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額婆姨!”漢子持刀警惕著周圍,沒注意到懷中的女人已在顫抖。
張三拔出匕首,從悄然接近。
突然女人掙脫男人的懷抱,男人馬上關心道,“娃兒他娘,你怎么啦?”
女人身體抖的更厲害了,對丈夫的關心詢問,她沒有回答,而是低頭用手捂住臉,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娃兒他娘?娃兒他娘?”
男人又進一步,女人伸出一只手,像是讓她離自己遠些。
突然!“啊!”女人一聲尖叫,撲向她的丈夫。
“砰!”的一聲,這是頭骨被穿透的聲音。
早有準備的張三擲出匕首,正中女人腦袋。
女人一頭栽在地上再無動靜,“娃兒他娘!娃兒他娘!嗚嗚嗚!”她的丈夫抱著她的尸體,嚎啕大哭。
“我再勸不幸被僵鬼咬了的人,”張三大吼,“最好自己給自己一個體面,如果你不想體面,別人就幫你體面啦。”
這回再沒有什么哭鬧,被咬的人與各自的親朋好友告別后,紛紛走向懸崖一躍而下。
劫后余生的喜氣被沖散,隊伍沉默的向前行去。
行至正午,艷陽高照,今年的冬季好像并不那么冷
大概走出一個時辰后,相對安全了。幸存百姓在一山間平地休息吃飯。
那名叫黑夫的老兵與胡亥張三他們坐在一起,一邊吃一邊聊了起來。
“這位大爺,聽您意思,”張三問道,“你們是始皇陛下一統天下后,定居在這一帶的秦軍軍戶?”
“是啊,”黑夫道,“自從隨蒙恬將軍驅逐匈奴后,額和額的老兄弟們便定居在這五臺一帶,本以為終于能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啦,誰想……”
說到這里黑夫的眼睛濕潤起來,不用說他的親人應該都已死于僵鬼之口了,對了還幸存一個。
就在他的背后,安全后張三才發現,他一直背的包裹里有一小女孩,這是他的女兒,也是這世上僅存的親人。
說來奇怪,從見到黑夫,即便與僵鬼戰斗最激烈時,那么兇險恐怖的情景下,女孩都沒哭鬧。
但可以確定的是,女孩是活著的。因為總能看到她在包裹里不時移動身體。
“愛卿,”胡亥問,“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靈虛寺,”黑夫答道,“那里有一個南面什么孔雀國來的佛教高僧,說是能庇護大家不被僵鬼傷害,還能治好被僵鬼咬傷的人。”
【孔雀國?南面?按歷史記載,現在是秦末,那這不就是印度的孔雀王朝嗎?怎么阿三也摻和進來啦?再說了如果沒記錯的話,佛教不是漢朝時才傳到華夏的嗎?不過也說不好,也有記載說戰國時,就有少量佛教徒在中原活動。】
想到這,張三又問,“他說庇護,就能庇護嗎?你們信他的理由是什么?”
“殿下,”一路上黑夫見皇帝胡亥恭敬的叫張三先生,一問得知皇帝已經答應未來封張三為王。
于是他忙給張三找身衣物(之前他褲子被僵鬼拔掉,還光著呢!),對他說話也是畢恭畢敬的。
“您有所不知,最早僵鬼出現后,額作為村長便將老同袍們組織起來護村自保;后來就在幾個僵鬼襲擊我們村時,有幾只烏鴉從天而降,猛啄僵鬼,還真把僵鬼趕跑了。然后一只烏鴉落在我們面前,竟用鳥嘴寫起字來,不但告知我們高僧提供庇護的消息,還畫了寺廟所在地圖。”
胡亥等人聽了嘖嘖稱奇,而張三卻面色陰沉起來。
【烏鴉!之前那“螃蟹”上船后,也有一群烏鴉圍在船上】
想著想著他好像嗅到陰謀的味道。
“那…那我們現在安全了嗎?”趙皋插話問。
“您放心,”黑夫對趙皋也很客氣,要知道她雖然只是胡亥身旁的侍女,但在他這種小軍官眼里那可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啊!
在皇帝面前你叫侍女,我不挑你理;可出了這個門,你該叫我什么?
“自從額帶領額們村的人出來后,碰到臨近幾個村的人也說見到烏鴉寫字,然后便也決定去靈虛寺避難。因為這一路上一直有僵鬼襲擊,我們發現一個規律,只要是白天而且太陽沒因下雨被遮住,僵鬼便不會出現。而且白天我們還在很多太陽照不到的地方看到很多僵鬼躲在那里,就算有人從旁經過也不去追。”
胡亥一行人聽了這話,不由抬頭望天,見雨終于停了,露出了太陽,心里松了一口氣。
“這是為什么呢?”幾人中求知欲最強的姬丹問。
“這……”黑夫顯然答不出來。
“因為蘑菇的習性,”張三開口替他回答,“我們之前說過,僵鬼分兩種,一種是長蘑菇的,一種是長蟲子的;被這兩種東西寄生的人便會成為僵鬼。而它們之間看上去像是競爭關系,被蟲子寄生的經常出現在水邊或水里,而岸上常見的多是被蘑菇寄生的僵鬼。而蘑菇實際上就是真菌,這玩意天生喜陰喜熱。”
“所以,”胡亥總結,“只要有太陽時,我們便是安全的。”
“嗯!”黑夫點頭稱是,“陛下說的……”
“啊!”他的話被一聲慘叫打斷。
眾人看去,就見休息人群的邊緣,林子里突然沖出幾個人影將猝不及防的百姓撲倒。
什么情況?眾人起身細看!
“僵鬼!僵鬼!僵鬼!”
原來沖出來的是幾頭僵鬼,可剛剛不是說僵鬼白天有太陽時不出來嗎?
眾人沒時間細想,開始尋找逃跑出路。
這時四周林子里又沖出不少僵鬼,這一次人群徹底亂了,再沒什么老兵組織抵抗了。
這是因為事發突然,還在一個相對開放的地形;而且老兵和青壯們也在之前的戰斗中死的差不多了。
張三忙護著胡亥逃跑,混亂中突然沖出幾頭僵鬼撲向他們。
“小心!”張三將胡亥護在身后,抬起波波沙就是打。
“噠噠噠!”
僵鬼被撂倒了,可槍聲卻讓沒見過槍的百姓更加混亂。
見場面如此混亂,張三怕槍走火忙放下槍口,誰想幾名百姓突然涌來將他撞倒。
等他再想爬起來,那可就難嘍。
張三感覺自己被無數只腳反復踐踏,意識開始逐漸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