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到岸
- 道詭異仙:我跟大圣學修仙
- 江城只鯉
- 2047字
- 2025-01-17 21:09:22
“其實不是船主,是老夫想叨擾道長,我這遠方表侄,一直被我護在身邊,三十多歲了,卻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得。正好趁著這次出海的機會,想讓他在南贍部洲歷練一番,漲漲見識,只需道長幫忙,將他送入前方的渤海郡中,去投奔一位熟人。”
江寧沒有過多思量,便答應了下來。
“此事好說,順手的事,便看大師傅這一路上的辛苦,也無需什么報酬。”
江寧一番好意,卻拗不過幾人的熱情推辭,一番拉扯之后,他大方地將寶刀收了起來,畢竟是一件仙人才能真正發揮威力的靈寶,雖然還未煉化,但最次也是下品先天靈寶的級別,江寧現在全身除了寒霜劍再無長物,立根之本的境界修為暫時已達極限,也是時候“度化”幾件與自己有緣的寶物了。
當然他也不會白拿,大不了在將人送到時,適當展露一部分實力,讓其能狐假虎威一番,估計船老大和那老師傅,也是打得這個主意。
“具體是護送到哪?耽擱一兩日尚可,太遠的話,可能力不能及。”
“不遠,不遠”,船老大遙遙指向越來越近地陸上某處,“就在前方渤海郡,尋找城中的一員小吏。”
…………
春秋戰國,有諸子百家爭鳴,除了避無可免的揚名求財之意,但其中的大多數,是真得懷抱一心熱忱,既想正己身名,又欲定萬世安。
在后世揚名四海的儒家巨首——孔老夫子,在當時時代,不要說碰瓷那時聲名最勝的法家、縱橫和兵家,就連兼愛非攻的墨家都難以相比,只能困在小小魯國,僅僅是百家之一的一道頑固的小火苗。
儒家的正統之名,是從漢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時初顯名聲,在后世的宣揚之中,才越立越高的。
但有一件頗為有趣的事情是,后世越是宣揚尊崇發展,儒家推崇的仁人大儒就越是稀少,反而是按照最初版本,野蠻生長的西漢,卻誕生出了可能是儒家至今唯一的一位完人。
正是有著“篡漢”之名的王莽,或者應該提他另一個更加響亮的外號——“穿越者”。
唐僧,唐僧,世人看西游,大都只記著唐三藏、唐玄宗和大唐朝的名字,那是在猴哥被壓山下五百年后的西游正文。
熟知歷史的江寧可沒忘記,自己現在是在猴哥剛被壓下的五百年前,正是西漢末年,王莽篡漢之時。
王莽……
劉秀……
位面之子,大戰穿越者?
已經下船的江寧,將腦中的雜念甩出,沿著港口的泥濘小路,向前走去。
明明是停靠兩洲間駁船通行的港口,人來人往,貨運貨轉,按理說,只要稍微攏一批人,貨運、商鋪、食肆,隨隨便便就能形成一片繁榮的小鎮。
但剛剛停船時,岸上聚攏的人群居然無人幫手,還是船上自己的水手跳下海,抓住纜繩,才將船停住。
駁船靠岸下人時,這群蹲在港口上乞丐打扮的二流子們,如同嗅到腐肉味的蒼蠅群,一窩蜂地就涌了過來,要收稅!
船上想下人,就要按人頭交足錢,否則他們就不會讓路。
不止人要收錢,貨也要收錢,而且貨收了錢,也沒人幫你搬,還得自己想辦法抬下船,搬出港。
這稅著實交得有點虧,人可以叫保護稅,貨難道也算保護稅?
這次的船客船貨,大多都是姬家之物,交錢的事自然是由姬辰出面,安排了一人去商議。
在那姬家子弟拿出了一張蓋著幾方紅印的白紙,給那將船圍住的地頭蛇露了一角后,漫天要價的稅錢,便突兀地少了一大半。
在向下搬箱子,不小心跌開了木箱的封蓋,露出滿滿一箱的黃金時,那只地頭蛇明顯一反常態地約束著手下之人,還親手將幾個叫聲最大的,從數百丈高的港岸上推了下去。
拍電影、玩游戲時,人入水能免疫跌落傷害,但在現實里,距離港岸足足有幾十丈高的水面,硬度上與堅硬的土地沒什么兩樣,若是那幾人沒有修行過,大概是只能打窩了。
江寧的稅錢,自然也是被姬辰交過了,些許阿堵物,江寧也沒有跟他客氣。
走在港口路間,從十五歲就上了船的副伙頭任光茂,不是什么愛干凈的精細漢子,可這踩在腳下一腳深、一腳淺的泥濘土路,泛著濃濃的腥臭氣,被駁船上放魚的倉庫還味,頂得他深深地皺起眉頭。
江寧的臉色也不好看,他雖然已經封住了口鼻,消耗體內靈氣來供給呼吸,將那異味隔絕,可穿過這一間間低矮破爛的屋子,一道道或隱蔽,或赤裸,但俱是滿含不善的目光向著兩人不停打量著,就像是一只只潛伏在暗處的鬣狗。
實在無法理解,好好的一個港口,為什么會變成一處比貧民窟還不如的地方,因為戰亂?
又想到姬辰那副熟悉的應對模樣,江寧又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是向來如此?
江寧略有所思,大踏步地向前走去,準備盡快離開這里。
只是身后的任光茂,倒是暗暗咋舌稱苦,換上了過年時才穿的新衣,實在不舍得粘上污泥,跟得頗為艱難。
許是行走江湖時,不要招惹道士和尚的忠告,在古今四海都通用,何況紅衣道士明顯也不是那種清凈平和的“好”道長,兩人這一路上雖被窺視,但終是有驚無險。
走出破爛的港口,那股漚爛腐蝕的濃厚死魚味,終于淡去,但隨即另一股濃厚的馬糞味又頂了下來。
在港口外,一座長長的馬棚,橫亙在出港的所有去路上,見有生人出來,一位中年人,瞇縫著兩只小眼睛,笑瞇瞇地攔在兩人身前。
“二位,租馬不?如果是到前面的渤海郡,可以不收定金。”
下船要收人頭稅,出港要收租馬錢,江寧直感覺算盤珠子都要打到自己臉上了,而且不是什么金算盤,連鐵算盤、木算盤都不如!
不過江寧自然沒興趣教導他們,什么叫可持續性地竭澤而漁,只是站定,淡淡地打量著那人身后的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