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云層再次開始翻涌。
只是這一次,齊云再也沒有一絲忌憚,他身上的氣息變得深邃而神秘。
毫不理會頭頂的天雷,抬手就是一道刀芒,朝著廖墨白席卷而去。
這刀芒不但是他的真氣所化,還蘊含了一股無可匹敵的意念。
廖墨白頓時感到毛骨悚然,那是被死亡籠罩的感覺。
面對眼前那看似普通的刀芒,他卻無力閃躲,好像已經鎖定了他的靈魂。
這就是刀意的可怕之處。
在一陣驚恐中,廖墨白只能慌亂地,再次祭出那件混元鐘阻擋在身前。
靈力光幕浮現,成功阻擋住刀芒。
然而,下一秒,數十道刀芒再次襲來。
一時間,“叮叮叮”的撞擊聲不絕于耳,混元鐘逐漸不支,被撞飛出去。
剩余的刀芒沒了阻攔,徑直斬向廖墨白。
“不!這不可能!”他的雙眼布滿血絲,聲嘶力竭地吶喊著,仿佛這樣就能驅散眼前的死亡陰影。
他的身體本能地想要躲避,可在那刀芒的鎖定下,每一寸肌肉都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刀芒越來越近,那凜冽的鋒芒似乎已經割破了他的皮膚,死亡的氣息將他徹底籠罩。
就在刀芒即將斬到他的瞬間,一道暴喝聲從高臺上傳來。
“小子敢爾!”
緊接著,一柄長劍突然激射而來,帶著磅礴的靈力,將大半刀芒都攪碎。
但仍舊有一道刀芒突破了阻礙,徑直斬在廖墨白的腹部。
他慘叫一聲,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廖墨白雙手緊緊捂住腹部,鮮血從指縫間汩汩流出,染紅了他的衣衫。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神中滿是痛苦與絕望,身上氣息不斷開始下降,整個人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著。
“你找死!”話音未落,一道人影已經閃至齊云身前,正是那周伯清。
他抬手便是一掌朝著齊云劈來。
然而,不等他手掌落下,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轟飛,在空中噴出數口鮮血。
“我是不是太給你們廖家臉了?”
出手之人正是江紫衣,他神色冷峻的出現在擂臺上,抬手間便驅散了空中即將匯聚的天雷。
場中頓時鴉雀無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角落里,倒在地上廖墨白,突然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腹部的傷口,眼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
“不......我的丹田......你廢了我的丹田!”
他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音中滿是絕望與不甘,回蕩在寂靜的場地中,顯得格外刺耳。
丹田乃是修士修行的根基,一旦丹田被毀,就意味著他這輩子再也無法吸納靈力。
曾經的修為都將化為泡影,從此只能淪為普通凡人。
他的身體因為痛苦和絕望而劇烈顫抖著,嘴唇不停的哆嗦,想要再說些什么,卻只是發出一陣含混不清的嗚咽聲。
臺下眾人一陣驚愕,沒想到先前還憑借著天雷符,占據絕對優勢的廖墨白,轉眼間居然被廢了。
“這齊云出手也太狠了吧。”人群中,有人皺著眉頭,低語道。
“哼,我看你也是廖家的狗吧?先前那廖墨白用天雷符,險些將齊云擊殺的時候,你咋沒說他出手狠呢。”
“就是,擂臺之上,技不如人,沒什么好說的。”
很快便有更多聲音,將剛才說話那人淹沒。
此刻,周伯清也顧不得傷勢,他快速閃身到廖墨白跟前,蹲下身子,將靈力探入對方體內。
察覺到丹田的死寂時,他整個人如遭雷擊,身體猛的一僵。
“怎么會這樣......”周伯清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下一秒,他抬起頭,惡狠狠地看向齊云,雙眼之中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燒,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小子,你好狠的手段。”
齊云瞥了他一眼,嘴角浮現一抹玩味的笑意,開口道:“怎么?你想替他報仇?”
剛領悟刀意的他,此刻戰意正濃,這周伯清元丹境后期的修為,作為對手,正好合適。
周伯清聞言,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早已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他猛地站起身就要出手。
然而,江紫衣的眼神卻驟然看了過來,那目光猶如冰冷的利劍,瞬間將他鎖定,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對方雖平日里極少出手,但他曾經孤身一人,連斬十數尊妖王的戰績,卻是任何人都要畏懼的。
周伯清頓時不敢再有任何想法,只能暫且咽下這口氣。
面色鐵青的抱起已經昏迷的廖墨白,閃身消失在了擂臺。
隨著他的離開,這場激烈的交鋒算是畫上了句號。
江紫衣又恢復了往日威嚴的神情,目光掃視著眾人,朗聲道:“此次比武,齊云勝!”
“晉升金衣,獎勵五百下品靈石!”
話音落下,臺下頓時一片沸騰。
“怎么樣?我早就說齊銀衣會奪得頭名吧?”
“齊銀衣威武!”
“那個先前說要把茅房吃干凈的家伙呢?快把他找出來,現在就抓他去茅房!”
臺下的黎書衡也是滿臉欣喜之色,與齊云對視一眼后,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江紫衣轉身看了看齊云,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先跟我來。”
齊云沒有絲毫猶豫,應了一聲“是”,便快步跟了上去。
......
廖府,廖林濤看著躺在床上昏迷的兒子,面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你是說那個齊云不但破了天雷符,還將混沌鐘都擊退了?”
一旁的周伯清無奈地點了點頭,雖然他恨不得將齊云生吞活剝了,但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確是靠硬實力擊敗了廖墨白。
“嗯,算是個人物,那就留他個全尸吧。”
廖林濤雖然語氣平和,但衣袖中緊握的雙拳,卻暴露了他此刻的憤怒。
“江問天若是出手阻攔該如何?”周伯清低聲詢問道。
廖林濤并未馬上回答,屋內陷入一片死寂。
良久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嘆息道:“你帶上東西,去將北邊那些家伙請來吧。”
周伯清聞言,頓時面色變得凝重起來,他顯然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
另一邊,黎書衡回到家中,急匆匆地闖進了他父親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