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開始第一章

漏水了！福臣，快快快起來！幾滴水從棚頂砸在炕上。滴答、滴答、滴答、。六歲的小魚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嘴角好像還有口水不知道剛才做了什么美夢揉眼一看！爸媽身上披著塑料布正拿著一摞鍋碗瓢盆，看著我醒了說“瞅啥呢？還不趕緊看哪還漏水給接著點。”我趕緊爬起來拿幾個碗和盆接水往棚頂一看。報紙和塑料糊的頂上鼓鼓的，我站起來拿苕帚一杵，里邊還晃蕩暗叫不好“媽！媽！”“嘎哈呀，沒看著我擱這搓水呢么，叫喚啥？”我在門口扒頭一看。外屋地又被水淹了，大門開著。我媽我爸一人拿一把鍬，往外頭搓水但是雨實在太大了。邊往屋進，邊往外搓。抬頭一看，哪哪都漏水。我可想哭，但是我不敢我又很委屈又想幫幫爸媽。我拿著盆接外屋地滴答的水，我媽跟我爸說：“福臣啊每次下雨都這么漏可不行啊，咱明個整整吧”我爸說：“明個我尋思下咋整吧。磚廠還沒開支，我明天上他大姑家整點錢。”我媽說：眼瞅著下小了你睡會去吧。明天還得干活。抬眼一瞅，三點了。我也跟著看了眼表。表掛在墻上滴答滴答的響，這個表我熟悉。前天我媽在老孫家小賣店買的。12塊錢的圓的，當時我媽在撥表針時候我還在旁邊瞅我媽不讓我整還給我罵了。我眼看著我媽往墻上砸了個釘子，把表掛上。我假裝不好奇的出去玩。完了趁我媽在園子里摘豆角時候我想拿下來鼓搗“哐！”我愣了接著就聽我媽罵：“媽的！小犢子，你又整啥了？”一進屋看。剛買的表上面的玻璃罩碎了。我媽順手拿起地上的苕帚就開始抽我屁股：“癟犢子天天就遭害人。剛特么買的表針，又樣你整打了。”我好疼，但是我不敢跑。我就憋屈著哭，越哭越委屈。越哭聲越大，邊哭邊看她，她站在窗戶那。我透過窗一看，馬路邊站著老張媳婦和老趙媳婦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我媽邊抽邊罵，抽了大概七八下，我感覺屁股火辣辣的疼。我嗓子都快嚎失聲了。我媽罵罵咧咧的撿起表又掛上去了。沖我喊：“把眼淚給我憋回去嗷，天天特么的遭害人還有臉哭，跟你那鬼頭爹一樣。隨你們老關家的根：”罵完她就出去了我聽見她跟那倆人打招呼：“溜達呢大娘”前街老張媳婦說：“咋滴了秀，打孩子嘎哈？”我媽說：“孩子不聽話，遭害人。剛買的表針，一會沒看住就整打了。”老張媳婦說：“那也不能打孩子啊，你瞅哭的可憐見的”我媽說：“嗯呢啊我有數”張媳婦又想說幾句什么我媽說：“行了，俺家事你別搭茬了。趕緊溜達去吧”老張媳婦一聽這話得這不是嫌我事多了么撇撇嘴趕緊和趙家媳婦走了。隱約還能聽見蛐蛐什么，但是我媽又去摘豆角了。我看著炕上玻璃渣，又想到剛挨的打。又憋屈憋屈哭了。邊哭邊用手攏玻璃渣，被扎了一下，瞬間冒了可多血。更委屈了。又不敢告訴我媽，哭著哭著就睡著了……不記得做的什么夢。“小魚、小魚”我媽輕輕的扒拉我，小聲喊我。我睜眼一看，我媽好像哭過。眼睛紅腫。我抬手，食指上多了個創可貼。我媽抱著我說：“姑娘，媽錯了。媽后悔打你了，你怪媽不”我在媽媽懷里眼睛緊盯著炕邊上那個花花綠綠的塑料袋里，嘴里嘟囔著：“好吃的，謝謝媽媽”仿佛忘了剛剛才挨過打不知道我媽啥時候買的好吃的。有親親薯條、有唐僧肉辣片一整袋、有一袋脆脆腸、和幾袋麥香奶我媽看我在她懷里掙扎著想過去笑著說：“小魚，去吃吧，媽給你烙盒子去”我可太開心了。我媽平時辣片只買幾張。每次我都一絲一絲的吃感覺怎么都吃不夠。今天我媽竟然買這么多，我突然想著挨打可真好啊，還能有好吃的，屋外傳來我媽剁餡的聲音……。正想著“小魚趕緊睡覺啊，你爸明天還得干活呢”“奧知道了”我趕緊鉆被窩我一回頭我爸躺炕頭了不知道睡沒睡，我媽正擰著我爸脫下來的衣服邊說邊搭在火墻上現在是秋天火墻拔涼因為沒燒炕我跟我媽說：“棚頂鼓個包”我媽一看“可不是咋的，多玄漏下來”說著拿來一個盆坐炕上拿著剪刀戳棚頂“嘩”水順著那個洞全留下來了盆瞬間滿了還撒被呼上不少。“別整了，先這么地吧，趕緊閉燈去”我爸喊了一嗓子。我媽瞅瞅我沒再說話去外屋地把屋里燈的插銷拔了。瞬間一片漆黑。

第二天我睡醒，我爸已經去磚廠了。我聽見外邊稀稀拉拉有幾個人說話，中間夾雜著我媽說什么我好奇的趴窗戶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