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齊官家
- 道詭異仙:我跟大圣學修仙
- 江城只鯉
- 2457字
- 2024-12-05 12:24:21
劍刃在離著東風額頭一寸的地方,堪堪停住。
被煞氣打磨得光亮的劍脊,反射著東風臉上那因為自己被耍,而扭曲的笑容。
“哈哈,耍的好,耍的好??!老子還真以為自己要死了,要不你也來坐忘道吧,老子的東風,讓給你來坐!”
“殺了我們這么多弟兄,不能讓你死的這么痛快?!?
何采蓮掏出一顆焰彈,從江寧手指上借了個火,在林子上空炸出一團火光。
過了一會,散在外面的兵家將士都攏了過來。
當看到那柄從東風身上搜出的丁伶的刺劍時,他們俱是眼睛一紅,獰笑著抽出自己的武器,一把接一把地插向東風的身體里。
他們重新趕回長寧郡時,一路上都有人藏在暗處,伺機刺殺他們。
一有人落單就會被刺殺,一有人打盹就會被刺殺。
到最后,索性就不眠不休,硬生生一路趕了過來。
如果不是諸葛淵出手救治了他們,江寧再撐一時半刻,他們就活生生被耗死了。
慘叫和狂笑聲一直不停的東風,聲音終于漸漸低不可聞了,何采蓮將勉強吊著一口氣的東風用牛筋繩綁在馬身上。
坐忘道是被諸葛淵發現的,他們于情于理不好私自殺掉。
等江寧三人走出林子時,諸葛淵正拎著發財的腦袋,在外面等著他們。
“多謝諸葛先生出手,是小女子被賊人蒙騙,不僅害得袍澤慘死,還差點傷及無辜,請先生責罰!”
何采蓮大步向前,單膝跪地向諸葛淵拱手告罪,她的手下也將綁住的東風帶了上來。
“坐忘道,人人得而誅之,我只是正好游歷于此碰到了。至于你們之間的恩怨,就由監天司和殷帥處理吧?!?
說罷,他擺了擺手,“就算現下禁止了他們說謊,坐忘道只講真話也一樣能騙人,留之無用。”
料理了東方后,一身血污的何采蓮向著江寧走去。
江寧連忙托住,想跪地道歉的何采蓮。
一番打斗之后,長寧郡中的監天司諸人早已趕了過來,被秦素安排著,給兵家將士找了修養的住處。
…………
“玄陽老弟,真是對不住了,等戰事平息后,我再請你喝酒賠罪!”
何采蓮毫無形象地搭著江寧的肩膀,蒲扇大的手掌,在他后背上拍的彭彭直響。
江寧被拍得齜牙咧嘴,這一戰之后,何采蓮不僅個頭又竄了半尺,而且力氣明顯又大了幾分。
兵家之人只要搏命不死,成長的速度是各家最快的。
“何姐,客氣了,不打不相識嘛。不過你們真的不再休息幾天?我看大家也就是將將好了個大概?!?
“沒事,我們兵家人體格壯,而且還有你們的丹藥,一路上慢慢恢復就行。殷帥那邊正在趕去西漠,我們出來的時間也夠久了,得趕緊歸營了?!?
何采蓮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那里放著一封諸葛淵寫給殷帥的信,寫明了事情的經過,將罪因都推在了坐忘道身上。
如果沒有這封信,何采蓮還不知道以何面目回去。
何采蓮突然一把摟住江寧的脖子,用她自以為的輕聲細語吼道:“玄陽老弟,后面有空一定來我們營中坐坐,你看不上老姐沒事,我們營里的俏娘子還有很多呢?!?
江寧接過何采蓮朝自己拋來的媚眼,不由得全身打了個冷戰,連連告罪,終于送走了這尊大神。
目送兵家將士離去后,秦素朝江寧微微點頭,兩人在郡中轉了幾個彎,走進了一間普通的民屋前,推門走了進去。
諸葛淵正襟危坐,手里捧著一本書,一字一句地細細讀著,一直到看完了這一頁,他才從桌上拿起片枯葉插進書中,然后向著秦素和江寧點頭示意。
“多謝諸葛先生,多虧您揭穿了坐忘道的陰謀,如果這十九位兵家之人都死在郡中,貧道不僅記相之位不保,司中還不知道要如何責罰呢!”
