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夜的提議確實有些說法。

向以考慮了一下回復道：“雖然感覺像是空頭支票，但至少現在我確實可以幫你。”

這也算是寧夜幫他，給他提供了一些黑石相關信息的回報。

在他給出了他認為足夠的對于這些信息的回報之后再怎么樣，那就得看后續寧夜那邊提供的東西符不符合他的心意了。

“不過我有幾個問題想問。”

寧夜滿是期待地說道：“你問。”

“你研究異想體到底是在研究它們的什么？”

“研究方向那可太多了，不過歸根結底研究異想體就是在國家的層面賺錢。”

“異想體種類數量非常多，難以計數，而且永遠都會有新的異想體出現。”

“有些異想體本身的性質可以被我們利用，我們就研究收容它的方式，只要成功收容了它們，我們就能有源源不斷的好處可以從它們身上發掘。”

“有些異想體收容困難，對人的危害也大，那我們就研究它們的弱點，記錄數據，方便以后出現同樣或是類似異想體的時候解決它們。”

“這些內容都可以寫文章發表出去，都可以變成我在學術方面的專利。”

“所有應用了我發現的異想體研究成果，而去針對異想體武器的開發，或是制造相關的設施去收容異想體，都需要向我支付專利的使用費。”

“哪怕是國家在用我的專利的時候也一樣。”

向以回想了一下監獄里的情況，何冬貌似就一直在研究血晶相關的東西，貌似就是抱著這個想法。

“這種方面的研究居然沒有被限制嗎？”

“異想體到處都是，有能力抓捕就有能力研究，只要不怕死。”

“國家不可能限制的了異想體研究，更何況限制這方面研究就是純粹給自己找麻煩，生怕被異想體殺掉的人不夠多。”

“而且你也別忘了我們的國家有多提倡學術的特權，對異想體的研究也算是學術的一部分。”

“……”

向以突然有點沉默。

他脫離監獄到現在其實都還不清楚他到底在一個怎樣的世界，人類文明又是以怎樣的形態在發展。

寧夜并沒有看出向以現在面對的問題，還在有些緊張地催促道：“怎么說？你覺得呢？”

向以考慮了一下。

他現在確實需要一個本地人來幫他做一些他不方便做的事，而且最好還是沾點灰色產業的。

不然他不好確定這個本地人會不會順手就給他舉報了。

而寧夜剛好是個合適的人。

雖然她出現的地方和時間有那么點微妙，但向以似乎也沒得選。

“后面怎么聯絡？”

這句話也算是同意了這個合作的提議。

寧夜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問道：“城里能見面嗎？”

“不能，不方便，理由你剛剛已經說了。”

向以立刻拒絕了寧夜城內會面的想法，在城里他目前唯一能活動的地方就只有城郊的湖岸附近。

在那附近見面屬于是不帶腦子了，要見面只能在城外。

“那就城外吧，拾荒隊每天都有出來的，我回去之后會再找一支隊伍加入。”

“那就……”寧夜說著看了一眼終端上的時間：“三天后吧。”

“拾荒隊出來的第一天中午或者晚上，我來這里等你半個小時，等不到我就走，你如果來不了就提前留下記號。”

“最好是中午，我來這里方便一點。”

向以再次拒絕道：“白天也不方便，晚上更好點，安全。”

“怎么感覺你有點被害妄想？”

“這片城區早就不知道有多少拾荒隊經過了，基本上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距離城區又近，很少有拾荒隊出門的時候會主動往這邊走。”

“也就昨天晚上剛好暴雨，我們又有好幾個傷員才只能來這里暫時休息，你不用擔心白天城區有人。”

“而且這里才剛有那么大規模的異想體事件，除了軍隊其他的拾荒隊肯定是能避開這里就避開這里的。”

“那你到時候怎么過來？”

“我總有我的辦法。”

“那也行吧……”

“好，合作愉快？”

