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蘇府的路上，李九霄得知黑羽軍已揮師入城。

這意味著寧王與太子的陰謀即將被挫敗，至于衛王更是不值一提。

平亂只是時間問題。

一行人很快抵達蘇府門外。

比起上京城其他地方的混亂，蘇府周圍顯得異常平靜。

甚至當他們靠近蘇府外圍之時，還被蘇府訓練有素的家丁阻攔了片刻，姜沛自是毫不客氣大開殺戒，將這些攔路虎盡數斬殺。

林詩薇看著蘇府的高門大戶顯得有些膽怯。

“蘇定的母族是江南孔氏，與司馬氏并列江南五族，在朝廷之中同樣有顯赫的影響力。”

李九霄抬頭打斷林詩薇的話：“難道你不想報仇？”

“想！”林詩薇脫口而出。

旋即又補充：“只是怕會連累你。”

李九霄搖了搖頭。

他平生最不怕得罪人，連太子都得罪了，還怕一個小小的江南孔氏？

“當別人不講理的時候，你最好比別人更加不講理。這世道從來沒有變，仍舊是誰拳頭大誰就說了算。”李九霄來到蘇府門口。

兩名侍衛立即上前阻攔。

“閑雜人等，不得靠近蘇府半步，否則殺無赦！”

林詩薇咬牙：“你們蘇府派人屠戮林家時怎么就不講道理？”

侍衛顯然不會聽林詩薇的道理，以及拔刀就要斬殺李九霄等人，被姜沛出手將二人腦袋砍下。

這個畫面大大刺激了林詩薇視覺。

姜沛冷哼道：“連國公爺都敢碰，殺了你們一點都不過分。”

“來人！把這蘇家大門拆了！”

蘇府厚重的大門很快被砸了個稀巴爛，李九霄拖著林詩薇的手入內，蘇府的人早早得知府門動靜，重新組織家丁侍衛鎮守前院。

“讓孔氏滾出來！”李九霄冷聲道。

在他面前，足足有三四十名手握兵器的蘇府家丁，隨著李九霄這聲大喝，氣勢反而蓋過對方一頭。

蘇府家丁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什么風把秦國公吹到我蘇府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自人群后方傳來。

蘇府家丁自覺讓開一條道。

人群的最后方，出現了位風姿綽約的美婦人。

這便是蘇定的母親、蘇鐵林的妻子孔鈺。

孔鈺走到李九霄等人面前，眼神之中盡是冷漠：“秦國公好大的威風，是欺負我一個寡婦無力對抗你么？”

“你不僅僅是個寡婦，還是毒寡婦。”李九霄面無表情。

孔鈺神色一滯。

顯然有些不高興了。

“還是說說正事吧，為什么要殺我蘇府的人？而且還大張旗鼓闖入我蘇府，是想欺負我這個寡婦么？”孔鈺語氣冷冽。

林詩薇攥緊拳頭：“你派人屠戮我林家，還想抵賴么？”

孔鈺嗤笑：“你說我派人屠戮林家，有什么證據？莫非你還想說昨晚我蘇府家丁都去造反了？”

“你這是瓦解我的意思！”林詩薇很生氣，而且還很憋屈。

這件事明明是孔鈺做的。

她為什么不承認？

孔鈺看見林詩薇生氣的模樣，不禁冷笑連連：“昨晚上京有人造反，莫不是有人假借蘇府名義殺了林家的人，你們應該去找真兇而不是來蘇府鬧事，否則我定會報官。”

林詩薇直接被這個女人氣哭了。

明明是蘇府干的，對方竟然不承認，還要倒打一耙！

這誰能受得了？

孔鈺對此十分滿意，用極具挑釁的目光望向李九霄，像是在宣戰。

李九霄揮揮手。

姜沛心領神會立即讓人上前對蘇府家丁動手。

孔鈺花容失色：“李九霄，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敢打我蘇家的人？”

李九霄沉默以對。

姜沛等人殺得更來勁了，蘇府家丁完全不是對手。

短短剎那，就被打散了陣型。

蘇府家丁為了活命只能倉皇逃竄，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孔鈺氣得臉色發綠，顫抖著聲音尖叫：“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我蘇府沒有派人去林府，你休要污蔑蘇家！”

即便她已氣急敗壞，李九霄依然沒有停手。

不一會兒后蘇府家丁哀鴻遍野，除了孔鈺之外沒有人能站著出現在李九霄面前。

隨即李九霄走到孔鈺面前。

孔鈺懾于李九霄強大氣場連連后退，竟不敢與李九霄對視。

她咬著牙齒說道：“馬上滾出蘇府，我可以當作沒發生過！否則我定不會放過你！”

似是擔心李九霄不相信，她又說道：“你知道江南孔氏的實力，你絕對不是孔氏的對手！”

李九霄抬手，掐住孔鈺的脖子。

使其難以呼吸，更遑論說什么威脅的話。

“我說你動手了便是動手了，還需要什么證據么？”

孔鈺不講理，李九霄比她還不講理！

這些話讓孔鈺瞪大了眼珠子，滿眼不可置信盯著李九霄艱難說道：“你是朝廷命官，就不怕天子降罪嗎？”

李九霄松開手。

孔鈺瞬間松了口氣，看來剛剛那些話起了作用，李九霄多少會有些忌憚。

“哼，知道錯了？”孔鈺冷笑。

李九霄沒有理會孔鈺，轉頭看向林詩薇并且招手讓她過來，林詩薇將信將疑走到李九霄面前，等待李九霄發話。

“你，去給她兩巴掌。”李九霄說道。

“啊？”

“我，我嗎？”林詩薇不敢肯定。

李九霄：“她殺你林家的人，此仇不報更待何時？”

孔鈺尖叫：“你瘋了嗎？！”

李九霄壓根不理會孔鈺，仍舊對林詩薇說道：“不要有心理負擔，她派人殺你林家人的時候何曾有過這些玩意？”

林詩薇猛然驚醒。

一閉上眼，仿佛就能看見死去林家人的模樣。

自己要為他們報仇！

啪啪啪！

林詩薇抬手扇了孔鈺幾巴掌！

起初還不敢放開手腳，到后面整個人已經被怒火支配，耳光的力道越來越大巴掌聲也愈發響亮。

孔鈺一開始罵聲震天，到后來也越來越小聲。

她的臉都被扇爛，甚至溢出了些許鮮血，已經沒有之前的雍容華貴，有的只是狼狽！

“你該死！我要將你千刀萬剮！”林詩薇哭著說。

打到最后。

林詩薇手臂都抬不起來了，只能無力蹲在地上嚎哭。

孔鈺得以松了口氣，旋即用怨毒的目光盯著李九霄：“你給我等著，我會向朝廷稟報此事，讓天下人都知道你這位秦國公欺負我一個寡婦！”

李九霄打斷孔鈺的話，嗤笑了一聲：“你是不是還沒明白如今的處境？”

“什么意思？”孔鈺心一沉。

李九霄指了指穹頂。

“今天下大亂，連上京城都不得安寧，舊日秩序已經被打破，在這混亂的秩序之中誰還會講究律法？”

“無非是比誰的拳頭大！”

“恰好！”

“我的拳頭就比你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