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只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應該披頭散發、孤苦伶仃的坐在天臺上。天上是蕭瑟的月亮，她手里拿著酒瓶，旁邊是一地的酒瓶子，這樣的場景才對得起她所說的故事。

路明非還在想，系統看到他的想法，立刻就起身走向冰箱：“不好意思，勾起了你的傷心回憶，需要給你拿瓶酒嗎？”

“不用了，冰箱里沒有酒，我都讓酒店服務員給拿出去了。”蘇恩曦搖搖頭，“我酒癮很嚴重，一喝根本停不下來。”

“哦。”

人家戒酒，系統又立馬坐回到了沙發上繼續問：“也就是說你們老板一直都很關心龍族的事情？不知道有什么針對性的行動嗎？”

“有啊。”

蘇恩曦捋了捋飄忽到面前的秀發，看向路明非，但是沒有繼續說他們老板針對龍族的具體行動。

半響之后她依然沒有開口的意思，系統瞬間明了：“我？”

“對。”蘇恩曦點點頭。

系統皺眉問：“是類似于資本家的發展之路還是？”

資本家也不是憑空出現的，都是從小資產家進階為大資產階級的，資本的性質是獲得利潤，只能不停的壓榨、兼并……但是開公司有風險，歷史上從來不缺“十年寒窗打的就是你三代經營”的猛人。而且隨著時代進步，資本也可能會在某次版本更新中落伍，更別說大國家政權幾乎都會對壟斷資本重拳出擊。

就連被稱為“資本主義國家”之首的美國，曾經白宮也曾親自下場肢解了標準石油和通用集團這兩個資本巨無霸。

于是大資本家走到后面，都會轉型為銀行家、投資者，以手握龐大資本的優勢把控社會優質資源，以一種相對穩健的形態攝取利益。

現在蘇恩曦的老板就好像是這……先屠龍帶動后屠龍的模樣？

“不是。”蘇恩曦笑了笑，看得出來路明非對老板的疑惑。也確實，路明非又不是小孩子了，也挨過社會的毒打，對別人抱有警惕心實在太正常了，記吃不記打那也太傻了。

她說：“我們老板純粹是看好你可以終結這個存在龍族的亂世，所以對你重籌梭哈。我們也都相信你是可以的。”

說完，她舉手握拳重重肘下，對路明非做了一個可愛的加油打氣動作。

如果說之前相信路明非是因為有老板在背后支持，是她們無條件相信老板的選擇，相信這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那么現在她們就是真的正視起路明非來了，學別人言靈的手段太過離譜，丟進傳承幾千年的混血種界，也是十分炸裂的存在，說他是龍王都比說他是人更有信服力，就連一貫神通廣大的老板也看不清他的底細，只能確定他還是個人。

系統一時之間沒有說話，在分析，在思量，在權衡，在思考對方老板怎么看出來路明非有屠龍的潛力的。

路明非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他挺有自知之明的，自己現在能那么優秀，全靠托管系統，沒有托管系統他就一沸物，現在估計還活在嬸嬸的淫威之下。

沒有系統他拿什么屠龍？一個滑鏟把龍給撐死嗎？自己這小身板也不夠塞牙縫啊。

“不會又是看出系統你了吧？”路明非問系統。

之前夏彌就能明顯區分出自己和系統控號的區別，好像再來一個人看出他的不同也正常？

【……很有可能，但現在應該思考分析，是不是我們暴露了什么。比如看到了施展多種言靈……】

路明非不是沒有在外施展過多種言靈，但都是四下無人的環境里，只是在有言靈的這個世界上，看不到人就不代表沒有人，或許是在這一點上出現了紕漏。

“你們老板對我有什么限制性的指令嗎？比如看到我做什么需要阻止之類的。”系統問蘇恩曦。

蘇恩曦搖頭：“目前沒有任何這方面的指令傳達到我這邊，只說要我們全力配合你，不論什么。”

讓你陪床可以嘛這種下頭話系統沒有問出來，成功了皆大歡喜，失敗了可能就萬事皆休，如果有更大的把握能成功……可惜目前沒有更大的把握，要是再熟悉點到能上手的程度，它可能就開口了。

介時至于蘇恩曦心里是愛老板還是愛路明非，那就不是它要管的事了……但是目前得知到的消息是好消息，起碼三個女人和那個背后的老板不會成為路明非屠龍路上的阻礙，起碼目前不會。

系統再次問到：“你們老板什么時候有空？方便跟我見一面嗎？”

蘇恩曦再次搖頭：“我們老板干別的活去了，我們也不知道現在他在世界哪個角落，也不方便聯系他。”

“好吧。”

系統沒有再問，干凈利落的起身回去碼字掙錢。

碼完字，洗澡刷牙上床睡覺。

可是這個本該安然無恙的夜晚，卻因為系統的分析日志上刷新出的日志而出現了些許波瀾。

【……“言靈·皇帝”深度解析完成！更名為：“言靈·至尊”……】

【……聆聽萬民的吟唱，坍塌四海為一方王庭！……】

【……】

浩蕩鐘聲悠悠響起，蒼莽八荒生靈跪拜，好似祭祀般的虔誠，如同古僧侶朝拜佛祖般魔怔低語。

“言靈還真有二次開發？”

路明非看到了他們朝拜的地方，那是一座位于雪山之巔的王宮，王宮領域內，就連每一片雪花都好似臣服于那無盡的威嚴。

如果說原本的“言靈·皇帝”只是龍裔的皇帝，那么進階的“至尊”就是這個天下全部事物的至尊，有一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霸道。

“可這個又是什么意思。”

路明非看不懂，言靈可以進階他知道。比如“言靈·冥照”可以進階為“言靈·金剛界”這種高位言靈，從原本的單純隱身的領域變為隱身防御一體的領域。

他也一直以為系統之前說的深度破譯就是進階更高位的言靈，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啊。

【……目前無法斷定……】

系統也不知道，反正解析著解析著就成功了。

“嗯……”

但是路明非看著逐漸消散的王宮，突然想到了什么：“系統，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學到的‘皇帝’，其實是‘至尊’的簡化版本？”

皇帝霸道，至尊更霸道，在效果上是一脈相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