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以沒有承認他的靈能跟機械設備相關，只是對于血晶并非他的靈能這件事承認道：“血晶確實不是我的靈能，那確實是異想體的一種。”

說著他從背包里掏出來了一塊拳頭大小的普通血晶，這是他之前從監獄里順出來的。

另外還有一小塊高品質血晶也被向以拿了出來，這個是飛船墜毀的時候從兩個駕駛員尸體上帶走的。

寧夜有些驚喜地接過了兩塊血晶。

“你居然還控制了其他的異想體嗎？我原本都以為你應該只能控制尸鬼才對。”

“我也不確定算不算控制，因為實際情況是我被這種血晶狀態的物質感染了，只有在我身上流血并且極度虛弱的時候它們才會出現。”

“不過這兩樣東西都是直接從異想體身上產出的材料，不是從我身上取下來的。”

“你覺得它們的價格怎么樣？”

雖然機器人那邊貌似是個還算可以的交易路線，但雞蛋當然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

把貨分散了賣，總比哪天機器人那邊出問題了要好。

“價格方面暫時不能確定，這確實是我沒見過的異想體材料。”

寧夜觀察了一會兒血晶，給出了判斷道：“我沒見過買家大概率也沒見過，肯定不愁賣不出去，應該會給個不錯的價格。”

“我很好奇這異想體本身長什么樣子？”

“亂七八糟長了很多蜈蚣腿的大肥蛆蟲。”

寧夜在腦子里構思了一下，微微蹙眉道：“這種異想體不會就是你在監獄里放出來的那種吧？”

“對，監獄那邊的情況很特殊，只能說那邊……比較傳統。”

“我猜猜……人體實驗？”見向以點頭寧夜又補上了一句：“確實挺傳統的。”

她給血晶找了個收容盒暫時存放，放在了研究所的一張辦公桌上，看樣子是打算回來再去找人交易了。

但向以現在說實話有點缺錢。

“血晶的錢能先給一部分嗎？”

寧夜有些奇怪地問道：“你要錢用的出去嗎？你不是連城里都回不去？”

“我有我自己的辦法。”

“那行，這個量的話……”

寧夜考慮了一下說道：“我可以先付你五萬，后續成交價格應該只會更高，最后交易成功我會抽成10%。”

“10%……”

“我好歹也在幫你牽線搭橋，總不能讓我餓死吧。”

向以有些糾結，畢竟錢這種東西在他看來非常重要。

五萬的10%就是五千，三個五千就足夠再買一件防彈衣了。

他突然提議道：“這種材料你應該想研究的吧？10%全部歸我，我可以給你更多的血晶材料供你研究。”

“這個……”

寧夜非常猶豫。

她原本就是打算在拿血晶跟人談生意的過程里順帶研究一下這種材料，兩頭都吃一點，說不定還能蹭篇論文下來。

但向以現在這么說搞的她有點不太好辦了，有種考試作弊被抓包的感覺。

向以這邊還在繼續勸說道：“目前就我知道的最多只有兩個人接觸過血晶這種異想體，一個人有大量人體實驗的數據，另一個只有一小顆拇指大小的材料，會不會研究都不一定。”

“你說的是監獄那邊？還有一個是哪里？”

“那邊才剛拿到材料沒多久，不用擔心。”

向以沒有明說，寧夜也沒有追問，她在思考這樣做值不值得。

好像也沒什么好思考的，這就是放棄純粹金錢上的利益，換取更長遠的利益和更穩定的合作關系。

“那就按你說的來。”

寧夜拿出終端當場就給向以轉了一筆賬，讓向以又有了一筆可以去機器人那邊采購點“設備”的資金。

“那我也該走了，拾荒隊中午午休的時間也不算長，我得回去了。”

走之前，寧夜突然想起來了什么，對向以說道：“你要的收容箱就在樓上，你要的氚燃料就在箱子里面。”

“記得不要亂碰設備，你要是打算用靈能做什么一定要考慮清楚后果。”

“外面有人的時候不要隨便離開免得暴露我們這個地方，附近是安裝了很多隱蔽攝像頭的，電腦就在那，你可以看一眼監控再走。”

“下次我們見面就在這吧，你要是暫時沒有住處的話也可以在這里打地鋪。”

“權限卡我也給你一張，之后你就可以自己進來了。”

“嗯……應該沒什么要交代了，我走了。”

