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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福禍相依

在蘇娜等人陷入夢鄉(xiāng)時,月光照耀的大地上無數(shù)道黑影以王國北境為始朝四面八方擴散,像是夜色的陰影吞噬著沿途所有的一切。

不過與以往北境軍隊瘋狂追擊屠戮控制事態(tài)的方式不同,這一次難民的背后沒有了那些騎著馬的騎兵追擊,除了個別群體餓昏了頭沖進森林喂了魔獸,絕大多數(shù)難民都朝著東部西部的方向流竄。

而西部方向攝政王召回的西部正規(guī)軍大部隊數(shù)萬人馬堵住了難民的去路,難民潮絕大部分都被導向了東部區(qū)域。

三五成群的難民幾乎瞬間沖垮了東部貴族應對攝政王北境軍隊提前做出的防御部署。

滿地都是不明信息份子,偵查哨的信息參考性約等于零。而為了不讓這些災民威脅到戰(zhàn)備糧倉的安全,其它軍隊連殺帶堵一晚上疲于奔命。

這一次沒有北境士兵的大逃殺,逃難出來的難民老弱婦孺樣樣齊全,整夜都在血腥屠戮難民,別說附近看到的當?shù)鼐用袷艿搅硕啻蟮臎_擊,就連東部戰(zhàn)區(qū)的士兵群體心態(tài)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可以說還沒開戰(zhàn)東部集團內部就因為難民的影響陷入混亂。

在此前王國內還沒有明面上屠殺逃難民眾的先例,因為如果橫豎都是個死那難民有極大的概率會演變成暴民,所到之處打砸搶燒會是真正意義上的寸草不生。

城鎮(zhèn)守備力量多可能還沒事,底下的鄉(xiāng)村除了小貴族們有點私兵其他人都得倒大霉,留一線生機是約定俗成的潛規(guī)則。

以亂民為先鋒挫敵士氣,亂敵防御,可以說攝政王這次的作戰(zhàn)計劃完成度非常之高,基本上所有的事情走向都在按照他的預期計劃走。

“媽!!!你看!”

正在捆扎柴火的中年女人聽到女兒的驚呼聲連忙順著呼喊聲快步找到對方,在看到對方渾身上下完好時松了口氣,忍不住伸出粗糙的手指在對方額頭上點了點:“你呀你,多大的人了別亂跑。”

綁著兩條麻花辮的女孩伸出小手反握住她,另一只手指著溪流:“你看,那里有個人!”

順著女兒的指向看去一道身影靜靜躺在溪邊,走到近前細看才發(fā)現(xiàn)是個半大小子,面色蒼白的蜷縮在泥地里。

“你叫什么?從哪里來的啊?”

“你的親人呢?”

中年女人看著桌前大口大口吞咽麥粥的男孩,一頭枯黃如稻草的長發(fā)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他只顧進食并沒有回答中年女人話語的意思。

女兒小聲道:“他是北境那邊逃來的吧,聽不懂我們的話。我們要不要把他交給士兵大叔?”

婦女搖了搖頭嘆道:“無論他是什么人都不能對孩子置之不理,大家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她拆開捆扎好的柴火,卸下一小半又捆了起來:“我去給老爺把柴火送過去,正好糧食也快收成了,留他添做勞動力也不算他白吃飯,就這樣吧。”

背上柴火走出家門女人邊走邊尋思,自己娘兩干農(nóng)活每次都得求別人幫忙還得貼補,多個年輕男人幫忙日子也能好過些。

以前村里來了難民大家也是這樣干的,反倒是沒被人家看上的后面多半得餓死,她到不覺得自己這么想有什么不對。

接下來兩天男孩就在中年女人家里住了下來,中年女人也越來越滿意,除了每頓吃的多了些男孩什么活都干的很起勁,沒有半點拖后腿,一些壞了的農(nóng)具他還懂得如何進行簡單的修理。

午后清理完牛棚,溫暖的陽光照耀在兩人身上,中年女人拿出圍兜中的梳子替坐在石頭上發(fā)呆的男孩梳理起臟亂的長發(fā):“水很珍貴...無論怎樣,這樣也可以讓你舒服點吧。”

‘咴咴...’

戰(zhàn)馬嘶鳴聲由遠及近,全副武裝的騎兵巡視著四周,看到牛棚外的兩人微微牽動馬匹靠近了些許:“最近有北境的偵查兵混入難民群潛伏到了我們境內,你們有看到過可疑的人么?”

他俯視著低著頭的男孩,又轉頭看向中年婦女:“這是你兒子?”

