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字臉副城主領命后迅速帶人朝北郊行去,不多時便臉色鐵青地返回來道:
“回稟城主,周毅和其夫人均已不知去向?!?
青年副城主取出那截被他之前奉為寶貝的銀白色樹枝,憤怒地往地上一扔:
“好你個秦漾,別讓老子逮到你?!?
云喬風若有所思地望向南郊道:
“所有人隨我一起去那什么詭蜮一趟?!?
中年女性副城主還懷著一絲希望,建議道:
“云城主,云臺這邊不留個人守一下?”
“如果所料不差,秦漾已經帶著周毅等人從南郊那邊出城了?!痹茊田L掃眼親衛隊中的婁佩瑤,率先朝眾人談之色變的南郊飛去。
搜尋遍整個南郊,終于在最南邊緣發現了那個破開的巨洞。
中年女性副城主心中的最后一絲念想隨之破碎,污言穢語地咒罵起來。
青年副城主不信邪地走入巨洞當中,片刻后又原路返回地走了出來,大聲痛罵幾句望向云喬風道:
“云城主,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云喬風沉吟道:
“采用武力突圍的辦法或許能打開神禁,動用那件禁制類災厄物吧。”
神難降臨之初,云喬風就提出過這個想法。
但考慮到只要啟用那件會以血肉和靈魂為動力的災厄物,整座內城居民可能會僅有少數的四階武者或五階以上的神賜者存活。
從而放棄了這個想法。
現在。
城中的各類物資已到黃色預警階段,再拖下去的話可能連這個辦法行不通了。
“沒意見?!鼻嗄旮背侵髀氏荣澩?
申字臉副城主和中年女性副城主隨后也表示贊同。
“很好,”云喬風點點頭,針對接下來的行動做了詳細的安排。
三位副城主兵分兩路地飛向西、北兩個郊區。
云喬風則帶著護衛隊的幾位隊長飛回東郊,來到自己的起居地搬出一尊閃爍著烏光的人形裝甲。
云喬風瞧出了幾位隊長對這件名為“烏蟬蛹”的C級災厄物的恐懼,獨自上齊抬著它飛向云臺那邊。
要是以前,他可能還會語氣溫和地安撫兩句,趁機刷刷自己在他們心中形象。
但。
秦漾的突然離去,讓他只想以最快速度出城。
云喬風來到云臺這邊的時候,三位副城主均帶領手下抓來了百余位居民,上前放下手中的烏蟬蛹,扭頭望向申字臉副城主道:
“開始吧!”
申字臉副城主領命押過一個中年男子,熟練地打開烏蟬蛹背后的鎖扣,露出縮在里面的一枚枚鋒利長針。
粗魯地把他塞入進去。
云喬風伸出右手按在烏蟬蛹背面的一塊紅色寶石上道:
“獻祭——”
轉換到烏蟬蛹里面的視角可見,一枚枚本來縮著的長針快速冒出,插入到那個中年男子體內。
緊接著一陣晃動,從正面的雙眼中轟出一紅一灰兩道光芒。
轟隆~
一聲巨響間,兩根大理石柱中間蕩出圈圈漣漪。
“繼續,”云喬風淡然地吩咐一句,收回了右手。
申字臉副城主打開烏蟬蛹背部的鎖扣,卻見里面僅剩中年男子破亂的衣物。
他本人已不知去向。
余下的那些被抓來的城民見狀,驚恐地求饒道:
“城主,饒命?。 ?
···
有些性格兇狠的城民直接跑向云臺邊緣,準備躍到地面逃離此處。
剛跨出兩步,就被站守在旁邊的士兵用電擊槍擊倒在地,優先步入中年男子的后塵。
當烏蟬蛹轟擊出數千道光芒之后,好似再次觸發高大神靈的一擊后手。
“什么聲音?”云喬風忽然抬頭望向前方的大理石柱,但見其似乎正緩慢地朝這邊移動。
察覺到此種變化的不僅他一人,其他三位副城主也發現了。
青年副城主疑惑地飛身而起,敏銳地發現不光光是云臺這邊,其他位置的大理石柱也緩緩地縮近過來,驚慌地降落到云臺上道:
“城主不好了,那——那些石柱在朝中間擠壓?!?
“什么?”中年女性副城主和申字臉副城主難以置信地飛身而起,果真見到有些地方的鋼鐵城墻已被擠壓得輕微內凹。
“有變化是好事,就怕它依舊紋絲不動,”云喬風強行鎮定道:
“朝后撤退的同時,繼續用烏蟬蛹攻擊神禁?!?
......
躲藏在西郊修煉的秦漾也注意到周圍的變化,急忙來到鋼鐵城墻邊。
取出懷中的破界符運轉丹田中真元激活,謹慎地朝兩根大理石柱中間伸出了左手。
一股強烈的灼痛突然襲來,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尋思道:
“高大神靈不僅布下了火蟻這招后手,還特意在封禁中留下了限制?”
念此,嘗試激活諸天之門。
但。
他發現自己并沒有脫離影星,還是留在原地。
秦漾打開半透明面板,發現上面的“諸天之門”變成了灰色。
神情凝重地反復試遍諸天之門及破界符,依舊沒有絲毫效果。
且從封禁中傳來的灼痛感可直接作用到靈魂,一階陰魂只堅持五秒便化為一縷青煙。
“影星不能去,留給我的機會只有一次?!?
秦漾望著在一個小時內逼近三米的大理石柱,果斷地招回整個軍團,激活手中的破界符,決然地踏進了前方的封禁。
剛開始他還準備同時硬抗肉體和靈魂上的疼痛。
后續發現,那股灼痛感直接疼得他無法集中精力維持破界符。
只得把靈魂上的疼痛分給子軍團的陰魂們,以便他用破界符解開周圍的封禁。
也許是三分鐘,也許是三個小時,更或許是三天的時間過去。
秦漾的肉身痛得開始出現細密的裂痕,仿佛一個瀕臨破碎的瓷娃娃。
砰~
他的左側臉頰率先承受不住,掉落下一塊不規則的血肉。
這塊血肉仿佛是雪崩前的先兆,其他地方緊接著開始掉落或大或小的肉塊,露出了里面瑩白色的骨頭。
不僅如此。
二十個子軍團中的八千個陰魂相繼化為一縷青煙飄散在空中...
秦漾的面目早已變得支離破碎,但求生的欲望頑強地支撐著他一步步穿行過封禁,朝那象征著“生”的城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