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下水的人魚...”

布魯斯很自然就點點頭。

“如果是在脫口秀節目里，你這樣的造型只要一登場，就肯定迎來一陣掌聲。”

這是實誠話。

如果真的有這樣節目的話，他一定不會吝嗇投資的。

人魚盤起尾鰭坐在船上，兩只帶著些許鱗片的手臂奮力舞著船槳。

這肯定很有節目效果。

人魚的臉一下漲紅了，海妖的名聲在這不明生物平靜的目光中一敗涂地。

張開嘴嘶哈兩聲，上下牙齒各有兩顆虎牙。

“不許說出去！”

“還有，脫口秀是什么？”

“這些回頭再說。”布魯斯的手從捏著肩膀變成了掐住脖頸，將這人魚的小命拿捏在掌心之上。

他可沒忘記，這人魚前腳還用歌聲和白霧迷惑自己船只的事情，善惡暫欠不論。

這件事可沒那么容易過去。

不過歌聲和迷霧…會是什么果實能力？

就是在天龍人珍藏版本的惡魔果實圖鑒里，布魯斯也沒見到相應的記載。

他低沉嗓音，威脅道：“劃回去。”

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這小舟竟然已經在這幽暗海域中劃出去一段距離。

布魯斯都失去了對驚魂號的感知。

他又跟著補充說了句。

“不要說你不知道方向。”

他的見聞色霸氣還時時籠罩在這人魚身上。

對于未知的能力，多一些防備總沒錯。

“嘶——”

人魚一陣無能狂怒。

她剛想說這個借口來的。

很不服氣的同時，卻也實實在在不敢輕舉妄動，她能感覺到，在自己后面這個不明生物，是真的會下死手。

而且還有個古怪的聲音，一直在自己耳邊嘀咕著。

莫名讓她恐懼。

在布魯斯的威脅下，人魚老實地擺起雙手劃船。

盤在船上的尾鰭不安分地掃了幾下。

接著就被布魯斯按住，“叫什么名字？”

“…伊得斯。”

伊得斯手臂看著纖細，發力起來時肌肉線條明顯。

劃槳的速度半點不慢。

布魯斯聽說，人魚的近親，魚人族的腕力是人類的十倍，可能人魚也同樣？

兩者的區別是...

人魚族是上半身人，下半身魚的傳統美人魚，而魚人族是一頭魚掰出人類的四肢五官。

伊得斯方才把船槳掄得飛快，現在就有些磨洋工，湖藍色眼睛還四處瞄著，似乎還在盤算逃跑的事情。

但在布魯斯的凝視下愣是沒敢有什么動作。

費了一陣功夫，才重新看到驚魂號的存在。

“可以了吧？”

伊得斯晃了身子，尾鰭貼到布魯斯身邊推了下。

“我就是教訓一下那兩個家伙而已，可沒干什么壞事啊.....”

“不行。”

人魚企圖掙扎，而布魯斯辣手摧花。

他提溜起人魚直接來到驚魂號的甲板上。

伊得斯體型比正常人類要高大許多，即使尾鰭卷起，也有接近三米的身高。

但在布魯斯手里跟普通小魚仔沒什么區別。

“船長...船長回來了！”

“怎么還釣了條魚回來？”

“什么叫條魚？”伊得斯瞪大眼睛，四顆虎牙再次張露出來。

“還有，我不是給釣到的！”

是被活捉的啊！

她沒法解釋一位人魚在海面上是如何被人活捉的，干脆癟起嘴不作聲了。

“一點收獲，可以幫我們了解這里的情況。”布魯斯解釋了句。

這應該是本地魚。

又讓路奇重新校準航向，海妖只是個小插曲，他們的目標依舊是寶藏。

“你們還要往前啊？”伊得斯驚呼一句。

她在這片海域還沒見過情緒如此穩定的船長和船員呢。

尋常船只走到這里，已經在這種極致的幽暗和孤寂里被折磨得精神萎靡了。

布魯斯給她找了個加大號的海水桶。

“謝謝啊。”

放進去的時候，伊得斯很有禮貌地道了聲謝。

然后整條魚就直接癱軟了。

“有什么問題嗎？”

巴基大爺也有老海賊的從容。

不就是一個漂亮點的人魚么，又不是沒見過。

財寶才是第一位的！

伊得斯眼神鄙夷。

紅鼻子和狼人，這兩個家伙太蝦頭了。

“前面是山啊，你們怎么過去？”

山？

布魯斯站在船首凝視看了一陣，不見天光的濃霧之中，只能看到船只旁邊大大小小的礁石和幽暗海水翻騰。

那就弄出點動靜看看....

他倏忽間踩著月步來到半空，抬腿旋身一掃。

“嵐腳。”

身前的霧氣眨眼被擠壓成月牙般的巨大斬擊。

綿延數十米的斬擊悍然破開濃霧，深入黑暗之中。

“這么嚇魚的嗎？”

癱在海水桶里的伊得斯咂咂嘴，滿臉驚恐。

自己剛剛要是耍什么花樣的話，怕是已經被做成魚生了吧？

加布拉嘿笑一聲，“見到旁邊的僵尸沒有？”

船樓下有一頭纏著繃帶的爛臉僵尸，負責報時。

感受到人魚的目光后，就還扯了扯嘴角。

結果有兩塊肌肉斷裂開來，露出臉骨。

“怎...怎么了？”伊得斯牙齒在打顫，她在這片海域呆久了，什么死相的人都見過了。

但會動的死人真是頭一回見。

“我們船長就是僵尸軍團的主人，他最近還一直在研究人魚跟僵尸雜交的項目，在我們船艙底層，就有很多魚干人干啊。”

狼人張口就來。

“你的意思是....我，他？！”人魚快哭出來了。

真不是她單純，主要巴基和加布拉先前才討論過這個問題，加上幾人兇神惡煞的，還有莫利亞展露出來的實力....

“沒錯。”巴基大爺冷笑著附和了一聲。

“對莫利亞大人，還有我們問的事情，你最好事無巨細地交代。”

“記得要稱呼做偉大的主人。”

“不信，我也可以帶你去底艙看一下，當然了，下去可就沒法再上來。”

狼人和紅鼻子一唱一和，滿臉奸笑。

配上漆黑的背景和僵尸的笑臉，比伊得斯還像濃霧海域的本地人。

“好了，準備上岸吧。”

布魯斯制止了他們不當人的行為。

嵐腳斬擊飛入黑暗之中后，發出山石斷裂的轟隆巨響。

就在他們前頭不遠，被整齊切削下來巨石砸入海中，海浪翻涌撞到船身。

而布魯斯手上的特殊指針指引的方向，還直朝著前頭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