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行道!?
這話說的有意思。
看來這是古往今來,無數(shù)綠林好漢的標準企業(yè)文化啦!
可又有幾個人真正做到了呢?
“好!再為替天行道干一個!”張三喝彩,再次端起酒碗。
“干!干!干!”屋內(nèi)眾好漢紛紛端碗響應(yīng)。
又是一飲而盡,張三問道,“既然諸位哥哥有如此大志,那不妨說說,接下來又該如何呢?”
接下來?該如何?
大果園、王武、趙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沒想過啊!
為了防止冷場,大果園硬著頭皮起身道,“這個……那個……介尼瑪!對了!替天行道,就是殺秦狗!”
他說這話不奇怪,他們之所以落草為寇,就是因為秦國惡法。
這個時代的燕趙之地,最盛行的就是游俠之風(fēng),這里的人們對大秦對皇帝,那是天天盼啊!盼丫盡早死球了。
誰想這話一出,坐在一旁的扶蘇先顫抖起來。
“嘿!姐姐!”大果園關(guān)切的問,“你這是咋啦?”
說完他看向張三,“頭領(lǐng),這位便是弟妹吧?”
“哈哈哈!”張三笑了笑,走到扶蘇身旁,拍了拍她,示意莫怕。
“她是我媳婦的姐姐,也就是我大姨子。”
“哦!”大果園點點頭,“那弟妹呢?”
聽了這話張三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負手走到大廳門口,向外望去一片黑色汪洋。
“哎!”過了一會他,突然一聲長嘆,“死啦!”
此言一出,知道真實情況的扶蘇一愣,心說:你這是演的哪出?
“啊……”大果園愣了愣,然后忙道,“頭領(lǐng)!節(jié)哀!節(jié)哀啊!”
“對!節(jié)哀!節(jié)哀!”眾人也紛紛附和。
而張三繼續(xù)面向外面,揚首四十五度角望天,他要把背后這群好漢往他真實意圖上引。
“我媳婦死于僵鬼之口,”說完張三轉(zhuǎn)過身,“想必這些日子,諸位的親朋好友,也有不少因此而死的吧。”
張三這番話,把屋內(nèi)眾人都整沉默了,紛紛低下了頭。
他繼續(xù)道,“那你們知道,這是為何嗎?”
為何?眾人心說:這還用問,現(xiàn)在外面都是僵鬼,除非像他們這樣有水泊阻擋,有城樓藏身,否則不死才奇怪呢。
張三看看左右,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他要先讓他們絕望,然后在一團黑暗中再給他們一縷光明,這樣這些好漢才能真正的為他所用。
“這都是因為!”他猛然側(cè)身,“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什么?”張三這話如一團驚雷,大廳內(nèi)瞬間炸開了鍋。
又過了一會兒,大果園伸手向下壓了壓,眾好漢才逐漸安靜下來。
大果園問道,“頭領(lǐng),你這話是何意思。”
“蒼天!便是大秦的天,既始皇帝也,”張三盡量用這群好漢聽得懂話解釋,“現(xiàn)在丫……死啦!而黃天則是南面高舉義旗的陳勝吳廣,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源自江湖游俠,現(xiàn)在他們既反暴秦,又抗僵鬼,既然我們天天說替天行道,現(xiàn)在有此‘新天’何不早投啊?”
“對啊!這話有點意思哈!”
“咱們江湖兒女還能當皇帝老兒呢?”
“怎么不能!要我說皇帝輪流坐,明年到我家,這有什么新鮮的。”
眾人又議論起來,屋內(nèi)一直沒有開口的只有兩人。
一個是扶蘇,開始張三的話讓她很氣憤,這不是赤裸裸的當著和尚罵禿子嗎?在她這個大秦皇帝面前談造反,他也真敢說。
但轉(zhuǎn)念一想她便明白了張三的真實意圖,所以便一直沒說話。
而另一個沒有開口的人,便是韓信,看穿張三的用意后,這位未來的兵仙不由瞇起了眸子。
這時,大果園又開口問道,“聽頭領(lǐng)你這意思,是要我們?nèi)ネ赌顷悇賲菑V嗎?”
“正是!”張三點頭。
大果園及王武趙四三人猶豫起來,說實話這些日子過來,他們很知足。
別人都死于僵鬼之口,而自己和親人,還有手下們還能窩在這城里,有酒有肉,這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這有人要問啦,如此不是坐吃山空,早晚有一天糧食吃光了,還是要出去的嗎。
這就要從他們身上的小農(nóng)意識說起了,別看他們天天嚷嚷什么替天行道,那不過都是口號。
實際上他們沒有任何長遠甚至是中期的計劃,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主。
所以,張三才鋪墊了半天,現(xiàn)在他準備最后再加一把火。
“諸位哥哥,心中猶豫,也可以理解,”張三接著道,“不過,陳勝吳廣兩位義軍領(lǐng)袖有一句話,我要說出來,諸位聽后是不是入伙他們,便全憑自愿了。”
“什么話?”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啊!”眾好漢又是一驚。
接著紛紛大喊道,“痛快!這話說的帶勁!”
“來!”張三適時舉起酒碗,“讓我們?yōu)榱诉@句話,干上一碗!”
“對!干!干!干!”眾好漢紛紛迎合。
一時間,大廳內(nèi)氣氛高漲,之后便是張三順水推舟的鼓動他們隨自己一起去秦皇求仙入海處,乘坐蜃樓大船先出海,再進黃河口,最后找到陳勝吳廣投靠。
當然,他真實的目的,是人多力量大,忽悠好漢們幫他去救媳婦胡亥。
至于好漢們,當然都欣然同意,紛紛嗷嗷叫的表示,明天一大早就啟航前往。
夜!大片黑澤,一眼望不到邊,扶蘇一人望向西方。
“在想什么?”張三來到她身旁問。
“大秦!”扶蘇答道。
張三也向西望去,“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在想,你嬴氏大秦,真的這么不堪嗎?”
“沒錯,”扶蘇看向張三眸中含淚,“先生,為什么?朕這次和你所到之處,見到的百姓都這么恨我的大秦?”
張三看著扶蘇那淚眼婆娑的眸子,一時手足無措起來,他最怕女人哭,特別是美女。
“這……怎么說呢?在我看來,你父親嬴政能一統(tǒng)天下,確實牛B!堪稱千古一帝也不為過!可是他馬上得天下,卻也馬上治天下啊!尼瑪!丫直接不下來啦。”
“馬上治天下?”扶蘇有些疑惑,“先生此言何意,還請細說。”
“就是說啊,你大秦商君法家那一套,是戰(zhàn)時治國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