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巨響。
火光所到,盡皆糜爛。
“老趙人,隨額殺啊!”
地上坊內(nèi),炎回突然來了精神,帶領(lǐng)坊內(nèi)的同鄉(xiāng),第一個沖向坊間大門。
“砰!”他如出膛的巨大炮彈般沖過火海,撞入已經(jīng)被手榴彈炸亂的軍陣。
然后一手一個小卡拉米(秦軍士兵),左右狂掄,大殺四方!
那真是擋者死!蹭者亡!
等到后面坊中百姓殺到后,幾百人的秦軍軍陣便徹底亂了。
待牛馬坊的人們沖到大街上后,紛紛擁抱歡呼,多日坊內(nèi)禁足的生活,讓他們此時恍如隔世。
病毒能傳染,反抗的勇氣亦能傳染。
很快周圍的民坊都看到天上“仙人”(孔明燈上的張三胡亥)下凡,也聽到牛羊坊的廝殺聲,以及坊民沖出民坊的歡呼聲,便也都紛紛大鬧起來。
第二個沖破封鎖的民坊,便是張三他們最初去的民坊。
李駿帶著大家手持各種能用的家伙,沖出民坊后。馬上展示出作為將軍的領(lǐng)導(dǎo)與軍事能力,他將大多數(shù)的坊民分成四批,去爭奪四處城門的控制權(quán)。
剩下大概一百多個身強力壯,都有過從軍經(jīng)驗的精銳,被他集中起來,拿上最好的武器,穿上繳獲來的秦軍甲胄,向著張三孔明燈的方向奔去。
過了一會,多方人馬會師,張三帶著胡亥從孔明燈下來,剛要交代之后的部署,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哭嚎聲。
“額的娃!額的娃在哪?”
【對啊!百姓們的軟肋還被郡守攥在手里呢。】
這哭聲也像會傳染一般,很快街上上一秒還彼此慶祝的人,特別是青年夫妻,男的驚慌,女的哭泣,又都亂成一團。
會和后的李駿問,“先生,這可如何是好?”
張三捏著下巴想了想說,“為今之計,我們先要弄清孩子們,都被郡守那狗官關(guān)到了哪里了。”
說著他對一旁眾人道,“給我抓個軍官來問問。”
過了一會,一個被打丟盔棄甲,四肢盡斷的軍官被百姓們架到張三面前。
“別廢話,”張三面色嚴肅說,“我問你答,聽明白了嗎?”
“說出來能換條命不?”
“我再說一遍,”張三掏出工兵鏟,“我問你答,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孩子們都被關(guān)在哪了?”
“說出來能換條命不?”
“快說!”
“小的都在郡守府里集中關(guān)押,大的用來……”
軍官停住話語,畏懼的看向四周。周圍特別是孩子被搶走的百姓,都雙眸赤紅的死死盯著他。
“說出來能換條命不?”
“快說!”張三咬牙切齒道。
“大的都被郡守轉(zhuǎn)化成僵鬼,用來清理沒了油水的民坊啦!”
張三這才意識到,剛才被秦軍放進民坊的僵鬼大多身形瘦小,看著就像半大的孩子。
“清理?呵呵!”張三不置可否的笑笑,然突的掄起工兵鏟就向軍官天靈蓋劈去。
可最后一剎,工兵鏟停住了。
“你們和那個所謂的郡守,”張三把臉貼近,怒視著對方,一字一頓道,“都-不-是-人!”
說完他轉(zhuǎn)過身,對周圍百姓道,“大伙請自便,但記住不要讓丫死的太痛快了。”
話音沒落,他的身后便傳來軍官殺豬般的慘嚎聲。
張三努力半天才從憤怒的人群中走了出來,與胡亥、趙皋、李駿他們會合。
“先生,”李駿先開口,“據(jù)咱們的人報告,殘存的云中城守軍、衙役、還有各大家族的私兵。大概還有五六百人,現(xiàn)在都聚集到郡守府周圍死守,我們要組織人手發(fā)動進攻嗎?”
“不行,”張三斷然拒絕,“剩下的孩子還在里面呢,”說到這他看向胡亥,“孩子是我們的未來。”
“那怎么辦?”李駿問。
“先生,”胡亥也問,“計將安出啊?”
“跟我走,”張三說,“先帶人把郡守府圍了再說。”
一行人來到郡守府門口,張三見剩余軍士與衙役全都手持兵器,警戒著圍上來的百姓們。
再看百姓一方,看向他們的眼神,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尼瑪!這是無法調(diào)和的階級矛盾啊!】
張三看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名秦軍,當他看到對方頭盔上畫著的一個老虎圖騰時,突然眼前一亮。
“我要一個人進去,”他對周圍的人道。
眾人一驚,胡亥先關(guān)切道,“先生,切勿沖動,這些……他們可沒人性啊!”
“是啊!”公美洋也道,“子曰:君子不立于危墻,你可不能去啊!”
“呵呵!”張三笑了笑,對公美洋打趣道,“這句話沒有新解了吧?”
說完不等對方回答,他又對胡亥道,“我要給你一座充滿希望的城市,而不是充滿絕望的仇恨。”
“先生……”胡亥還想說,卻被張三輕輕按住了嘴。
“你們忘了這個啦,”他笑著從懷中掏出一物。
胡亥離他最近見了,臉上馬上露出笑容,“先生果然早都謀劃好了,朕怎么把此物忘了。”
李駿看到張三說中的物件后,臉上也放松下來,“是啊!額怎么把調(diào)兵的虎符忘了。”
接著他問,“先生是想用徐咨處得到的虎符,命令在場的秦兵投降嗎?”
“非也,”張三說完,看向胡亥,意思是她來解釋。
“先生的意思是冒充朕那好哥哥的使者。”胡亥道。
“什么?”李駿還是沒明白怎么回事。
張三問他,“此城郡守是那個孔不丘的弟子是吧?”
“是啊,”李駿。
“那孔不丘是扶蘇的心腹,”張三指向郡守府大門,“那里面那個郡守自然是扶蘇一派的人,但他不可能見過扶蘇手下的所有人。我進去后就說自己是扶蘇派來的使者,也就是欽差。入城時被他的士兵不分青紅皂白關(guān)入坊內(nèi),為求自保才有的這么一亂,這樣有錯的就是郡守,到時候……”
說到這里張三雙眸變得深邃起來,“到時候我就把他們?nèi)パ緝簯?yīng)去的地方接受審判。”
“讓開!”過了一會張三撥開人群,大步上前來到軍面前。
面對槍林劍海的保衛(wèi),張三絲毫不懼,將一手高高舉起,“爾等可認此物?”
“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