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邪魔外道
- 從小無相功開始笑傲諸天
- 知蛛
- 2356字
- 2024-12-08 07:25:00
只幾個呼吸的瞬間,江湖上兩大高手便如此輕易死去。
可嘆,可悲,可惜。
林平之握劍的手止不住顫抖,他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快步撲向前方,跪倒在兩人身邊。
“劉三爺,曲前輩!”林平之的語氣驚恐慌亂。
他嘗試將自己的真氣渡入二人體內,以求讓他二人活轉過來,
可兩人心脈已絕,任憑林平之運氣,絲毫沒有反應。
幾番嘗試之下,林平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神情呆滯的看著兩人尸首。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他明明已經出手阻止了丁勉、陸柏打傷曲洋兩人,讓他們在劉府全身而退。
他明明已經是以身犯險,引得余滄海與嵩山派高手大戰,好給曲洋、劉正風二人留下逃命機會。
他明明已經給曲洋、劉正風二人爭取到了活命的機會!
可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
林平之表情又哭又笑,隨后變的猙獰瘋狂。
兩滴眼淚掉落,砸在身前一株小草搖晃。
他想不通,他不明白!
“為什么還是改變不了這個結局!”
林平之低聲嘶吼,他額頭青筋暴起,牙關咬的咯咯作響。
是天意難違嗎!
林平之想到了自己曾刻意留下了余人彥的性命,可偏偏還是有人出手殺了余人彥,給了余滄海在福威鏢局殺人的機會。
林平之想到了在福建的時候,卜沉和沙天江便與那個平行世界的劇情一樣,找到了辟邪劍譜藏身之所。
天意如此嗎!
“不!”
林平之一拳打在劉正風身邊的巨巖之上,巨石劃破了他的皮膚,磕爛了他的拳頭。
但林平之感覺不到痛覺,此等身外之傷,與他此刻心里的混亂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曲非煙默默流淚,她沒有像林平之一樣失態。
站在林平之身邊,手里握著兩根黑血神針,保持著對費彬的戒備。
而邊上的費彬,見到劉正風和曲洋已經死去,他心里登時一寬。
面前的林平之和曲非煙,看上去都只是十幾歲的小娃娃而已,他不覺得對自己有威脅。
看著兩人的尸體,費彬放聲長笑,“什么衡山劉正風,魔教長老,在我嵩山派面前,不過土雞瓦狗而已。”
費彬的狂笑聲在黑夜里格外刺耳。
“你算什么東西,若不是我爺爺已經立誓絕不再殺任何正派之人,殺你便如殺路邊野狗一樣簡單!”
聽得費彬笑聲,曲非煙怒極,嬌喝一聲,沖他叫罵,抬手打出手里的黑血神針。
并從腰間拔出兩把斷劍,隨時準備對費彬出手。
費彬正在得意之中,見曲非煙非但不對自己跪地求饒,竟還敢對自己出手,他的臉色立時沉了下去。
手中劍光一閃,就擊飛了曲非煙打出的黑血神針,并欺身上前。
“小丫頭,我這就送你去與他們團聚!”
說著,費彬手中長劍一抖,陣陣青光閃動,提起長劍,便要往曲非煙胸口刺落。
忽聽得身后有人喝道:“且住!”
費彬大吃一驚,不知是何人竟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自己身后。
他急速轉過身來,揮劍護身,月光下只見一個青年漢子雙手叉腰而立。
費彬喝問:“你是誰?”
這人正是華山派的令狐沖。
之前儀琳帶著受傷的令狐沖早早來到此處,聽到曲、劉二人奏樂,便循聲而來躲在了巨巖之后。
因此費彬始終沒有發現他們二人接近。
令狐沖道:“小侄華山派令狐沖,參見費師叔。”
費彬點頭道:“罷了!原來是岳師兄的大弟子,你在這里干什么?”
令狐沖道:“小侄為青城派弟子所傷,在此養傷,有幸拜見費師叔。”
費彬哼了一聲,道:“你來得正好。這女娃子是魔教中的邪魔外道,該當誅滅,倘若由我出手,未免顯得以大欺小,你把她殺了吧。”
說著,費彬伸手向曲非煙指了指。
令狐沖回頭朝著曲非煙和林平之瞧了一眼,卻不動手,轉而對費彬說道:“費師叔,適才小侄聽到劉三爺用他們的死,換了這兩人的命的。”
說著,令狐沖不給費彬出聲的機會,繼續自顧自的對費彬說話。
“劉正風結交曲洋這樣的魔教妖人,咱們本不該與他商量條件,但畢竟他也曾是咱們五岳劍派的前輩,與咱們算是同門一場。”
“現下人也死了,倒不如遂了他心愿,放過這兩人活路,就當是咱們五岳劍派給他從前操勞半生的一點回報。”
“畢竟我瞧這兩人都不過十幾歲的小娃娃,雖然與劉正風、曲洋這樣的妖人來往,但想必還是沒做過什么惡事的。”
“日后這事傳了出去,江湖上的英雄們定然稱贊費師叔有情有義,是條漢子!”
令狐沖這番話先是貶低劉正風與曲洋,又是抬高費彬,試圖讓費彬因此放過曲非煙與林平之性命。
可費彬卻只是面色不善的看著令狐沖,“這女娃娃說過要將我們嵩山派趕盡殺絕,魔教妖人兇暴殘忍,我可不愿給咱們五岳劍派留下禍患。”
“你快去,殺了她。”
他根本不為所動。
令狐沖見狀只得嘆了口氣,說道:“攀算起來,她比我也矮著一輩,小侄如殺了她,江湖上也道華山派以大壓小,這種事情,我華山派是決計不會做的,尚請費師叔見諒。”
言下之意甚是明白,華山派所不屑做之事,嵩山派倘若做了,那么顯然嵩山派是大大不及華山派了。
可令狐沖卻還是將費彬這人想的簡單了。
卻見費彬雙眉揚起,目露兇光,厲聲道:“之前這姓曲的妖人曾為你治傷,救了你的性命,沒想到你堂堂華山弟子,這么快也投了魔教。”
手中長劍顫動,劍鋒上冷光閃動,似是挺劍便欲向令狐沖刺去。
令狐沖哈哈一笑,說道:“劉師叔,咱們自居俠義道,與邪魔外道誓不兩立,這‘俠義’二字,是什么意思?”
“欺辱身負重傷之人,算不算俠義?殘殺無辜女幼,算不算俠義?要是這種種事情都干得出,跟邪魔外道又有甚么分別?”
令狐沖一番話說的正氣凜然。
費彬聞言卻又道,“令狐賢侄久居華山之巔,對這江湖誤解頗深啊。”
“這世道只講拳頭強否,只講刀鋒銳否,只需我勝人一籌,便沒人敢說我是邪魔外道?”
說到這里,費彬的語氣森然,長劍寒光四射,終是對令狐沖動了殺心。
兩人交談字字句句都落入了林平之的耳中。
聽到這里,他終于是忍不住身子一顫,“嘿嘿”的笑了一聲。
緊接著,林平之的笑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是凄厲。
“哈哈哈哈哈哈!”
“好!說的好!”
他的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抬頭仰天,兩行清淚從兩頰滑落,繼續放聲大笑,滿是癲狂模樣。
只是這笑聲分外失意蕭索,再加上他滿臉猙獰的表情,場景極其詭異,看的費彬、令狐沖、曲非煙全都皺起了眉頭。
“你怎么了!”曲非煙關切道。
林平之卻不回答,提起手中長劍,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