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著癩頭乞丐的穿件深灰色縫補短褂的申字臉男子,緊張地咽口唾沫道:
“漾——漾哥——我叫吳奇。”
說著,指著左側穿件沒了左袖長衫的矮胖男子,介紹道:
“他叫胡山,您叫他小山就行。”
說完,又指著右側那個瘦的像只猴的男子道: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啥名字,我們都稱他為瘦猴。”
秦漾望眼那個綽號為“瘦猴”的男子道:
“好,你們今后就協助我管好觀音院。”
吳奇等的就是這句話,松開癩頭乞丐的尸首,欣喜地朝秦漾跪拜道:
“我們一定對漾哥您忠心耿耿、言聽計從。”
秦漾點點頭望向不遠處的其余乞丐道:
“有沒有誰覺得我沒資格坐王小虎這個位置?有的話就站出來,我們當面再比劃比劃。”
眾位乞丐剛剛才親眼目睹秦漾的狠辣,自然不敢對此有異議。
秦漾等候了約三十秒,繼續道:
“你們每天依舊上繳五枚銅錢,另外欠王小虎的那些銅錢全部一筆勾銷。”
眾乞丐前的小男孩率先高呼:
“漾哥萬歲。”
其余欠有王小虎銅錢的乞丐紛紛響應:
“漾哥萬歲~”
秦漾收回目光看向吳奇道:
“帶人把王小虎和這個——癩頭的尸體扔到亂葬崗去,至于癩頭的兩個同伙該怎么處置,你自己看著辦。”
“好的,漾哥,我這就去處理。”
吳奇叫來四個乞丐抬走王小虎和癩頭乞丐的尸首,押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乞丐拜別秦漾,走向西南角的羅漢堂。
‘可惜,白白浪費了兩個新鮮的殘魂。’
秦漾暗自感嘆著走進觀音主殿,但見中間豎著尊丈高的女相木雕觀音像。
上面的漆水斑駁陳舊,令其看起來沒了他印象中的肅穆和莊重。
其余像供桌、蒲團等東西也不知去向,顯得整間大殿尤為空曠。
殿內里側堆放著枯黃的稻草,想必是王小虎休息的地。
眼前的一切,讓他意識到佛修在影星上的地位似乎也不咋滴。
不過以他現在的實力考慮這些完全無用,關上觀音主殿內兩扇破亂的木門,從斷刀中喚出陰壹,詢問道:
“王小虎藏錢的地在哪?”
陰壹飄停在稻草堆上空道:
“嗬。”
秦漾走到里側扒開雜亂的稻草,檢查發現一塊松動的青灰色地磚,抬頭問道:
“是不是在這塊磚的下面?”
陰壹回道:
“嗬。”
秦漾拿過斷刀插入磚縫內撬起那塊地磚,從中露出一堆銅錢,此外還有十塊核桃大小的白銀。
躬身取出所有銅錢清點一番,發現有五千三百零六枚。
“觀音院一共有四十多個乞丐,按照每人每天五枚銅錢算,一個月的收入應有六千多枚銅錢。”
“王小虎執掌觀音院兩年才存下十兩白銀,真是個奢靡浪費之輩。”
秦漾從中清點出四千枚銅錢,找來一塊破布包好放到了一邊。
這是他和王小虎背后那位姓黃的衙門捕快談下的價錢,既然現在已經成功地取而代之,肯定要立即去拜訪一趟。
然后取過五塊碎銀收入懷中,把剩余的銅錢再次推入淺洞里面,放回青灰色的地磚,掩蓋上雜亂的稻草。
“外面守著去。”
秦漾吩咐陰壹一聲,在殿中交替練習起兩門功法。
次日清晨。
秦漾把斷刀別在右側腰間,用身上那件補有三塊深色布塊的灰色短褂掩好,提上裝有四千枚銅錢的包袱,離開觀音院朝東走去。
快步行過十多分鐘,來到一間用青磚砌成的一進小院前,上前叩擊幾下刷著黑色油漆的院門。
院中響起一個老婦人的聲音:
“誰啊?”
秦漾回道:
“觀音院的秦漾,前幾日來找過黃大人的那位。”
吱~呀!
院門從內打開,走出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婆婆,打量眼秦漾道:
“哦,是你啊。”
“黃老爺剛剛才起來,你在這里等會。”
說著,進入院內關上了院門。
二十多分鐘后,那個老婆婆再次拉開院門道:
“老爺讓你進來。”
秦漾上前塞給那位老婆婆一個裝有二十枚銅錢的小布袋,跟著她走進了小院。
只見一個穿身淺灰色麻質長袍的中年男子,在鋪有青巖地磚的狹小庭院中練習拳法。
中年男子的拳法高超,蕩起的勁風吹得周圍的綠植搖擺不定,偶爾還可見怒虎穿林和餓虎撲食兩招虎形拳。
數日前,秦漾打聽到這位黃捕快非常喜愛拳法,腦中頓時構思出一個方案。
前日他便故意在黃捕快回家的路途中耍了幾招虎形拳,成功地引起黃捕快的注意。
最終以每月比王小虎高一千銅錢,也就是上貢四千銅錢的價格談成了這件事。
片刻后。
黃捕快收拳而立,接過老婆婆遞來的毛巾擦凈臉上的汗水,望向秦漾道:
“找我何事?”
秦漾上前遞過手中的包袱道:
“這是四千枚大乾寶錢,請黃大人查收。”
黃捕快接過掂量了兩下道:
“不錯,年輕兒郎辦事就是迅捷。——閔婆,拿去點點,免得秦漾多放了幾枚銅錢。”
秦漾會意地從懷中取出兩塊碎銀遞過去道:
“您也知道王小虎每日的吃喝用度很大,他就留下這點碎銀子。”
黃捕快笑著接過兩塊碎銀塞入懷中道:
“行,觀音院那邊以后就交給你打理了。”
秦漾繼續奉承了黃捕快幾句,告辭離開小院回到觀音院的觀音主殿,取出埋在青灰色地磚下的一千枚銅錢。
帶上守在寺門口的吳奇和胡山,來到位于西街一間名為“崇文”的藥鋪。
守在藥鋪門口的小廝見到秦漾三人后警惕地站直身子,喝道:
“快滾,快滾,這里沒銅板施舍給你們。”
胡山朝前跨出一步,搖動下右手中裝有銅錢的布袋道:
“少他娘的在這里狗眼看人低,我們漾哥有的是銀子。”
小廝聽到從布袋中傳出的脆響,臉上的神色來了個大翻轉,望著站在中間的秦漾賠笑道:
“請問這位爺是來抓藥還是開方?”
秦漾帶著吳奇和胡山抬步走進崇文藥鋪,環顧一圈后對著柜臺后面看起來是老板的中年男子道:
“給我抓一副青蓮凝氣散,再拿個藥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