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因果循環
- 武俠:從天龍開始長生百年
- 烏衣燕
- 2110字
- 2025-01-27 23:03:09
“王妃,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保定帝聽到這一消息也不能淡定了,如果真是這一情況,那就必須封鎖消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一段家秘辛。
刀白鳳跪在地上,淚水先于聲音從鼻翼兩側滴落在地,再也無法維持王妃的威儀。
“那是二十多年前.......”
“我知道淳哥又有了新歡,我一怒之下就做下了這樣的大錯事,我現在沒辦法再做大理王妃了,請讓我回玉虛觀了卻我的罪孽吧。”
“娘,你這又是何必,我...我...”
段譽這時也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安慰媽媽,喉嚨卻吐不出任何一個字。
“王妃先和譽兒回玉虛觀養傷,延慶太子就由我帶回天龍寺,關于譽兒的事情就麻煩秦賢侄告訴淳弟吧,最終要如何做,還得看他的決定。”
好家伙,讓我告訴段正淳你被綠了?
“恩,也好,那王妃寫一封親筆信吧,段王爺見到后也會明白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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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正淳一連三日都沒有收到兒子段譽的消息,心中焦急萬分,
“轟”
窗外電閃雷鳴,
“滴答,滴答”
奇怪?
怎么有種不好的預感,段正淳低頭嘆息三聲,重新坐回堂前。
“王爺,這雨越來越大了,您還是早點回臥房休息吧。”
在外留守的朱丹臣見段正淳自段譽失蹤后一直心神難寧,在這雷雨之夜竟獨自從臥房來到大廳,一個人在堂前來回踱步。
“沒事丹臣,我就是被這雷雨吵得有點心煩,坐一會就好了。”
段正淳正憂心之際,窗外一個黑影閃過,接著一封密信射到自己手中。
借著電光,段正淳從頭到尾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完整封密信,手指在信箋上蜷縮成蒼白的弧度,
窗外驚雷炸響的瞬間,那張灑金宣紙已被揉皺在掌心。
銅鶴燭臺上跳動的火光將他側臉映在檀木屏風上,那剪影竟像是被風蝕了千年的石像。
二十年記憶如暴雨傾盆,他看見襁褓中的嬰孩攥住他拇指咯咯發笑。
六歲的段譽舉著木劍說要保護父王,十六歲的少年在蒼山雪徑上為自己尋找草藥。
這些畫面突然裂開細紋,露出底下森森白骨——原來所有溫情脈脈,皆是他人骨血澆灌。
“王爺?“
朱丹臣的聲音隔著雨幕傳來。
段正淳恍然驚覺自己正攥著段譽周歲時他親手雕的玉馬墜子,羊脂白玉在掌心烙出青白印記。
他記得那日自己和刀白鳳倚在芙蓉帳里,自己親自將墜子系在孩兒頸間,
原來當時嘴角噙著的那抹笑容不是欣慰,而是在二十年后自己將親自飲下的鴆毒。
案幾上的金絲楠木突然迸開細響,那是他無意識將真氣灌注指尖。
二十年來引以為傲的一陽指勁,此刻正沿著血脈逆流,將五臟六腑都絞作一團。
窗外紫電撕開夜幕,剎那間照亮他眼底猩紅的血絲,像極了當年鳳凰驛外,刀白鳳轉身時石榴裙擺掃過的血色殘陽。
“都是我咎由自取!”
“都是我咎由自取啊!!!”
段正淳的怒吼震得案頭龍泉青瓷盞叮叮作響。
二十年帝王家訓刻進骨子里的儀態正在寸寸龜裂,露出內里鮮血淋漓的真實。
那些輾轉芙蓉帳暖的良宵,原不是他段正淳風流,竟是命運早將綠紗帽織進他蟒袍金冠。
掌心突然傳來刺痛,低頭才見玉馬碎成齏粉,棱角扎進皮肉滲出血珠。
段正淳猛地起身,十二幅織金蟒袍下擺掃翻燭臺,滿地狼藉里,他的影子終于踉蹌著跌進暴雨如注的夜色。
..............
“淳哥!!!”
“父親!!!”
刀白鳳見段正淳冒雨推開玉虛觀的廟門,渾身上下已經被雨水澆透,哪還有往日的瀟灑從容。
“鳳凰兒,譽兒,你們怎么樣了?”
“淳哥,我......”
段正淳見刀白鳳已經淚如雨下,床上的段譽面無血色,心中那滿腔怒火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自己落到如此地步也怨不得別人。
“好了,你們不要說了,我都已經知道了!”
“譽兒,你還愿意認我這個父親嗎?”
段正淳顫顫巍巍地伸出雙手握住段譽的手,將其抱在懷里。
“爹,我永遠只有你一個父親!”
“好孩兒,為父也知道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孩子!”
之后七日,段正淳一家三口都在玉虛觀陪段譽療傷,直到,
“王爺,天龍寺的諸位高僧邀請您和世子殿下去天龍寺一趟。”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天龍寺內,保定帝,段正淳,段延慶,段譽,枯榮大師站于一堂,
“譽兒隨我進來,你們都在此等候片刻。”枯榮大師長念一聲佛號,便帶著段譽進入內堂。
段譽跪于蒲團之上,聲音顫抖道:
“師叔祖,我一直以為我是父親的親生孩子,二十年來一直以此引以為豪,如今方知血脈是假,名分是虛,我...我...我該如何是好!”
“癡兒,你看老衲我的面容可有覺得這枯榮二者間有何聯系?”
枯榮大師閉目輕嘆,手中佛珠不斷轉動,
“弟子愚鈍,只覺父非父,子非子”
段譽正一臉茫然時,忽見枯榮大師睜開雙目,目光如電,
“段譽!你幼時讀《楞嚴經》時,可記得‘見見之時,見非是見’?
血脈名相如鏡中花,你二十年來行的仁義、守的慈悲,難道是假?”
段譽聽得此話渾身一震,
“可段氏基業........”
枯榮大師截斷話頭,口氣由嚴厲轉為溫和,
“段家歷代先帝萬年都會避位為僧,你伯父幾年之后也會如此,你父親他并非帝王之相,你是我段家唯一的明燈,又何必執著于此呢?”
段譽聽完這些話,若有所思,
“師叔祖的意思是弟子該舍棄這世俗身份?”
枯榮大師(搖頭微笑):“何須‘舍’?你既已勘破‘我相’,便知帝王乞丐皆是戲臺衣冠。要緊的是——(指段譽心口)這顆心可還認得‘段譽’二字?”
段譽猛然抬頭,眼中含淚,望著枯榮大師語氣堅定道:
“弟子……懂了!段譽仍是段譽。生恩養恩皆是緣法,唯不負蒼生,不負本心。”
堂外眾人見段譽一臉輕松地出來,也知其不再糾結于自己的身世,都為之高興,
就在這時,本因方丈突然入內,焦急道,
“師叔,鳩摩智那番僧的約戰日期馬上就要到了,我們該如何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