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司命出手
- 道詭異仙:我跟大圣學修仙
- 江城只鯉
- 2145字
- 2024-12-14 18:21:36
但江寧很快就不再犯愁了。
或者說,他沒有時間去犯愁了。
當他試圖向那群司命靠攏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不能控制身體了,朝著白玉京的深處,不斷墜去!
江寧立刻全力運轉(zhuǎn)神行訣,試圖對抗那突如其來的吸力。
有一些靈力來不及消耗,從他的經(jīng)脈中不小心散溢到了白玉京之內(nèi)。
即便失去了聽覺,但那些一直在自己心底響徹不停的低語聲。
一瞬間,突然停止了!
江寧的后背瞬間被冷汗?jié)裢浮?
進入人仙境后,他尚未修煉過的心血來潮預警之術,像是一柄大錘一般,正朝著他的心口不斷撞擊著。
幾乎凝為實質(zhì)的生死危機之感,正在不斷提醒著他。
跑!
趕緊跑!
其實都不用什么預警,江寧全身的血肉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一道道正朝著他不停打量的目光。
凝重。
疑惑。
好奇。
但所有的目光中,都帶著那一抹,毫不掩飾的,貪婪!
江寧全身的皮膚,突然感受到了,一陣陣聲色或有不同,但音調(diào)完全一致的震動。
那似乎是所有司命同時吼出的一個詞。
靈氣!
江寧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似乎見過這種目光。
那是在醫(yī)院做護工時,那些躺在病房中老人,全身散發(fā)著一種難以道明的味道,他們當時盯著自己的時候,就是這種毫不掩飾的貪婪目光!
那是對生命的渴求!
生命?
司命們?yōu)槭裁匆是笊?
他們明明,都活著啊?!
但是江寧已經(jīng)來不及做些什么了。
他的身體,在那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下,如同被點燃的蠟燭一般,血肉筋骨,在迅速地融化著。
不行!
必須要做點什么!
江寧露出半個白骨的腦袋,迅速地思索起來。
他身體的一切,包括丹田中的元嬰,正在不可逆轉(zhuǎn)地化成一顆顆顏色各異的光粒。
靈氣,司命,福生天,大劫,修真,李火旺……
江寧的腦袋越來越昏沉,他淡金色的頭骨,也在一點點的消散著。
心素,精神病,瘋子……
瘋子?
江寧心中一動,拼盡全力,喊出了自己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句話。
“我能救大儺!”
白玉京內(nèi),除了那些外來的黑色存在,其他的一切在這一瞬間,都靜止了。
種種詭異樣貌的司命們,幾乎同時,朝著那道正在墜落的身影,沖了過去。
執(zhí)掌的天道不同,神通自然不同,速度也有快有慢。
一道無形無質(zhì)的清風,竟然比那距離最近的白衣菩薩,還要更快一絲的卷住江寧的身體。
只要心有隱瞞,秘密無處不在!
但那道清風還未來得及做什么,一道無數(shù)數(shù)字符號滾動的佛光,直直地射來,將祂定在原地。
佛,自覺、覺他、覺行三者圓滿,修無邊智慧,洞徹宇宙萬物諸相。
被定住的清風,迅速消失不見,然后在另一處重新生出。
縱為無量諸佛,也無法直接賜人智慧,只能指點、引導、教化眾生。
在所有司命,都向那漏出點點先天清炁的人形抓去時,有一位司命卻反向而動。
那白衣菩薩,將籠罩著自己身形的層層白紗全部揭開,露出的竟然是一具由無數(shù)尸體組成的白骨法相。
祂竟然朝著,剛剛自己還奮力搶奪的巨影,合身撲去。
被所有司命圍攻的,原來是一具一邊腐爛,一邊新生的,巨大血肉身體。
那是一具,連一旁的五智如來,都無法吸納融合的,詭異血肉。
但血肉與白骨融合之后,一位遍含無盡慈悲的千手菩薩,放出無盡白光,輕頌無盡佛音。
所有的司命們,俱是心中白光閃動,一道無形的慈悲之念,讓祂們停住了片刻腳步。
但,這點時間就足夠了。
一只無比碩大的眼睛,突兀地出現(xiàn)在白玉京中。
已經(jīng)超脫為另一種生命的司命們,早就失去了正常的八苦十情,就如那剛剛倒地的血肉司命,即便祂的天道已經(jīng)被奪去一條,僅剩的一條也即將被奪去時,祂也沒有痛苦地呼喊過一聲。
但隨著那詭異的眼睛逐漸睜開,白玉京內(nèi)的一切,都痛苦地蜷縮起了身子。
包括所有原生司命,包括所有外來村,包括誤入白玉京內(nèi)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兩人,包括牦之門,甚至包括——白玉京!
那十只重疊在一起的瞳孔,望向了江寧,望向了李火旺,望向了耗之門,望向了無量空界,望向了凡塵。
目光流轉(zhuǎn),疾若迅雷,快如閃電,看似繁雜,不過須臾之間,兩團變成圓球的肉身,順著牦之門上出現(xiàn)的小小圓孔,已經(jīng)離開了白玉京中。
大局已定,紛爭立止!
層層眼皮翻轉(zhuǎn),瞳孔重新陷入黑暗。
血肉菩薩重新分開,但這次白骨司命,卻護衛(wèi)在那倒下的血肉之旁,層層白紗將祂的身體重新蓋住。
清風一卷,消散一空。
智慧佛光,也不再閃耀。
天災消散,人間重回安寧。
就是不知何時,那出現(xiàn)在白玉京內(nèi)的外來存在們,全部消失不見。
就像那無孔不入的黑暗一般,默默地等待著下一次的時機。
…………
頭七之時,送葬之日。
披麻戴孝的少女將系在棺材前的繩子,緊緊地勒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咬緊牙關,顫抖的雙手和瘦弱的肩膀同時用力,撐起了那道沉重的棺木。
和她一起在前面扛棺的,是位身子高挑的書生。
為了就活少女,他只能盡量躬身彎膝,把高度壓下來。
后面的兩人,一位是名道士,另一位居然像是個頭頂紅蓋頭的女人。
只是那紅蓋頭外面,又頂著一層白布,以示喪念。
前面開路的哭喪人,沒有吹嗩吶,也沒有捶銅鑼,而是敲打著腰間的兩只小腰鼓。
“手捧一柱香,香煙升九天,大門掛歲紙,二門掛白幡……
義兄歸天去,親朋立地邊,唱完這七關,平安到西天……”
低沉的鼓聲在前面開路,混著一種獨特的尖細腔調(diào),打破了村子里的死寂。
少女一邊扛著棺木,一邊撒著白色的紙錢,路途不遠,但走得很慢。
等僅僅五人的送葬隊,到了村旁的墳塋地時,旁邊已經(jīng)挖好了一處新墳。
當棺木顫巍巍地落進墓穴中時,哭喪人的喪歌恰好唱到了結束的地方。
“塵歸塵,土歸土!斯人已去,庇佑后族!”
少女撲在棺木之上,不忍覆土蓋葬。
最終還是書生上前一步,拍了拍少女肩膀。
“江姑娘,讓江老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