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校尉遲疑,徐咨愈發慌了,于是他從懷中掏出一物。
“校尉關磊!”他將此物高舉,“還識虎符否?”
一旁關校尉一驚,忙抱拳行禮。
“我等軍人,必遵虎符。”
徐咨滿意的點點頭,對城下眾人道,“你們這群假冒吾皇的法外狂徒!不知按《秦律》只能用虎符才能調兵嗎?別說你們手中的傳國玉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在吾大秦軍人眼里虎符也比它有用。”
“你?”趙皋氣的小臉發白,想張口爭辯卻被張三攔住。
他策馬上前道,“你丫怎知老子外號?沒錯老子就是法外狂徒張三。”
“吾不管你是張三還是李四,吾……”
“吾你奶奶個腿!”
張三打斷徐咨的話罵道。
“你!你……!”徐咨氣的紅溫了。
“你什么你?”張三再次打斷他的話,“老子是秦皇親口封的王,你算什么東西?”
“你們都是假的,不算數的。”徐咨大怒,“關將軍你還等什么?吾現在命令你……”
“你是假的,你全家都是假的!”張三繼續搶話,“對了!你道士的身份也是假的。”
“什么?”身為這個時代道家翹楚徐福的弟弟,在道家的地位也是極高的,張三攻擊他道家的身份,這是他絕對忍不了的,“無量……”
“無量天尊!”誰想自己常掛嘴邊的道家之語,也被張三搶了話,“不信?城上的兵將都看清楚啦!”
“啪!”張三掏出打火機一按,一朵火苗現于掌上。“看到嗎?我能隨時隨地召喚無根火,城上那假道士你能?”
“這有何難,”徐咨立馬叫板,可馬上便后悔了。
道術他確實會不少,但都要提前準備,讓他馬上召喚火焰確實做不到。
此刻他也意識到被張三轉移了話題,讓本該占上風的自己,卻顯得越來越沒理。
為扭轉頹勢,他當機立斷,對一旁校尉下令,“關將軍,你還愣著干什么?我現在命令你放箭,射死這群敢于冒充吾皇的大膽狂徒。”
關磊沒有回話,而是瞇起一對丹鳳眸,不知在想什么。
“將軍?校尉?關磊!你!”一旁徐咨見他不回應,愈發的急了。
“關將軍,”這時城下張三開口。
“何事?”對他城上關磊卻馬上給出了回應。
“將軍可知商君乎?”張三問。
“當然知道。”
“那《商君書》也看過啦?”
“嗯,那是當然。”
“好,那你自然知道《秦律》是參考此書寫的。”
“知道。”
“那我問你,《秦律》的首要作用是什么?”
“自然是依法治國。”
“錯!”
“嗯?”關磊臉上現出驚疑,“那你說是什么?”
“主在馭民!”張三總結道,“說白了就是吾皇為了統治天下而制定的規矩。”
關磊沒有和他爭辯,而是問,“你說這些,到底有何用意。”
“說白了吧!”張三說,“《秦律》上的每一個字,最終解釋權皆歸秦皇所有。”
“所以呢?”城上關磊身體前傾,凝視張三問。
“所以將軍聽那塊叫虎符的破銅爛鐵,而不信我身邊擁有象征最高皇權的秦皇,實屬不智也。”
張三這番話,確實讓關磊動搖了,現今天下大亂,誰說的都不太可信。
最重要的是,他的官職太小。無論是新皇胡亥,還是傳國玉璽;他都沒見過,這可如何是好啊。
不過馬上徐咨便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
眼見關磊愈發動搖,他先“自爆”了。
“你這逆賊,”他手指張三罵道,“可敢與吾一比。”
“比什么?”張三自信問道。
“比道法!”徐咨自信道,“你不是說吾是假道士,你是真的嗎?那好!我們比比,誰勝了聽誰的,敗了的就是假的。”
實際上這場比試毫無意義,勝了只能證明你是真道士。但誰是真秦皇,是聽玉璽的還是聽虎符的,都證明不了。
但沒辦法,徐咨和他兄長徐福不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道士,沒有一點政治頭腦。
他的思維還停留在他們兄弟沒發跡前,還按民間與其他道家方士比試的規矩來處理爭執。
他對自己的道法很有自信,不過這回他算是踢上鐵板了。
他不是在和張三比試道法,而是在和之后兩千多年的科技比,豈有不敗之理。
“好啊!,一言為定!”果然張三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那好,”徐咨手指城關東南不遠一處山頭,遠眺過去能看到那里有兩棵槐樹。
“天亮后,我們各自坐于樹下比試可好?”
“沒問題。”
“好!”徐咨見張三應戰得意笑了,然后對一旁關磊抱拳道,“既如此,還請將軍做為這場比試的公證人,待天亮之時,看吾一展神威。”
關磊答應,雙方暫都退下了。
沒過多久,天亮了。
雙方都來到約定的山頂,各自坐于槐樹之下。
周圍圍了一圈近千秦軍,校尉關磊立于雙方之間。
先看向張三一方,姬丹胡亥分立其左右,趙皋手捧玉璽站在胡亥身邊。
再看徐咨一方,他身旁立有兩名孿生兄弟,都是他手下的弟子道童。
“兩位都準備好了嗎?”關磊問。
“好了,”張三。
“好了,”徐咨。
關磊宣布道,“比試!開始!”
“哈哈哈!”徐咨一聲大笑,先聲奪人,“敢冒充吾皇,還拿著假玉璽招搖撞騙,也算有種;吾倒有些佩服你啦,這樣吧,我先敬你一碗酒,然后再讓你輸個心服口服。”
說完,拿起面前空酒盞,也不等張三回話,一甩衣袖,再一看竟憑空酒盞被斟滿了酒。
“哈哈哈!”徐咨得意的將酒遞給右側孿生道童,讓他呈到張三面前。
張三接過一喝,還是真是這個時代的米酒。
“怎么樣?”徐咨得意的問,“酒甘美否。”
“呵呵,”張三發出輕蔑笑聲。
這時,徐咨突然雙眉一簇,“大膽狂徒,吾說你為何如此大膽,敢以吾皇名義招搖撞騙,原來身后有惡鬼撐腰。”
說罷,長袖又是一甩,一柄飛刀直奔張三而來,他卻沒有躲。
“砰!”飛刀從張三肩頭一側劃過,扎在他身后的槐樹上。
然后就見,槐樹竟然流出了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