“等一下。”

向以突然又出聲攔了一下寧夜說道：“最后再問你個事情，最近城里有什么大的變化嗎？”

“變化？”

寧夜回想了一下說道：“警察多了不少，外貿也好像做的少了，入境飛船審批通過的少了，其他的好像沒什么變化。”

“這樣嗎？”

“我也是問別人的，那邊說是這樣的。”

寧夜似乎不怎么擔心政府的問題，是她的合伙人給了她信心的嗎？

她知道的這些信息也是她的合伙人告訴她的嗎？這和西南那邊機器人說的不太一樣啊……

這該相信誰？

果然這種關鍵的信息還是只是相信自己。

向以始終認為城區里警衛數量增多的情況肯定預示著某些事情的發生。

他這段時間最好行動的時候保守一些。

寧夜離開了地下研究所。

向以則先去把她說的氚燃料電池給找了出來，給激光步槍換上了新的電池。

重新握住充滿能量的激光步槍，略微的沉重讓他感受到了滿滿的安全。

向以本來應該也離開研究所的，畢竟收容箱暫時還用不上，他留在這也沒什么事可做。

不過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開始向研究所每一臺看起來很獨特的設備伸出了手。

每一臺設備他都利用他的靈能去看了看，只要是獨立的設備他都能打開它們的面板。

確認了這些設備基本上都和靈能相關，每一臺設備都能應用在不同的靈能領域。

和這個研究所相比，機器人的那個五金店簡直就是狗窩。

甚至整個研究所的主控也在向以觸手可及的地方，如果他想，他可以控制整個實驗室。

但還是一個老問題擺在他面前，他的精神力總量不夠，控制不了一整個實驗室。

而且就算控制了他也不知道連在主控上的一些設備該怎么操作，亂碰確實沒什么必要。

滿足了好奇心，向以也沒有繼續在地下多停留，通過監控確認附近沒有人之后就重新回到了廢棄城區的地表。

他本來應該回下水道去的，但他腦子卻里突然多了一個想法。

要不再去醫院看一眼？

醫院關停幾年了，地下卻偏偏有接近四十具尸體，數量是不是有點太多了？是不是醫院的地下還藏著什么東西？

上次情況緊急，但這次他有的是時間。

反正回去了之后也沒有太多事情可以做。

他最近只有一個弄點學習資料的想法，正經的學習資料，但也確實不急于一時。

有了想法，向以也沒有猶豫什么，帶著史鐵就回到了熟悉的醫院。

白天的醫院看起來就只是一棟老舊的建筑物而已，沒有上次夜晚過來那么陰森。

向以把醫院的一層二層都走了一遍。

之前那些被轉化成蹣跚怪的尸體已經全部被人收斂了，營地里的帳篷和向以沒帶走的物資也全部都被人帶走了。

似乎已經沒什么剩下的東西了，只有地下室還沒看過。

一進入地下室。

殘留著福爾馬林味和一股淡淡的腐爛氣味就一起鉆進了向以的鼻腔。

他舉起手電筒往地下掃了一圈，可以看到醫院的地下并不寬闊。

貌似只有幾個原本用來安置輻射量大的設備的房間，外加一個太平間。

那些設備肯定早就沒了，向以也沒有多搜索，徑直朝著太平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太平間里一片漆黑，沒有尸體，沒有設備，只有幾張停尸床堆積在墻邊。

再加上距離樓梯非常遠，這里面甚至都聽不到外面廢棄城區里昆蟲或是鳥類的聲音，顯得非常安靜。

不過向以身后還有史鐵跟著倒沒什么好怕的。

他在太平間里著重搜索了一下，尤其關注著地上的灰塵。

只是地上灰塵不明顯，之前蹣跚怪活動起來的時候早就把灰塵揚的差不多了。

但向以突然注意到了一個很奇怪的點。

就是堆積著那幾張床的墻邊地面上非常地干凈，好像所有的灰塵都被清理掉了一樣。

雖說太平間的尸體爬起來之后確實會把灰塵帶走，但那邊確實干凈的有點過分了。

向以推開了堵在墻邊的幾張床，輕輕敲了敲墻面。

咚咚——

空的。

向以把手貼在了墻面上仔細地撫摸了幾下。

確定了，這墻絕對是過去的三天之內新建造起來的一堵薄墻。

有人在試著掩蓋后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