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我兩忘的狀態?
澤法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
“見聞色霸氣在戰斗中,多數都是基于對象情感、氣息及動作軌跡而得出的某種直覺。”
“物我兩忘的狀態,確實能在一定程度讓霸氣擁有者出現誤判,不過要在戰斗中用這種狀態,本身就十分苛刻。”
他對此評價是,想法不錯,實踐很難。
接著,就見布魯斯擺開了架勢,一副要和自己討教的樣子。
讓澤法感覺有些別扭。
不說點邪惡目的,而是一心討教,確實讓他這老頭子很難下得去手。
真不愧是玩弄人心的魔鬼。
布魯斯還不知道澤法已經給自己貼上標簽。
一心還在自己的琢磨上。
情感和動作軌跡,這確實比預知要好解決多了。
“物我兩忘,這種狀態可望不可求的。”澤法習慣性要教訓一句,卻見布魯斯再度睜眼時,眼神中竟然就沒了自己。
太極拳對這種狀態有比較深入的研究,在跟隨忍者大師期間,布魯斯也學習過這種近似“心流”的狀態。
加上本身天賦異稟。
這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這家伙…”
澤法有些來勁了,見聞色全力催動下,眼中的世界仿佛似熱成像圖,又有千絲萬縷的光線相互串聯,形成力的軌跡。
“你來攻。”
他一下找回了總教官的感覺,派頭一下不同起來。
布魯斯聞言而動,倏忽間就揮出一個直拳,緊接屈腿橫踢,一招一式都是他長久練習后刻在靈魂中的本能。
“不行。”
“抓不到我。”
“意圖太明顯了。”
他的連續的進攻都被澤法輕易躲閃。
“情感變化雖然消失了,但運動軌跡依舊清晰,你的想法行不通。”
進入總教官狀態的澤法格外嚴厲。
布魯斯退出“心流”,暗暗思索著。
澤法見狀也不打擾。
情感變化可以用“心流”掩蓋,可運動軌跡該如何改變呢?
布魯斯覺得自己有些陷入誤區了。
應該用預判去捕捉對方對自己的預判,也就是預判他的預判。
他想到就做。
眼睛一睜一閉,進入“心流”狀態再度進攻時,腦子里同時又出現了對方可以躲避或者反攻的各種可能。
無數種可能之中,又依靠自己嫻熟的經驗選出最有可能的一個,趕在對方變招之前。
他的直拳在澤法面門前忽然剎住,身體屈肘而上,變為泰拳的肘擊。
這一下肘擊正好與澤法偏頭的動作相應。
澤法只能橫起左手,將他的屈肘擊退。
“找到感覺了?”
在那一瞬間,澤法見到對方的運動軌跡變化十分之快,甚至有一種目光相碰撞。
“有一點。”布魯斯眼神回歸,“我好像能理解運動軌跡了。”
“你見到了?”澤法一時咋舌。
在見到布魯斯點頭后,心中頓時涌起濃厚殺意。
要不就讓老夫跟這海賊同歸于盡算了吧?
這才多久!
就把見聞色霸氣的雛形給領悟出來。
澤法能看出對方在技藝和戰斗經驗方面都格外嫻熟,心里對情報部門的信息又是一頓怒罵。
然后又聯想到卡普那個孫子…
年紀輕輕就能把這樣的莫利亞打敗,看來實力不容小覷。
未來恐怕也是一大禍害!
布魯斯覺得自己摸到了那種直覺,仿佛觸摸到了另一個世界。
有力的軌跡,有智慧生物在情緒上的變化。
有更幽暗,更難以言喻的事物。
“還有點朦朧,可能是我不夠熟練。”
他覺得自己在心流層面見到的東西,好似與澤法說的有一些不同。
或許與自己一直以來的危機感相掛鉤。
習慣使然,他沒有將這方面的問題說出口。
“嗯,是還得練。”
澤法不想長海賊威風。
“雙色霸氣可是海軍中將的標配,你一七武海,才掌握區區見聞色雛形。”
布魯斯認同地點點頭,“好。”
“另外,你還想跟老夫學習什么?”澤法有點牙酸。
在他擔任總教官的生涯中,遇到的怪物不在少數,最杰出的三個就是現任三位大將了。
布魯斯的表現,已經隱隱可以歸到這一檔了。
可惜是個海賊。
澤法不太服氣,想找出些事實來反駁自己的這個推測。
“海軍六式。”
布魯斯現在最眼饞的就是這個。
果然!
即使有所預料,澤法此時也是一臉的糾結,讓一個海賊把海軍六式學了去,那他不是海軍罪人了么?
可在事實上,對方確實救了自己。
魔鬼、陰謀這些,都還停留在澤法自己的猜想層面,他沒找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他一臉悶悶,“那就一招一招來吧。”
左右這家伙也只能在本部呆六天。
總不能都學全了吧?
又或者,自己可以先找到這個海賊的漏洞。
來證實他的猜想。
接下來的四天,布魯斯都在學習和訓練中度過。
也許是因為居民都遷移得差不多了,也或許是戰國的對策真的起效了,這段時間馬林梵多都格外安詳。
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讓布魯斯的兼職義警一度失業。
倒不是說馬林梵多的軍隊素質得到了多大提高,更多是戰爭的壓力。
轉移矛盾這招是真的好用。
失業倒不緊要,只是布魯斯少了一個宣泄口,顯得有些壓抑。
澤法雖然嘴上總說不愿,可實際教起來還是格外認真,布魯斯用了四個晚上,就分別學會了指槍、嵐腳和月步。
剃還差一點。
他的體重需要進一步下降,不然剃要求的瞬間爆發力量得翻倍才行。
指槍和嵐腳主要是布魯斯一直惦記著自己在中近程上的短板。
白天,布魯斯正在小樓踢石頭。
這是澤法教的辦法,要在短時間內將一塊人頭大的石頭踢成黃豆大小,然后才能撐起剃的爆發。
小樓外的院落里已經有了許多石頭碎。
由大到小,是層層遞進般排列。
練沒多久,他聽到外面有了動靜。
當即停下訓練,凌空踩了幾下月步上到二樓,俯瞰下去。
見到一個戴著漁夫帽子的女海軍正鬼鬼祟祟地摸過來,甚至還望了一下院墻,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翻墻。
布魯斯思忖下,并不想讓她見到滿院子的碎石。
干脆自己走了出去。
在小樓院墻的拐角處逮住了孔雀。
“嚯!”她第一時間架在鋼鞭橫在身前,見到是布魯斯后才放下些敵意。
“你怎么又縮水了,難不成是離水太久了?”
布魯斯的身高已經降到三米左右,身形更加勻稱,甚至有一種古典雕塑的美感。
“找我做什么?”布魯斯略過她的吐槽。
孔雀面容一下嚴肅起來,“你的事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