秦素長稽至地,朝諸葛淵唱了個大喏。
諸葛淵連忙起身將他扶起,拉著他坐到了椅子上。
兩人客套了一番后,秦素拿出了一套茶盤,點起火爐,邊倒水邊詢問道。
“對了,諸葛先生,您為何云游至此,可是有事?”
諸葛淵扇面一展,不經意地朝江寧瞥了一眼,微笑著開口道:“秦道長,不知最近郡中所屬各縣如何?還算安穩?”
秦素通了通爐子的炭火,長長地嘆了口氣。
“唉,自打今年開春,原本安穩的邪祟們突然開始到處作亂,特別入冬之后,更加不安穩起來,我司中的下屬,幾乎都放出去平定災禍去了,要不也不會讓坐忘道鉆了空子。”
諸葛淵搖晃著紙扇,也是微微嘆氣,“眼下大齊四處起火,不只原本安穩供養的邪祟們,突然生出了各種心思。而且石瀆法教,坐忘道,以及各地銷聲匿跡已久的邪教們,也都突然同時在各處興風作浪。唉,單靠小生一人,難以救遍這全天下的大火啊?!?
秦素立刻聽懂了諸葛淵話中的意思,一道靈符飛出,化成一道水幕,將整個屋子罩在其中。
“諸葛先生,有事盡管吩咐,但凡司中,不,但凡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責無旁貸?!?
諸葛淵紙扇合起,扇骨輕輕拍打著掌心,“秦道長,你以為當朝官家這收取百姓的十情八苦,供養各地邪祟,來驅使他們為官家效力的法子如何?”
秦素沒有沉默太久,回答的聲音卻格外低沉,“前朝時,百姓普遍能活至天命之歲。到了本朝,各縣除了那些鄉紳大戶,百姓就只能活到不惑之年。而現在,有些村子就快只剩下而立之時的壯年了?!?
“人非草木,喜懼哀怒,乃是人之常情。我們修道者,每日苦修,企圖化去后天情欲,追求那天道中的唯一,尚且不可得。要求百姓無喜無怒,簡直就是逆天而行?!?
說到這里,秦素頓了一下,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逆天而行,必遭天譴!現在各地糜爛之極,就如同堆滿了落葉的林子,怕是就差一顆火星了?!?
諸葛淵也是微微頷首,面色沉重。
“秦道長,你猜當今攝政的皇太后,冒天下之大不韙,供奉邪祟入京,所為何事?”
秦素搖了搖頭,他只是個偏遠郡城的小小記相,皇城中謀劃的大事,他怎么可能知曉。
“唉,我也才是今日方知。她為了能安穩地攝政朝廷,竟然將她那死去了二十年的早夭獨子,生生煉活了,現在龍椅之上坐著的,居然是一具沒有心智的死嬰?!?
“這,這,這不就是那些顛倒生死、霍亂陰陽的邪祟嗎?宮里的人瘋了嗎?讓一個邪祟當皇帝?”
秦素緊緊握住拂塵的木柄,指節都捏的發白。
“還沒完,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邪祟在龍脈灌注下也會成為活人。但是,那些想攀附皇權的宦官們,居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給那活尸皇帝開了心智。幽都的邪祟登時大亂,誰都想入駐那皇帝之身,吞沒了他的神智,成為天下的九五之尊。雖然國師和司天監已經出手,將它們全部鎮壓湮滅,但還是引起了各地邪祟聞風而動。”
“瘋了,瘋了,瘋了!”,秦素像沒頭蒼蠅似的在屋子里不停地轉著圈,突然想清了什么,朝著諸葛淵拱手道。
“還請先生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