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中年男子的右肩一痛,若有所覺地望向陰壹所在的位置,迅速舉拳打去。
卻撲了個空。
‘這樣的亮度原來是二階搬血境武者。’
秦漾暗自感嘆一句,操控陰壹拉緊手中的鎖鏈。
一具渾身冒著黑氣的靈魂,從中年男子體內被活生生地緩緩拉出,疼得他滿地打滾又無可奈何。
中年男子的靈魂脫體而出,見到了漂浮在半空中的陰壹和陰貳,嘶吼著撲了過去。
秦漾操控陰貳迎擊而上,發現遠不是中年男子靈魂的對手。
轉而操控陰壹雙手手腕一抖,勾住他右肩的秤鉤借力脫出。
中年男子靈魂沒有了鎖鏈的束縛,迅速跑向自己的肉身,企圖借此還陽。
秦漾怎會給他這樣的機會,甩動手中的鎖鏈纏繞住他的脖子用力往回一拉。
中年男子靈魂不受控制地后倒在地,等候在一旁的陰貳撲了上去,撕咬吞噬起來。
‘約是死去后再牽引出來的兩倍。’
‘百具殘魂成陰魂,百具陰魂成惡靈,這下子能足足快一倍。’
秦漾清晰地感受到陰貳吞食掉中年男子靈魂后發生的變化,目光閃爍地望向周圍還不明所以的數百人。
中年男子是他們的一個小頭目,繼小眼睛男子倒地不起后,讓剩余人意識到情況不對。
其中一個右耳打著耳釘的青年壯著膽子朝中年男子喊道:
“新哥?”
話音剛落。
又一個長發青年慘叫一聲,捂著自己的腦袋倒在了地上。
秦漾為了最快地勾出他們的靈魂,選取的目標都是體內火光不旺的人。
陰貳在連續吞噬數十具新鮮的靈魂后,剩余的人終于驚慌地逃向二樓。
他們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同伴為何死去,但能感受到有東西在襲擊他們。
二樓一個抽著煙的小頭目見狀,上前喝問道:
“朱姐不是讓你們守在下面,上來干什么?”
耳釘青年顫顫巍巍道:
“下——下面有東西——新——新哥都被——它——它給殺了。”
小頭目劈頭就是一巴掌道:
“少他娘的在這里胡說八道。”
“待會讓朱姐知道你們膽敢擅離職守,定扒了你們的皮。”
其他人紛紛出言道:
“小武哥,下面真的有東西,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下去看看。”
“新哥和小盧的尸首都還在那里。”
“是啊,小武哥。”
···
“它跟我們上來了,快跑啊!”
還站在樓梯上的人見身旁的同伴相繼滾下樓梯,而后毫無動靜地躺在地上,嚇得他們驚恐地朝前擠去。
前面的那些人被擠得不受控制地上前,撞倒了小頭目。
“啊,啊,滾開。”
小頭目倒在地上后即刻成為眾人踩踏的對象,帆布鞋、皮鞋、膠鞋等材質的鞋子相繼從他的腿、腹、胸、頭等部位踩過。
成為了第一個踩踏致死的人。
曉鐘街共有千余號人,朱小姐在一、二兩層樓各布下四百多號人駐守,本來就已經擁擠不堪。
現在一樓剩余的三百多號人擠到二樓,令這里變成人擠人。
并且。
一樓樓梯口時不時響起的一聲慘叫,告訴他們那個東西也跟他們上來了。
不得已。
前方的人朝二樓樓梯爬去,卻被守在入口的兩個持槍青年攔住:
“干什么呢,你們是要反了嗎?”
此時。
朱小姐正和幾個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小頭目推杯換盞。
聽聞到樓梯口這邊的動靜,搖晃下高腳杯中的深紅酒液,朝一個直鼻的中年男子道:
“過去看看怎么回事。”
直鼻男子放下手中裝有白酒的玻璃杯,起身來到樓梯口見下面擠滿了嘈雜的人,詢問道:
“怎么了?”
左側持槍的青年道:
“他們說駐守一樓的人講有什么東西在殺人,嚇得一樓的人擠上了二樓。”
“導致二樓現在已經人滿為患,他們被迫只能往三樓這邊擠。”
“一群孬種。”
直鼻男子大罵一句,搶過青年手中的沖鋒槍,朝樓頂扣下了扳機。
噠,噠,噠。
數枚穿甲彈擊打得碎塊四濺,驚得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直鼻男子放下沖鋒槍對準下方的眾人道:
“我數五聲,你們如果還不下去守好自己的崗位,不用那個東西動手,我直接槍殺了你們。”
“五,四···”
......
黑老爹聽聞到商場內果真響起了槍聲,猶豫片刻,左手一揮帶著數百人沖了進去。
發現整個一樓空無一人,僅地上躺著數十個面容扭曲的尸體。
汪川宇過去踢腳那幾具尸體,疑惑道:
“真死了?”
“刀瘋子這是用的什么手段?”
話音剛落,就瞧見岜千俞看來的不善目光,連忙改口道:
“不是刀瘋子,是漾爺,漾爺。”
黑老爹語氣凝重道:
“不管是什么手段,你們以后都少得罪他為妙。”
說著,揮手示意手底下的人沿著樓梯朝上摸去。
......
二樓莫名其妙的死亡依舊在繼續,嚇得那些原本駐守在一樓的人,拼盡全力地朝前擠。
被擠到二樓樓梯拐角的人見直鼻男子動了真格,不留余力地朝后退。
兩股不同方向的力量落在中間那群人身上,擠壓得他們逐步呼吸困難,直至肋骨斷裂插入雙肺。
“啊——別擠——別擠——”
正中間一個舉著沖鋒槍的男子痛苦地大叫起來,兇狠地朝四周的人群扣下了扳機。
一枚枚穿甲彈傾瀉而出,帶起點點鮮紅的血液,暫時性地緩解了作用他身上的力量。
有一,就有二。
數挺沖鋒槍接二連三地閃爍,沒有辦法地射殺起周圍的同伴,爭取一絲喘息的空間。
直鼻男子的性格火爆,不然也不會想出用槍威脅這等歪招。
“···一,零。”
五秒倒計時結束,果斷地朝下面的人群扣下扳機。
黑老爹帶著手下剛上到一樓樓梯拐角,聽聞到樓上槍聲更為密集。
即刻判斷出要么是秦漾在上面沖殺,要么是曉鐘街的人發生了內訌。
沉思片刻,帶人退守到樓梯口。
他的選擇很明智。
不多時。
那些原本駐守一樓還未死去的人見無法上樓躲避,二樓里面又沒有窗戶可以跳出去,情急之下只能朝樓下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