寧夜對向以伸出了手。

不過她突然注意到手上還有剛剛不小心沾染的臟東西，隨意地在自己的雨衣上擦了擦，繼續向向以伸出了手。

向以盯著她的手和身上雨衣的污漬看了兩眼，什么都沒說，只是同樣伸手禮節性地握了握。

“合作愉快。”

“你有個人終端嗎？”

向以從背包里拿出了他之前在醫院營地里搜出來的終端：“只有一個剛撿到的。”

“……”

寧夜沉默了一小會兒，問道：“你是不是連一個可以勉強拿出來用的身份都沒有？”

“……”

見向以也被她搞到沉默，她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就沒辦法幫你解決了，你自己想辦法找路子吧。”

寧夜毫不在意地拿過了她之前同伴的終端，又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小裝置接進了終端里，原本鎖著終端的密碼很快就被破解。

她在終端上稍微操作了一下，又把終端還給了向以。

“我給你在里面放了一點定金。”

向以看了一眼終端，終端的畫面上正顯示著文件管理器幾個字，在管理器的根目錄，寧夜新建了一個叫做“定金”的文件夾。

里面放著三份文件，名稱分別是死靈揚塵、蹣跚怪和尸鬼，三種異想體的信息。

蹣跚怪和死靈揚塵的信息王武之前已經說過了。

向以便打開了尸鬼的那份文件。

文件的內容遠比嘴上說的要來的更加詳細。

和蹣跚怪一樣，是異想體死靈揚塵的衍生異想體，并且需要有黑石碎片的直接影響才有可能出現。

它擁有比普通蹣跚怪更強大生命恢復能力和強大的力量，但在頑強程度上比不過蹣跚怪。

因為蹣跚怪只要是尸體就能夠活動，甚至光剩個骨架也能爬起來走兩步，而尸鬼擁有一個致命弱點，心臟。

而且和蹣跚怪不同的是，蹣跚怪能存活多久純粹看的是死靈揚塵能維持多久不消散。

但尸鬼可以一直存活下去，只是需要定期進食鮮肉來維持活動。

不需要人類的血肉，普通的動物肉就行，甚至老鼠肉也行。

向以非常滿意地收起了終端，看向寧夜問道：“我該去哪里找異想體？你也說過這片廢棄城區平常沒有異想體，我去哪里找？”

“本來我的想法是讓你跟著我進拾荒隊出去來著，我們出去就是為了找異想體。”

“但你沒有合法身份……就只能等我們回來再給你提供情報了。”

“我們這樣的拾荒隊的任務就是外出調查城市周邊的地區有沒有異想體存在，發現異想體，軍隊就會派出人手去處理。”

“趁著我們還沒回來，軍隊還沒出發，去我們發現異想體的地方完全來得及。”

“等等。”

向以打斷了寧夜的講述，問道：“你剛剛說……你們這樣的拾荒隊？”

“對，不是所有拾荒隊都在賺這種賣命錢，有些拾荒隊就是專門有人雇傭來調查異想體位置的。”

那就是有些人帶著和寧夜一樣的想法，想要自行研究異想體。

先由拾荒隊探路，后續他們再自己安排人手去捕捉異想體。

“懂了，那還有個問題。”

“你們為什么不直接把情報傳回去？城外的通信也沒斷吧？”

“斷肯定沒斷。”寧夜解釋道：“但異想體周圍會有種獨特的攻擊性的靈能波動，會對電子設備產生干擾，靠近異想體后很難利用普通的設備通信。”

“而且有些異想體是沒辦法用設備發現的，只有人可以看到，也只有一些特殊設備可以把它們記錄下來。”

“這些設備記錄下來的東西不能經過后期處理，通過衛星信號發送當然也不行，只能親手交上去。”

“以前有發生過傳回來假信息的事件，有異想體專門給我們人類發出了假信息來制造陷阱，當然不是在我們這，是在其他地方。”

“所以那次事件之后就只有外面的人活著回來，確認了情報真實性，軍隊才會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