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了，不然這老小子真死了。”

姜沛上前勸阻。

申屠建業沒法向姜沛發泄怒火，只能拿錢豐年這狗東西發泄發泄。

也幸好姜沛勸阻及時，否則錢豐年性命難保。

李九霄走到錢豐年面前，后者已經被揍得臉青鼻腫，牙齒都掉了幾顆，全然沒有先前那副囂張的模樣。

“告訴我，苗少風為了造反都準備了什么？”李九霄沉聲開口。

錢豐年仍舊嘴硬，不肯告知。

姜沛上前揪著錢豐年衣領，差點把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嘿嘿，你若是老老實實開口，興許會少遭一點罪，別給機會不中用。”

錢豐年全身疼得厲害，依然嘴硬說道：“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無論說什么都難逃一死，所以我為什么還要開口？”

“你小子還挺聰明，但注定由不得你。”姜沛嘿嘿笑道。

錢豐年啐了一口：“狗東西，我舅舅很快就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你們就等著吧，你們最后都要給我陪葬！！！”

申屠建業暴脾氣再次上來，提刀就要往錢豐年脖子砍去，最終被姜沛攔下。

“你別攔著我！我要殺了這狗東西！”申屠建業大吼。

“反正他鐵了心尋死，何必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姜沛神神秘秘說道：“你懂什么？天底下就沒有我家公子撬不開的嘴，頂多就是費些心思罷了。”

申屠建業抬頭看了眼李九霄，打心底里不相信：嘴上還是客氣了些許：“李大人莫要費這些心思了，依我看不如直搗黃龍，把苗少風擒下！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只要把苗少風抓了這些流寇定然群龍無首，結果自然土崩瓦解。”

姜沛哼了聲：“我看你就是存心不相信公子。”

“你以為抓了苗少風就有用了么？擒賊先擒王這句話沒錯，但用在這上面不合適，那些流寇不造反也是死，怎會因為少了苗少風就不造反？”

“勢必會推出另一個領袖，然后繼續造反！”

申屠建業欲言又止。

話到嘴邊，意識到姜沛的話似乎是正確的，于是沒有再開口。

“把他帶進去，我親自審訊。”李九霄忽然開口。

申屠建業立馬領命，將錢豐年帶到雜物房內，并且將其五花大綁。

錢豐年不斷叫囂，希望借此激怒李九霄殺了他，以免被李九霄折磨得不成人樣。

任憑錢豐年如何辱罵，李九霄竟絲毫不為所動。

越是如此，錢豐年越是心慌。

仿佛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沒有個人感情的神明。

“有本事殺了我，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錢豐年大吼，他心中盤算著苗少風估計會在一個時辰內得知這件事，到時候就會率領大批人馬來圍剿云來酒樓。

想到這兒。

錢豐年話鋒一轉，又說：“我可以告訴你，但我得仔細想想，有些事情記不清了。”

申屠建業拔刀架在錢豐年脖子上，讓錢豐年動彈不得：“狗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時間，你若是不說出來有你好果子吃！”

錢豐年呵呵冷笑，“看來你不愿意讓我開口。”

“你……”

申屠建業氣急敗壞，差點一刀剁了錢豐年。

面對這樣的滾刀肉，申屠建業還真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默默回到李九霄身旁，他也想看看李九霄到底有沒有撬開錢豐年嘴巴的能耐。

這時。

李九霄走到錢豐年面前，手里把玩著一根鐵釘，讓錢豐年深感不安。

“你想干什么？！”錢豐年微微驚恐。

“我在想，用這鐵釘把插入你的指甲下方，會是什么感覺？”李九霄淡淡開口，已讓錢豐年大驚失色。

“哦對了，我為你準備了二十顆釘子，腳趾頭也算上了。”

錢豐年瘋狂掙扎：“姓李的，你不要太過分了！在我身上用此酷刑，我舅舅不會放過你！”

李九霄像是沒有聽見錢豐年的威脅，自顧自說道：“如果你再不開口，我還有個辦法，當鐵釘扎入你的指甲之后再用火焰炙烤。”

這是鉆心的痛楚！

哪怕是錢豐年這種鐵漢子都難以忍受。

李九霄一邊說著，姜沛一邊配合他，當真將一根鐵釘扎入錢豐年指甲下方。

“啊！！”

“住手！快住手啊！”

錢豐年冷汗直冒，渾身都在發抖。

姜沛瞥了眼不遠處嚇傻了的申屠建業，“老弟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過來幫忙？”

“啊？哦，來了！”申屠建業加入其中。

扎了三根釘子，錢豐年已經承受不住痛楚，根根青筋暴突：“我舅舅若知道你這般待我，定會將你千刀萬剮！”

“啊！！別扎了！別扎了！”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李九霄擺了擺手，二人停止動手。

錢豐年得以松了口氣，再次看向李九霄眼里多了許多忌憚，不得不咬牙說道：“我知道的不多，但可以全部告訴你。”

“你別想著騙我，我還有許多手段沒用上。”李九霄說道。

“比方說在你天靈蓋上劃個十字傷口，將水銀從傷口處灌入，你的皮膚就會跟血肉分離，讓你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錢豐年再次打了幾個哆嗦，顯然徹底怕了，保證絕對不會撒謊。

姜沛取來紙筆，一邊聽錢豐年自述一邊寫下來，申屠建業上前看了眼姜沛的字跡，雖然不咋樣但基本上能看，令申屠建業不由驚訝，之前他總覺得姜沛是個不識字的武夫，而今看來姜沛算得上文武雙全。

“是了，多半是李大人教導有方……”申屠建業對李九霄更加欽佩。

李九霄聽著錢豐年的供述，眉頭不知不覺皺了起來。

按照錢豐年的供述，苗家府邸內時刻豢養著一百人規模的親兵衛隊保護苗少風安全，而且趙德全確實已經成為苗少風走狗，暗中調派二十名衙役守在苗府周圍布防，一有風吹草動縣衙就會全力支援。

“趙德全本就是我舅舅的朋友，花了點錢運作才當了玉泉縣令，如今回報我舅舅是應該的。”錢豐年又說。

李九霄越過這個話題，“城外的流寇藏身在哪兒？有多少人？”

錢豐年沉默片刻，而后說道：“他們為了躲避官府的追查通常不會成群出現，大多是二三十人的規模，躲藏在某些村莊之中。至于他們有多少人，我曾在一次酒席上聽我舅舅提起，約莫有兩千七百人……”

李九霄不再開口。

“我可對天發誓，句句屬實絕無撒謊！”錢豐年急著說。

“公子，怎么處置這家伙？”姜沛詢問。

李九霄還在想流寇的事情，聽到姜沛的問題淡淡應道：“直接殺了喂狗。”

錢豐年大驚失色，“為什么要殺我？我明明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

李九霄回過神，“我說過不殺你了么？”

錢豐年又氣又急。

“姓李的，你不得好死，我會在天上看著你被我舅舅凌遲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