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戈爾心中一喜，連忙問道：“什么事？”

“我給你看個好東西。”赫約說著，然后從外界塞進來一根不知什么玩意。

哈爾戈爾將其拿起，發現這是一種帶刺的革質植物，長達一米，呈尖銳的三角形，看起來像一把利刃。

沒見過，于是他疑惑的問：“這是什么？”

“龍脈蕓，也可以叫龍蕓，”赫約回答：“這可是個好東西，吃起來甘甜又美味。”

哈爾戈爾并不疑惑他為什么會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因為銀龍的龍之傳承中總是會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食物——這是他的龍之傳承里說的。

“那你要我干什么？”

“種地。”

“種……”哈爾戈爾怔了一下，然后勃然大怒。

他，一條偉大的、高貴的紅龍，居然被要求種地！

“赫約，你怎么能讓我做這種低賤的事！我就是死！也不會……”

“蠢貨，你以為這是拿來吃的嗎？”赫約直接打斷他，說道：“這種植物可以直接從龍的氣息中抽取能量，并且進行……進行……”

他本來想說光合作用，但龍語里并沒有這個詞匯，而且這也不算什么光合作用。

“它可以給你制造氧氣，讓你沒這么容易憋死。”

一聽這話，剛剛差點被憋死的哈爾戈爾立刻將龍蕓視若珍寶。

“而且誰跟你說種地低賤的？只是你智商太低，看不出它的重要性，農業可是大國的根基！”

“一個文明，最起碼的就是糧食自給，種田就是此道最正解……”

由于上輩子的影響，赫約對“種地低賤”相當反感，如果不是沒有龍須，他高低得表演個“吹胡子瞪眼睛”。

但這些話哈爾戈爾根本聽不懂，他只能等赫約停下，然后問道：“但這里什么都沒有，我怎么種？”

“……”

“我給你刨點土來。”

…………

圓環消失了，整個世界再一次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其實空間節點內的容積是有限的，但由于空間曲率很大，感官上來看就像是一個球形，走到其中一端，就會從相對應的另一端出現。

外界，赫約在天上尋找獵物，同時還感到頭疼。

他又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把哈爾戈爾搞了，無疑對現在的他有利，但以后自己對食物的需求量就會大增。

因為不但他自己要吃，還要養一條紅龍，時不時還得供一點水土。

至于指望紅龍靠種地自給自足……還不如研究研究龜息術來的合算。

“要不……把哈爾戈爾弄死算了？”赫約的腦海中多出一個危險的想法。

想做到這點很簡單，只要不換氣，把這枚空間節點隨便塞進一個看不見的犄角旮旯就行。

“算了，看看情況吧，如果沒辦法就只能怪他命不好……”

赫約在天上觀察了一會，然后繼續捕獵。

沒有了兩條紅龍的干擾，他捕獵的效率大大增加，很快就填飽了自己的肚子，甚至還有余力給紅龍留一些。

“話說回來，如果哈爾戈爾要上廁所怎么辦……”他不禁思索。

…………

天色漸漸晚了下來，龍的超遠視距受到了影響，赫約也無法像原來一樣捕獵，于是回到了龍巢。

他絲毫不擔心會被尼克薩拉發現，畢竟他是向提亞馬特宣誓過的，除非紅龍會謊言偵測。

但謊言偵測是屬于選民、圣裁者或者牧師的能力范疇，尼克薩拉顯然都不是。

而且即使是提亞馬特的龍牧師，也沒有這個方面的能力。

再說以惡龍之間的親情……丟了就丟了，母龍大概不會在意哈爾戈爾的死活。

來到峭壁的洞口，赫約再次進入炎熱的龍巢中。

從上方的巖石中下去，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寶藏山上的尼克薩拉，紅龍還在睡覺。

然后他又看見了巴爾薩扎，后者正用充滿戒備的雙眼死死的盯著他。

赫約沒有在意，找了個遠離巖漿且溫度較低的地方側身臥好，準備睡覺。

這種睡覺不是沉眠，而是一種快速恢復精力的手段。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下沉，可還沒等他睡著，又聽到一陣腳步聲。

“銀龍，哈爾戈爾呢？”巴爾薩扎來到他身前十幾米處，用一種懷疑的語氣問他。

“我不知道，他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嗎？”赫約裝作無辜的樣子。

“他還活著嗎？”巴爾薩扎將聲音壓得很低。

“你這是什么意思？”赫約驚訝的反問，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狡猾的家伙……”巴爾薩扎沒有過多糾纏，很快就離開了。

赫約看了看尼克薩拉的方向，聳聳肩，打算繼續睡覺，卻忽然聽到了一連串清脆的“叮當”聲。

美妙如清泉傳響……他知道，這是金幣落在金幣上的聲音。

體型龐大的尼克薩拉從財寶山上醒來，她用毫無感情的目光掃視兩條雛龍，然后振翅飛了下來。

“哈爾戈爾呢？”她平淡的問。

“不知道。”兩條雛龍幾乎同時回答。

赫約有些驚訝，他正打算將偉大的提亞馬特搬出來擋災，沒想到巴爾薩扎壓根沒有揭發他的打算。

尼克薩拉沒有再說什么，而是離開巢穴，不知是不是要去找自己失蹤的親兒子。

成年紅龍離開后，巴爾薩扎再一次來到赫約身前，仍然保持著相當的距離。

“我知道哈爾戈爾是你動的手，不過我們接下來沒有必要再爭了，從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井水不犯河水，我很樂意。”赫約笑著回答。

…………

尼克薩拉從外界回來后就再也沒有提過哈爾戈爾，好像世界上壓根沒有這條龍似的。

接下來幾天，赫約過上了還算平靜的生活——白天捕獵，晚上睡覺，不定期的還能得到來自成年紅龍的饋贈，比如某些魔法生物。

而巴爾薩扎除了從不靠近他十米之內，再也沒有其他的舉動。

尼克薩拉更是信守承諾，真的給了他和自己親兒子一樣的待遇，只是紅龍幼崽的待遇也不高就是了。

不過由于赫約經常夸她，所以地位隱隱還在巴爾薩扎之上。

紅龍也不是沒嘗試過扭轉這一情況，但外來的和尚到底好念經些，赫約還背靠著上輩子那個信息時代雄厚的積累。

土味情話、搞笑段子、文辭詩賦……改改就能用，根本不是巴爾薩扎可以匹敵的。

一來二去，紅龍也就認了。

于是乎，赫約不失時宜的向尼克薩拉提出要搬到外面去住，理由是作為一條銀龍，并不適應巢穴里的環境。

大概是看他順眼，尼克薩拉沒怎么想就點了頭。

赫約來到龍巢的出口處，當起了“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