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座(9:45~10:30),義妁只穿著一件平織絹抱腹,形似肚兜,躺在臥榻上,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膚。
義妁的白嫩臉蛋、細膩脖頸、玉肩泛著一層淡淡的紅潤,露在外面的肌膚也透著一抹淡淡的緋紅。
水潤極了。
滋潤過后的她,氣質越發溫婉,也更加勾人。
少了幾分豆蔻少女的青澀。
多了幾分桃李年華的豐潤。
水水潤潤。
恨不得咬一口。
“夫君。”
義妁瞧著旁邊的郭解,含情脈脈:“妾身,去給你烹平旦食,你在臥榻歇著便是,不用起這么早。”
日頭快到中午,若不是郭解一個亭長無需上朝,早就遭到上吏的責罵,罰沒幾個月的食俸。
郭解伸出手,摸了摸義妁絕美的俏臉,笑道:“雖說昨日折騰到后半夜,但為夫是徒手捶死猛虎的豪俠,身體強健,無需歇息,藁街都亭有廚嗇夫,不用夫人操勞。”
義妁聽到折騰到后半夜幾字,一臉的赧顏,輕咬櫻唇,羞臊的不敢去看郭解,只是輕點迎春髻。
郭解離開沒多久,便又折返回來,手里拿著一個篋(qie),竹、葦制成,用來儲存銅錢金餅,放在朱漆案幾上。
他正色道:“你是家中的女君(主母),理應主內管家,長舍的院子比較清冷,買幾名僮奴伺候你。”
義妁瞧見篋,說不出的欣喜,看來郭解把她當成正妻,而不是沒有地位的姬妾。
“夫君放心。”
義妁鄭重的說道:“妾身往后會處理好內宅的各種事宜,不會讓夫君分心,更不會讓夫君操心,只需專心做你的大事。”
家門不安,整天鬧的雞飛狗跳,任何事都做不成。
義妁是個溫婉賢惠的細君,做事進退有度,定會把家中一切事宜處理的井井有條。
義妁瞧著郭解離開的身影,思付道:“長舍的婢,非是一定要采買,直接挑選馳刑士的妻,或者女,想必很多馳刑士爭搶著送來做婢,好歹能夠吃飽飯。”
僮奴的種類不少,男為奴,女為婢,還有僮、臣、妾。
義妁準備找來兩名女婢,內宅不方便有郭解以外的男子,除非以后生了兒子,需要給兒子挑選一個伴讀僮。
郭解等到晝食,在非常屋說出兩人的關系:“我和義妁,昨日已經成親。”
非常屋的馬蹄地灶附近,張騫、莽通、義縱幾人圍坐在銅釜旁邊,等著用飯,聽到郭解說的成親,皆是愣了愣。
義縱大喜,滿面紅光:“哈哈,長安聲名鵲起的弁虎亭長郭解,往后是我姊婿(姐夫)。”
隨后,傳來一陣恭賀聲。
“恭喜郭君有了家室。”
“得知這個消息,最為高興的人應該是籍少公。”
“然也,待到女君懷有身孕,居住在金城閭里,有了郭解的兒子便能徹底收攏人心。”
郭解和義妁結成秦晉之好,一是水到渠成,二是需要一個懷孕的女君坐鎮金城閭里。
還要生個兒子,金城有了郭解的兒子,才能不斷加深郭解的烙印。
他的未來在金城,不在長安,所以一直用自己立下的功績,換來金城閭里得到好處。
在長安升官,無外乎多了幾石食俸。
金城閭里的上等美田,一畝地便能豐收二三石粟米。
等到算緡、告緡的法令出臺,酷吏開始一場場大清洗,長安就是風暴中心。
整個大漢,北到河西四郡,南到荊楚各郡,皆是逃不過酷吏的清洗。
唯有金城是一片凈土。
持續到東漢的凈土。
再者,官職可以升,也可以降。
唯有田地握在手里才是最實在,最踏實的。
門閥政治已經初見端倪,金城閭里掌管的田地,越是往后越是穩固,直到唐朝也還是門閥政治。
郭解深知站隊的道理,留在長安最重要的是緊跟酷吏趙禹、張湯的步伐,獲得賞識,避免大清洗時有人看他不順眼,說出一些讒言,導致他遭到清洗。
躲過酷吏清洗的最好辦法,就是成為酷吏不可或缺的人。
額......
郭解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妻弟義縱就是一個載入《酷吏傳》的酷吏,迎娶義妁的好處再加一條,心中也越發安穩。
“晝食過后。”
郭解囑咐道:“我和夫人去一趟大父的墳塋祭掃,告知大父已經成親的消息,你等告知衛廣,暮食留在非常屋用飯,本吏有一件大事商討。”
他和義妁乘坐白布蓋轓車祭掃,莽通隨行,無論前往哪里,莽通都會跟著。
莽通可謂是郭解手下,最為重要的一人。
公卿列侯無論是誰都能做到極限一換一,郭解手里握著莽通,等同于握著一個保命符,避免外戚竇氏不顧降低身份,親自對付他。
至于外戚竇氏門下的豪強賓客,除非是請來淮南第一劍客雷被出手,其他人都不怕。
暮食,非常屋門前傳來馬蹄聲。
“吁——”
衛廣騎著一匹鬃毛亮如絲錦的河西馬赤柱,身穿丹黃色緹服,一路招搖過市,引起很多人的羨慕,其中還有幾名五陵少年,同樣是一臉的羨慕。
喜好排場的他,走進非常屋,身后簇擁著一堆窮居負販之徒。
“婿伯。”
嘉夫人怒氣沖沖走進非常屋:“還望婿伯給妾身做主。”
郭解一臉的詫異,昨天剛剛成親,今天就鬧矛盾?
他點了點頭說道:“娣婦(弟媳),說來聽聽。”
嘉夫人指著非常屋門口密密麻麻的人,怒火中燒:“夫君喜好華服,喜好排場,喜好被一群朋友簇擁,妾身心中清楚,也沒攔著,甚至幫他求來一個緹騎,可是......”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瞧夫君身邊都是一堆什么庸狗,狐朋狗友都算不上,皆是一群恬不知恥跟在旁邊混吃混喝的俳優隸卒。”
郭解瞪了衛廣一眼,說道:“繼續說。”
衛廣訕笑一聲,著急了,這事怎能讓兄長知道。
他正要阻攔,卻被身段高大的嘉夫人一把推到旁邊。
嘉夫人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昨日成親,過來吃喝的所謂朋友很多,卻無一人送上贄禮,宴饗結束,抹嘴就走,妾身要去找這些人說理,衛廣攔著不讓去,嘴上還說都是朋友。”
郭解站起來,冷笑一聲說道:“莽通,帶著亭卒圍住這些人,一個也別放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