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白玉京
- 道詭異仙:我跟大圣學修仙
- 江城只鯉
- 2075字
- 2024-12-12 17:22:44
小時候聽說過盲人摸象的故事。
大意是,國都里突然被領來了一頭大象,城里人都沒見過,很是新奇。
有人突然出了個主意,領來了幾個瞎子,讓他們摸索這頭大象,猜出來是什么東西。
有人摸腿,說是柱子。
有人摸耳,說是蒲扇。
有人摸尾,說是頭豬。
江寧在踏入白玉京之后,就感覺自己在摸一頭大象。
但他不是成為了瞎子,而是長出了五對眼睛。
依靠眼睛、耳朵、鼻子、舌頭、皮膚這五感,江寧感覺眼前被生生切出了五種完全不同的畫面。
就比如離他最近的一位白衣菩薩,依靠視覺來看,祂身上發出的白光,蘊含著無盡的慈祥、和善、悲憫、仁愛,解八難,度群生,救苦救難,大慈大悲。
而從耳朵傳來的,是無數血肉拉絲發粘、鼓脹爆裂、蛆蟲蠕動的聲音,在更遠處似乎還聽到了苦痛、隱秘、智慧等等不同的聲音。
苦痛、智慧、隱秘?這是靠耳朵能覺察到的嗎?
而鼻子輕嗅,一道直沖天靈的腐敗臭氣,頂得他頭暈腦脹,連連欲吐。
味覺和觸覺,同樣傳來了各種與親眼所見,完全不同的其他信息。
五種截然不同的畫面,在江寧的腦袋里不斷地沖撞融合,陡然暴漲了幾倍的信息,讓他顱壓猛增,頭痛欲裂,恨不得把腦袋劈開,散散熱氣。
但江寧卻不敢這么做,不是怕劈開腦袋疼,而是擔心那濃郁的臭氣,把自己的大腦熏入味了。
遠處的李火旺和癩子頭丹陽子已經分成了兩個人。
已經成為半仙,甚至有能力撞開耗之門的丹陽子,在那背身的白衣菩薩的白光拂照下,正在一點一點地,毫無抵抗力地,變成跟祂身上飄揚的白紗絲帶一樣的顏色。
兩個腦袋的癩子頭,驚恐地吼叫著,他身上外翻的血肉和畸形的器官,一旦變成白色,便立刻陷入寂靜的死亡。
他似乎正在對著旁邊的李火旺不停怒吼哀求著,但江寧的耳朵現在已經被各種聲音填滿,無力分辨出他的聲音。
但李火旺卻毫無猶豫地,合身撞向丹陽子那巨大的身體,兩個人都向著那高山大小的白衣菩薩飛去。
江寧立刻身形一動。
他之前其實有些疑惑,自己明明是在天災剛剛現世的時候,就起身趕往了白玉京。
但按劇情李火旺應該是在天災臨結時,才被成仙的丹陽子強行帶到了耗之門。
兩人時間差了好幾日,那為何李火旺反而比自己更早進入白玉京呢?
只是眼下也顧不得細思,他要抓緊救下李火旺。
但江寧只是前踏了一步,就立刻癱坐在了地上。
剛才身形一晃,他耳邊傳來的聲音立刻驟變,無數凄慘猛烈的哀嚎聲,取代了原先血肉腐爛的聲響,而且其中又夾雜著無數人混在一起的重重祈福誦經聲,巨大的聲音傳入耳中,直接讓他失去了對身體平衡的控制。
鼻子傳來的味道也猛然一變,原先尚能忍受的濃烈臭氣,現在就像吞入口中的一整管芥末,沒有刺激得他頭腦一清,那變濃了無數倍的味道,頂的他直接頭腦昏沉,甚至辣得有些睜不開眼睛。
江寧嘗試著將頭向前探了一寸,除了視覺圖像的變化不大,其他感官傳來的信息立刻完全變了。
將頭放回原位后,信息就暫且保持不動了。
可惡!
這白玉京到底怎么回事!
遠處的丹陽子,全身都變成那慘白的慈悲白色后,身為斬下三尸的半仙,憑實力足以跟那無量空界中近半的邪祟妖魔一戰,但眼下就如同一只卑微的螻蟻一般,整個身子悄無聲息地散成了無數碎粒。
各種不同顏色的物件,似乎有規律地排成隊伍,向著不同地方飄去。
依靠突兀出現的五感畫面,拼在一起的信息圖像,江寧勉強分辨出了,痛苦、不甘、執念、知識、詭秘等等……
在白玉京中,即便是螻蟻,他身心中的一切,也會被執掌天道的司命們,不帶一絲浪費的,全部瓜分掉。
似是被死掉的丹陽子驚擾到了,那白衣菩薩,覆蓋全身的層層白紗,其中的一根高高翹起,恍惚間似乎長出了無數顆大小不一的眼睛,但再一細瞧,明明只是一根毫無異樣的絲帶。
隨著一道難以理解的呢喃聲傳來,那白衣菩薩從白紗中伸出的千只巨大白骨手臂,其中一只手臂,朝著李火旺緩慢,又迅捷地抓去。
不好!
江寧顧不得去適應那重疊在一起的五種感官,或者說,他可能永遠也適應不了這種非人的感受。
遠處的李火旺已經被白光照到了小半個身子,獨特的心素體質,并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抵抗,他的身體在無可逆轉地變成慘白色。
江寧伸出雙手,并攏八指,將兩根食指頂于耳道中,深吸了一口氣后,手指重重地插了進去,還用力攪動了幾下。
鮮血立刻隨著耳道,滴入面頰和衣領中,江寧雙牙咬得吱吱作響,將痛呼聲死死壓在喉嚨里。
還沒完,從耳朵中拔出手指,借著滿指的鮮血,兩根手指順滑地塞進了兩只鼻孔的最深處,一道薄薄的火焰頓時將兩根手指覆蓋。
一道炙熱的火氣,順著鼻子中的一根小管,從鮮血淋漓的耳朵中,向外冒著白氣。
明明已經失去了嗅覺,但那濃濃的血肉燒灼的味道,還是被提升了數倍的觸感給捕捉到了。
江寧再也壓制不住兩道剜心鉆腦的劇痛,痛苦地嘶吼起來,兩排牙齦滲出斑斑血點,雙手死死地掐住大腿,指甲劃出了十道血痕。
丹田中的元嬰,正死死地抱住肉乎乎的身體,在氣海中不斷滾動著。
江寧深吸幾口氣,撐著身子站起來,原地晃了幾下,拔腳向前走了幾步。
果然,沒了聽覺和嗅覺的干擾,自己的活動已經影響不大了。
嘴唇緊閉,咬住舌頭,再減小了味覺的影響。
現在全身的皮膚,都沉浸在耳鼻間的劇痛中,觸覺也不再敏感。
江寧跑動了幾步,適應了片刻后,右手持劍高舉,左手下壓前指,遁光一閃,迎著那白骨大手,向著李火旺抓去。
“火子哥,我來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