“是的大人。”

男孩聽到女人的話語身子輕輕抖了抖,低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落日最后一抹余暉散發(fā)的光亮中,遠處地平線上突然涌現(xiàn)道道光芒,難以計數(shù)的騎兵像是海浪翻涌般一波波出現(xiàn),身上鎧甲與刀劍在陽光的折射下時不時反射出銳利的光芒。

趁你病要你病,三天的時候不夠清理難民的東部軍隊重整,但足夠攝政王下達命令讓各部按照計劃分批多方向對東部保皇派勢力區(qū)發(fā)動波次進攻。

這次的主攻手不是北境本部,而是西南方面抽調組成的聯(lián)合部隊,分別是西部軍區(qū)的四萬大軍,其中有五千是各式騎兵以及三萬五各式步兵。還有南部軍區(qū)的六萬大軍,其中約有一萬左右的騎兵。

兩邊除了保留一定數(shù)量的偵查騎兵外將一萬三左右的騎兵部隊集合在了一起,作為開拓三條進攻路線的攻擊矛頭,以極快的速度摧枯拉朽般突破了東部大區(qū)的背面防線深入到其腹地。

一路上不管碰到哪只領主援軍部隊都能輕松吃下,往往一輪沖鋒就能迅速破陣收割俘虜一條龍。

東部地方貴族部隊雖然在這些年大肆擴招,但體制上的差異注定了沒有哪一支貴族領主本部騎兵能超過大幾千的,過萬更是無稽之談,哪怕是最低級的侍從騎兵也不可能。

除非是在國王的號召下才可能辦到。不過也往往只是數(shù)量達到了本質上并不是一支整體。

而中央集權制下的正規(guī)軍則完全可以按照攝政王的要求進行各種改組,培養(yǎng)出一支能根據(jù)戰(zhàn)場需求特化的進攻之矛。

三條騎兵犁出的攻擊線也讓后續(xù)靠腿跑的步兵集團得以相對安全的突破進東部區(qū)域內,一場場血腥廝殺開始在東部大區(qū)各個角落上演。

為了達到輕裝簡行降低后勤壓力,攝政王麾下的部隊普遍都只攜帶了幾天的口糧,后面是餓肚子還是撐壞肚子完全靠各個部隊自己想辦法,于是一場更大規(guī)模的屠殺開始了。

要么當?shù)仡I主誓死抵抗打退一支部隊的進攻,要么防守失敗被攻陷,整片地域在極短的時間內化為白地。

“跑...快跑!”

看著天色完全變暗,男孩終于鼓起勇氣對著正在吃飯的兩女說到,中年女人和她的女兒臉上都帶著茫然。

“什么?...你會說話啊?”

“快跑!”說完不在管她們推開門沖入夜色當中消失不見。

女人追了出去:“欸!你去哪!等等!”

在她四處抹黑尋找男孩時,遠處一道沖天的火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著火了!著火了!快救火!”

隨著一聲接著一聲的叫喊,回家休息的平民紛紛從家中走出查看情況,一看真的著火了連忙回屋搬出鍋碗瓢盆的跑去救火。

大家的房屋都是木質或者各種草墊出來的,平時住著還行,唯一擔心的就是發(fā)生火災,因為基本都是易燃物。

一發(fā)生火災很容易把連在一起的所有住戶房子全給燒著,所以在救火這件事上沒幾個人會想著渾水摸魚。

中年婦女也下意識的跟著人群跑,一直到燃燒的房屋前,她才從屋前空地上搏斗的兩人中看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孩子。

手持短匕的他輕松躲開民兵刺來的長矛,順著木桿迅速貼身上撩割開了對方的脖頸,鮮血頓時順著割開的氣管噴濺到他那頭枯黃的長發(fā)上,血氣飛速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刺死民兵后他心有所感的轉頭看到呆愣看著他的女人,頓時沖著她吼道:“我不是讓你快跑了嗎!”

中年女人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眼眶中悄然滲出兩道淚痕,男孩僵硬的站在原地和她對視。

村外隱隱傳來悶雷般的響聲,沖天的火光在夜晚就是最好的信標,為覓食的禿鷲指明方向。

‘轟隆!’

連馬帶人全身重甲的重騎兵輕易的撞碎村莊脆弱的防御柵欄,從缺口處涌出無數(shù)手持火把舉著刀劍的輕甲騎兵,大笑著對驚慌逃散的人群肆意屠戮,凄厲的尖叫慘嚎響徹這片天空。

越來越多的火光從周圍的建筑上冒出,兩人隔著人海和火光互相看著,隨著沖擊騎兵小隊從他們之間穿過,中年女人的身影也從她站立之處徹底消失。

三個晝夜能干什么?蘇娜等人隨著大部隊回學院的路上光加急魔法信她收了不下十幾封,信件中蘊含的信息量一次比一次夸張。

在戰(zhàn)前雙方實力相當,頂多64開的情況下,攝政王告訴了所有人三個晝夜他到底能干什么。

開戰(zhàn)三天攝政王部隊就吞掉了東部40%的區(qū)域,而且根據(jù)各個勢力交換的情報顯示,攝政王的部隊傷亡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也就是說相當于沒受到什么抵抗就輕松的拿下了接近一半的領土,蘇娜看完信人都懵了:“什么鬼?這就要結束了?”

