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厲靠在一棵數后,撕開身上的布匹,綁在手上,武功大致廢了一半,右手手心被貫穿出了血窟窿,指骨也斷了幾根。看著張燁尋找無果后遠去,章厲站起身,送信是送不了,畢竟信都沒了,只能原路返回,求求情好留下家人性命。
章厲一路步行,身上的疼痛致使他步履蹣跚,好在皇城金京離此地不遠。約莫九時后,天蒙蒙亮,應是第二天了,章厲趕到城門口,守城士兵還沒開門,章厲原想高聲呼喊,但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城墻太高了,自己的現在的聲音又虛,根本傳不上去。
章厲拿出火折子,聚了一堆草木,便點,煙緩緩升起,不一會兒,就有一人從城墻上探出腦袋。
“何人在城外放火!”探出城墻的士兵高聲喊道,但見章厲剛張口聽不見聲,士兵只得把長官和同僚通通叫醒,一起出了城門。
城門緩緩打開,一共百余著甲士兵和一名校尉立刻將章厲圍住,“說!是不是哪里的細作!”那名校尉一捋胡須,厲聲說道。
“紀校尉,我啊,章厲!”章厲見著是熟人格外激動,朝廷也不太平,也分派別,如果碰到不熟的人想見到皇帝難得很。
“章厲?!”校尉明顯一驚,等反應過來,迅速拔刀,命令道,“拿下!”兩名士兵快速上前,一人把住章厲一只胳膊,將其押下。
“紀忠,你做什么!”章厲完全沒想到平常跟自己說說笑笑的人,竟突然要將自己押下。
“我做什么?你丟了圣上的信,昨日便被圣上得知,現已滅了你的九族,如今就只剩你了!”紀忠上前,接過手上的酒,喝了口,噴向刀刃,在初陽的照耀下,明晃晃的刀刃帶著水滴一點點靠近章厲,刀身反射出的倒影中章厲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一切。
“吾兒當大官了!當爹的也能享清福了!”“兒啊,咱得對得起圣上對咱的重視。”“哥,你好厲害,教我武功好不好?”……
腦海中如走馬燈一般,章厲失神地低下頭,這時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滾到腳邊,低頭,是一顆頭顱,在地上晃了幾下,翻過來面,十分熟悉,正是父親的頭顱!
“抱歉,抱歉,是我疏忽了。”過來一個人撿走了頭顱,放在堆滿頭顱的馬車。“今天開門挺早啊,老紀。”
“嗯。”紀忠停下手中的刀回道,“你這是……”紀忠指著那一車頭問道。
“哎,圣上的命令,將兩名護信不力的近衛九族的頭顱掛在城門前,哎,又是一個大活。”那人拿起一顆頭顱,系上繩子,走上城墻。
“你忙。”紀忠回完話,轉頭對章厲說道,“你也看到了,這是圣上的意思,我也沒辦法,只能讓你走的快些,少點痛苦掙扎。”紀忠說完,揮刀間,忽然,去掛頭顱那人從城墻上摔下,重重砸在眾人面前。
“怎么回事?”紀忠說著,快步走上前,可等上前仔細一看,面容不是剛才那人,“不好!”紀忠心想,沒等紀忠手上動作,一把匕首先一步刺向紀忠喉嚨,是那躺地上之人。
紀忠用手握住匕首,鮮血自手上流向手腕,那人不戀戰,手脫離匕首,以極快的速度逃離。紀忠也無追的心思,焦急回頭望向城門口,一人騎馬,槍挑一位士兵,一手抓起章厲,從身旁疾馳而過。
數名士兵急匆匆趕來,但被紀忠攔下,“來不及,不必追了。”紀忠望向章厲遠去的方向,眼神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