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唱會結束后,張安澈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不過和此刻心中的喜悅相比較起來的話,那就不值一提了。
雖然沒細數(shù)到底簽了多少個名字,但心里也有一個大致的數(shù)目,少說上千人。
這其中,不乏一些重復排隊要簽名的人。
如果不是雪越下越大,粉絲們根本就舍不得離去,畢竟有些人還想碰碰運氣,幻想著萬一簽唱會結束后F4在附近吃夜宵的話,說不定還能故意來個偶遇,然后再一起拍張合照,那屆時拿出去不知要羨慕死多少人。
隨著人群散去,原本在上空形成的巨大熱量團,瞬間崩潰消散。
一陣北風刮過,四人凍得瑟瑟發(fā)抖。
“長這么大,讀書的時候,我都沒感覺手腕這么酸痛過,今天真的算是人生初體驗了,不過感覺真的超棒誒!”
吳劍豪撩了一下頭發(fā),咧嘴一笑,他愈發(fā)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少年時期吳劍豪是在富足環(huán)境中度過的,住的是豪宅,家里傭人、司機一應俱全。
那時的吳劍豪,對金錢的概念不是很清晰,因為在家里他要什么就有什么。
后來繼父經(jīng)商失利,家境每況愈下,為了減輕家里負擔搬離出去,還跟兩個姐姐組樂隊,到拉斯維加斯給華人歌手當暖場。
來臺灣也是孤注一擲,窮得叮當響,無家可歸的時候,借住了好幾個朋友的家。
當明星的念頭也是在那一刻開始萌生。
現(xiàn)在火了,名和利瞬間都來了,仿佛又回到了過去,那種要什么有什么的感覺,他真的不想再失去了。
就最近幾天,吳劍豪感觸頗深,去夜店不用排隊,出海關走秘密通道,這種超常的待遇,簡直不要太爽!
和朱笑天一樣,兩人都開始有些膨脹了。
“手都凍的快沒知覺了,你還笑得出來。”
朱笑天發(fā)著牢騷:“我現(xiàn)在又冷又餓又累,只想鉆進被窩里,最好再摟著一個妹妹,一下全都解決了,人生如此也就完美了。”
“快閉嘴啦!”
張安澈左右望了望,確定剛剛朱笑天的話沒被外人聽到后,頓時小聲提醒道:“笑天你不要這么大聲,傳出去,影響的可不是你一個人,而是殃及到整個F4。”
“抱歉啦,我會注意的。”
反應過來的朱笑天也是四下張望,然后松了一口氣,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走吧,就剩我們四個了。”
戴佩妮和鄭軍還有楊丞林,于半個小時前就離開了。
起身伸了個懶腰,渾身噼里啪啦作響,但卻感覺到格外的松快,舒服到差點呻吟出來。
言承旭一臉樂呵的說道:“阿澈,你說我們今天簽了那么多唱片,今天到場的人我估計有上萬人了吧?”
“想什么呢,還上萬人,也就三、四千人的樣子。”
畢竟只是原聲帶的唱片,不是F4的首專,能有幾千人,其實已經(jīng)很厲害了。
“啊?這么少啊?”
言承旭張大嘴巴,而后一臉失望的說道:“真的很遜誒,我看到那么多人,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么?”
柴智平這時正好走了過來,笑道:“別好高騖遠,作為剛剛成立的偶像男團,第一次簽售就簽出了幾千張唱片,還有很多沒有買到唱片的人,你們已經(jīng)很厲害了。”
“也是。”
言承旭撓撓頭,憨憨一笑。
柴智平搖搖頭,失笑道:“還記得我當初和你們四個說過的話嗎?”
“……”
除了張安澈以外,其他三人均是搖頭。
柴智平對他們說過那么多話,鬼才記得是哪句。
“你們要好好演啊,如果這戲紅了,說不定以后大家可以出唱片,還可以做世界巡回演唱會。”
不能說只字不差,但張安澈也基本復述了出來。
“沒錯!阿澈你很厲害啊!”
