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沙丘行宮
大秦帝國的主人,始皇嬴政倒于御榻,氣若游絲。
彌留之際,伸手按在跪在一旁的胡亥肩上。
“父皇!”胡亥抬首,眸中悲痛混合著期盼。
他想:父皇!要傳位于孤?
“藥!”然而始皇還是讓他失望了,“長生藥!徐福……?”
一旁同樣跪著的丞相李斯,忙爬行幾步上前,“陛下,徐國師就快到了。”
然后大殿內便又重新安靜下來,胡亥李斯還有文武百官都不敢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啊!”一口氣長長吐出,搭在胡亥肩上的手隨之滑落。
“父皇?父皇!”胡亥放聲嚎哭,“嗚嗚嗚!”
“吾皇!殯天啦!”李斯亦是如此,“嗚嗚嗚!”
不多時,哭聲傳遍整個大殿。
“吱呀”
殿門打開,走進一人,白衣如雪,長發飄飄,一派道骨仙風之氣。
“恭喜吾皇,”那人跪地高呼,“神藥成了!”
哭聲戛然而止,他瞬間成為殿中焦點,就見其手中托一太極羅盤,陽一面空著,陰一面上有一顆朦朧的白色丹丸。
“徐福!”李斯一臉悲痛,手指向他,“吾皇已龍馭歸天,你現在才來,還賀喜吾皇是何居心?”
“呵呵,晚嗎?”徐福笑著捋須反問,“不晚。”
說完,起身走向始皇尸身,李斯想阻攔,卻被胡亥一把拉住。
徐福來到始皇身前,面上表情豐富,有得意也有鄙夷,還有一絲恐懼。
最終他深吸口氣將白色丹藥硬塞進始皇口中。
大殿又重歸平靜,不知過了多久,李斯見奇跡沒有發生,實在忍不了了,便起身下令,“來人!把這妖道……”
“啊!”一聲長呼,始皇睜開雙眼!口中呢喃。
“何羅魚?軨軨?海怪?惡神?不…不可名狀,它…它在召喚……!”
雁門關,長城夜,
距離張三穿越已過去24小時。
穿越前他有著每逢大戰前,與戰友一同來根小煙的習慣,而今天的戰前煙友有些特別。
李駿胡亥分立左右,一名將之后大秦將軍,一始皇血脈大秦皇子。
若是放在穿越前,這種大人物,他在現實中能看上一眼都是奢望。
如此想來,穿越不是壞事,而是上升的階梯。
這兩位兩千年前的古人抽起煙來很有意思,從始至終都像見到寶物般雙手捧煙,即便初次抽煙被嗆的不斷咳嗽,也是每口細細品味,尼瑪!這是把煙當成仙藥了。
在他們眼里打火機不像打火石那樣需要摩擦,火苗于張三手中自動出現,這不就是無根火嗎!
還有那香煙,點燃后仙氣入丹田循環而出,這就是傳說中的仙藥啊!
轉眼煙已燃盡,蒙蒙煙霧中,張三舉目遠眺。
“它們來了!”
天地間一條由僵鬼組成的黑色浪潮呼嘯而來。
十來分鐘后已到城下四十米處,接著最前排的僵鬼紛紛陷進一排淺坑。
這些淺坑深剛過膝蓋,僅有腳掌大小。若是活人部隊的軍官可下令停止前進,陷進坑里的士兵也可快速抽出腿。
可他們是活死人僵鬼,而且雁門關作為長城核心要塞,最不缺的就是守城器械。
其中很多羅網被張三征用,因為只有一個白天的時間,他只來得及命令士兵于城下四十米處挖好十幾排淺坑,然后將羅網縫起來連成一體鋪在上面。
這是利用僵鬼沒有神志的特點,當第一排僵鬼踩進坑里便也被羅網連在一起成了“路障”。
后面的僵鬼撞上去人仰馬翻,再加上張三參考宋代弩兵戰術,讓城上秦弩手五人成列,輪流五段射擊。
羽箭覆蓋后面沖上來的其他僵鬼,使之更加混亂,很快便堆成一個三米多高的尸堆。
不過僵鬼數量太多了,沒多久它們便翻過尸堆,然后又踩入下一排淺坑。
周而復始,戰斗剛剛過去一炷香的時間,尸群壘起三道尸堆,卻只堪堪推進十米。
“妙啊!”城上李駿大贊,“仙人之才,不亞于額先祖李牧啊!”
張三聽了臉上卻沒喜色,而是死死的盯著城下尸群。
“只是這樣嗎?”
沒過多久,城上弩兵竟然紛紛停止射擊,指著城下驚恐大叫,“刑天!刑天!刑天!”
張三循聲望去,就見僵鬼群中奔出一六米多高的龐然大物!
四肢漆黑粗壯,身體遠看像一面巨大門板,上面……它竟沒有頭!
幾息間“刑天”已然近了,一旁李駿,“這是盾車!?”
“沒錯,”胡亥補充,“是護衛我父皇出行親軍裝備的盾車。”
“那這是盾車成精啦?”張三驚道。
不怪他這么說,城下這怪物,正面是盾車,上面爬滿黑色真菌,巨大的盾牌后是……尸體!大量的尸體難以名狀的被黑色真菌連在一起,組成龐大的肉身與四肢,所以它沒有頭,在士兵們眼里不就是刑天嗎!
“射!”李駿忙手指刑天,“集中弩箭,給額射死這怪物。”
不用他說,嚇破膽的弩兵也會這么干,可幾輪箭雨后,刑天正面雖被射成刺猬,卻仍直奔城門而來,前進速度沒減分毫。
兵將們慌了紛紛大喊,“仙人?仙人!這可如何是好啊?”
張三如古之名將,下意識捋須(雖然胡子不長),“嗯,如今之計……”
“怎樣?”
“撤!”
說完帶頭向城下跑去,一時間兵敗如山倒。
眾兵士也爭相逃命,只留下李駿在風中凌亂,心想:仙人也這般沒流(不靠譜)!?
不對,還有一人沒跑!
胡亥三步并成兩步追上拉住張三的手,讓他心中一顫,回頭他看到一張鎮定的臉龐,就像一位真正的帝王矗立面前。
張三有些羞愧的撓了撓下巴,隨即舉臂高喊,“都給老子站住!”
因之前仙人之威,士兵們竟真的都停下了腳步。
“媽了個巴子的!老子剛才沒說清楚,原定作戰計劃提前了,都給老子有序撤到山頂城墻上待命!”
“諾!”眾兵將同聲領命,心下也鎮定不少。
說完,張三便又想逃跑,但感到胡亥握住他的手又緊了幾分,不知為何心頭一熱,“我斷后!”
“我陪你,”一旁胡亥接口。
李駿見之面色激動道,“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