說好的巔峰對決呢?說好的讓我坐山觀虎斗,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呢?我參加個活動你都快被滅了,后面我豈不是要慘了?

好在回到學院時法夫尼爾給她發(fā)來了更為詳細的情報,東部國王派把絕大部分的兵力都囤積在了與北境接壤的邊境線上,后發(fā)的防守是比較薄弱的。

而且攝政王一出手就是過萬的騎兵部隊也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預料,在這個時代的戰(zhàn)場一只深入腹地的騎兵部隊如果限制不出發(fā)生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

最經(jīng)典的案例莫過于冠軍侯,而東部大區(qū)因為領主們的私兵制度無形中又正好吻合了騎兵戰(zhàn)術的優(yōu)勢條件。

每一次增援出去的部隊因為領主個人的實力限制以及前線分攤走了部分,騎兵總量很少能超過五百騎,就算西南聯(lián)軍的騎兵分成三個分部,每部最低也過了兩千騎,而其中的中軍主部更是過了六千騎。

一旦對手的實力不能對騎兵部隊造成太大的傷亡威脅,那就很容易被打成添油戰(zhàn)術,打得過人家就打,打不過可以跑你還沒對等的騎兵去追擊。

一旦因為速度差的問題粘不住騎兵部隊,后面的劇情就是騎兵無限迂回積累加速度,繞圈回正沖陣速度提到最大來個回馬槍捅你一個對穿。

就這樣沖個兩次百分之九十五的部隊都得被沖崩盤,而單一兵種能積累出龐大的數(shù)量,這又基本屬于專制集權體制才能辦到的。

對東部保皇黨這幫領主而言這幾乎就是個無解的問題,就算他們還保留了大部分實力勝算也不大。

等到后勤被摧毀的七七八八,前線就是囤個百萬大軍又有個屁用,餓兩天就得炸營。

不過就在蘇娜撓頭要不要抬一手的時候,沉寂許久的王宮突然傳出噩耗,一直臥病在床的威廉國王徹底咽下了最后一口氣,臨終前幫助凱特琳完成了王權交接儀式,并且還是由教皇大人親自為其進行的加冕。

完成了愛徒最后的心愿,教皇的轎輦不在繼續(xù)停留巡游隊伍踏上了前往下個國家的旅途,給攝政王留下了一個超級爛攤子。

就在前線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國王特么繼位了,還是教皇親自加冕的,不論從哪個方面都是絕對的正統(tǒng)繼承。

那他呢?他這個攝政王咋整?

國王都選完了你攝NM呢?

攝政王加強了中央集權,這點之前是他的優(yōu)勢,但同時也是國王的優(yōu)勢,因為這個國家本來就是她的,攝政王之前的權利來源是前任國王授予的合法權益,他自然可以改造并且指揮這些部隊。

但現(xiàn)在他名義上的名頭徹底沒了,反而國王可以行駛他之前的權益。

果不其然,在加冕儀式完成后,凱特琳第一個以羅里曼國王名義下達的政令就是要求西南聯(lián)軍立刻在三天之內全部退回到各自之前的轄區(qū),違抗懈怠命令者一律按叛軍處理。

雖然幾個大區(qū)督政官都是攝政王自己的親信,但在法理上的名頭失去以后很多事都會變得很難辦。

都說是叛軍了你肯定不用指望民間稅收還能到你手上,教會和魔法協(xié)會也會按照正統(tǒng)優(yōu)先考量適當傾斜給予國王支持,羅里曼是個純正的光明信仰國家,教會如果不出手幫助就等于自打嘴巴。

看到凱特琳成功繼位蘇娜心里也是一松,雖然攝政王不會等死,一定會進行殊死抵抗,加上他現(xiàn)在勢頭正盛兩邊還有的打,不過在選擇上西部聯(lián)盟就沒必要繼續(xù)搖擺了。

幫助凱特琳有天然的正統(tǒng)性,現(xiàn)在也屬于雪中送炭,完美符合她身為投機者的利益。

為此她還特意請了一段時間的假期做傳送陣溜了回去,給凱特琳這位超級富婆帶了點可以撒幣的好東西。

今年是光明歷1873年,所以這個好東西的全名叫【春田式-18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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