春利一向老實,也沒多問,轉(zhuǎn)頭看向韓立:“你呢?”
韓立道:“我想存錢,以后贖身,再娶個婆娘生個娃。要是命好的話,就買個一進的宅子,做個小老爺。”
賀春利反駁:“就你,還想做老爺?”
“怎么?難道你不想?”
賀春利神色黯然,“想是想,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謝安把兩個徒兒的想法看在眼里,卻也沒點破。
韓立比賀春利年長兩歲,思想活絡(luò),敢想敢干。而賀春利則更加踏實,性子堅毅,不好高騖遠。
雖然生活艱難,兩人都懷揣著夢想。
可要實現(xiàn),談何容易啊。
如果不是自己來了金手指,只怕大概率也會和這兩個徒弟一樣。
這時候,賀春利問謝安,“師傅,你有什么愿望?”
謝安釋然笑道:“我啊,就希望你們兩個小崽子早點出師,個個有出息。我這輩子也就知足了。”
兩位徒兒聽了師傅的話,感動的眼眶發(fā)燙。特別是韓立,他覺得師傅想著自己,而他卻想著娶婆姨,有些自責(zé)……
到了后半夜,兩位徒兒已然支撐不住,倒在床鋪上睡了過去。
久煉養(yǎng)生功的謝安,精神頭比年輕人還好。給倆徒兒蓋好棉被,又仔端詳了兩人一陣,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謝安在這世道沒家人,倒是和這倆個徒兒相依為命十多年。雖說沒血脈關(guān)系,但相處的久了,心頭也會生出羈絆掛念來。便真心想著倆個徒兒過的好,平安喜樂。
愣神片刻,謝安轉(zhuǎn)身拿起匕首,挎上重弓,背上箭袋出門去。
……
烏橋鎮(zhèn)的食肆不少,但能上檔次的酒樓就只一家。
飛云酒樓。
里面的食材多珍貴,尋常吃一頓飯少說需要五六錢銀子,稍微吃好點便要一二兩白銀。絕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消費得起的。
便是大年夜,酒樓也張燈結(jié)彩,開門迎客。
到了后半夜,醉醺醺的李少云和張標互相挽著肩膀走出酒樓大門,頗有幾分意猶未盡的模樣。
“李少,今兒多謝你提供方便,我才好讓李賀去當鋪拿人拷問。”
“幾個卑賤奴仆而已,生死都無關(guān)緊要的。張哥不必掛懷。”
“哈哈,李少大氣。對了,朱典使那邊就拜托你了。”
“張哥放心,朱典使乃是我講武堂的授業(yè)恩師。正巧有個捕頭的位置空缺,以張哥的實力和履歷,拿下縣衙捕頭的位置不成問題。只不過,我那掛名執(zhí)事的位置……”
“好說。實權(quán)的執(zhí)事我自是沒能力幫老弟搞來,但一個掛名的卻不是問題。關(guān)系我都打點好了,大年初八,你直接去血嶺黑市就可以走馬上任。”
“多謝張哥。”李少云拱手道謝。外人只曉得李少云的表面風(fēng)光,只有李少云自己知道,這次武秀才得以過關(guān),那是李府掏空了大半的積蓄送重禮得來的。
要想在三年后的鄉(xiāng)試上中舉,以他的實力還遠遠做不到。倘若能夠去虎狼門做個掛名執(zhí)事,便可以得到更好的練武資源。
如此這般,他才有可能中舉。
兩個人剛在門口告別,黑暗的轉(zhuǎn)角處就走出來一個蒙面人。
正是謝安。
“我徒兒賀春利被嚴刑拷打,險些屈打成招……果然是你張標搞的鬼!”
“李少云……你竟然也參與其中!給我等著。”
謝安權(quán)衡之后,悄悄跟上了張標。
只見張標則騎著一匹青鬃馬朝著鎮(zhèn)外的黑血嶺趕去。因為心情好,醉醺醺的張標一路都哼著小曲。
“哼,張林你個老匹夫,還真以為我把你當對手了?還有你韋典也不是好人,處處壓制我。真以為我稀罕做一個小小執(zhí)事?等到來年,老子搖身一變成了衙門捕頭。帶人就去敲詐你血嶺黑市。到時候,你韋典見到老子,還不得乖乖低頭,給錢了事。”
“倒是我那侄子死的冤啊。多半是被你們血嶺黑市的人干掉的。等我成了捕頭,定要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張標騎著馬路過一片林間小道,面目猙獰的自言自語。
就這時候,張標聽見身后傳來一陣尖銳嘯聲……
是箭矢破空的嗡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