柴智平先是夸了張安澈一句,然后笑著說道:“其實這只是當時我對你們四個設定的一個期望,如果你們沒紅,就當成大家美好的記憶,如果你們紅了,這個期望就實現(xiàn)了。“
四人聞言相視一笑,很顯然,他們紅了。
“不過你們四個也不要驕傲,要繼續(xù)努力,未來你們不僅要在臺灣占據(jù)一席之地,更要走出國門,走向全世界,這是我對你們四個最大的期望。”
柴智平今天心情可以說是非常之好,所以話也就多了一些,多了一些忠告,畢竟從眼下的趨勢來看,很快F4將會成為可米最大的搖錢樹,未來幾年內(nèi)能讓可米快速躋身行業(yè)頂尖。
張安澈一直都在注意觀察著柴智平,誰能想到,現(xiàn)在還和四人有說有笑的,會在一年后的一場記者會上,會被言承旭控訴:“沒人性、吸血鬼,我是粗人,但也是人,把我累成這樣,如果有亂發(fā)脾氣,甚至拍戲不敬業(yè),我出去被車撞死。”
無數(shù)粉絲寫信給柴智平質問,而柴智平的回應便是自己只抽傭三成,不是六成。
這件事一直都縈繞在張安澈心頭,但是有些事并不是說他的到來引發(fā)了蝴蝶效應后,一切事物都會被改變,反倒是有些既定的事實,即使因為某種的原因發(fā)生了一些偏移,最后也會穩(wěn)穩(wěn)進入預設好的軌道。
反正在張安澈看來,自己是盡力了。
未來會怎么樣,就交給時間去驗證吧。
不過張安澈還是打算多幾句嘴,提醒一下三人,畢竟在他心里,他已經(jīng)將三人當作是自己很要好的朋友了。
在柴智平走后,張安澈對三人說道:“有些話我原本不想這么早說的,但是我還是覺得,我們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打工仔莫名其妙變成了今天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人,走在風口浪尖,其實對我們來說,這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
“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是被放在放大鏡底下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無限放大,所以行事上更要小心翼翼,畢竟我們是人,不是神,都有自己的缺點。”
“鬧緋聞、和成員不和、和經(jīng)紀人不和、和公司鬧掰等等,隨便拿出來一件來說,都是大新聞,對于我們這個根基還不牢靠的F4來說,都無異于是滅頂之災。”
“現(xiàn)在網(wǎng)絡正在快速普及,未來唱片會逐漸被替代,盜版的數(shù)量會呈幾何倍數(shù)的增加,對我們來說有利有弊,而最顯而易見的,便是可以讓我們F4的名氣拔高到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
“說到底,我們當明星不就是為了那碎銀幾兩,我們每天努力練聲、練舞、排戲等等,所有的一切,說到底都是為了利益。”
“而我們真正的利益來源是在哪?”
“演唱會上,還有各種大牌代言,亦或者擔綱大制作的影視劇的男主角,每一筆的收益都是非常可觀的,遠勝于我們現(xiàn)在所得報酬的數(shù)倍甚至數(shù)十倍。”
“言盡如此,這是作為朋友的我對你們?nèi)俗詈玫闹腋妫劣谖磥頃鯓樱涂茨銈冊趺慈ダ斫馕疫@番話了。”
張安澈不再多言,走過去到了陳璇兒面前,問道:“陳匡儀她們兩個呢?”
“在車上,我們現(xiàn)在就送她們回去嗎?”
“嗯,這么晚了,她們的家人一定很擔心,早些送她們回去,然后我請你去吃夜宵,保證是你的最愛。”
“謝謝阿澈哥,愛你呦!”
和張安澈在一起久了,陳璇兒愈發(fā)調皮,時不時開個玩笑,工作上還是上下級關系,但私底下儼然成為了很要好的朋友。
“笑天,暴龍,Vanness,我先走了。”
和三人打了個招呼,張安澈緊了緊衣服,頂著風雪,快速鉆進了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