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月光如水,灑在青海別居的門前,一陣微風吹過,濃密的烏云遮掩月光,平添了幾分詭異的靜謐。
劉武站在門邊,目光掃過那堆因搶水而慢慢進入昏睡的守衛,打了個哈欠。
只能迷倒兩頭兇爆野狼的迷藥自然不至于讓所有人陷入昏睡,但當他們從心底升起想要睡覺的念頭之時,一切就已經注定。
當然畢竟是‘保安’,在入睡之前每個人都不忘讓還醒著的人看一看周圍——
只是一傳一下來,傳到最后保安的工作自然就變成了劉武這個唯一清醒的外人一肩挑。
只能說由于多年來沒有面對危險,所有人的警惕心都已經被消磨殆盡了。
“要怪就來怪我吧,去地獄里報上我的名字。”
劉武默念道,悄無聲息地從腰間抽出飛刀,走到每個人的身邊隨即下刀,每一刀落下,都是那么精準,那么決絕,幾乎未引起任何聲響。
不一會兒,原本還在夢鄉中的守衛們,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當最后一個守衛倒下時,劉武輕輕松了口氣,他并未感到絲毫的快意或愧疚,心中只是感覺完成了一個任務,松了口氣。
如非必要,劉武其實不喜歡殺戮,所以也無意用什么理由去掩飾自己的行為。
殺就是殺!
無論用多么華麗的詞匯描述,這都是事實!
被殺者不管本人有多么該死,多么垃圾,多么惡心,只要有求生本能,那么若是泉下有靈怨恨殺戮者也是理所當然。
當然,自從穿越后,劉武便相信靈魂的存在。
所以若是日后他們的靈魂詐尸,那么無非也就是再殺一次而已。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沒有弱者的選擇余地。
沒有傷悲感秋的必要,劉武把最后一具尸體靠墻放好,轉身前行幾步,開啟超頻模式。
“等等,不對!”
在平常的狀態下劉武屬于普通人,一扇門足以隔絕掉一切的不妥,但一但開啟超頻,怎么說也算個半步超凡,一些本來被忽略,無法察覺的東西立刻便被感知。
“不是吧?這活計也有人搶的?有沒有必要這么內卷?”
劉武在內心里吐槽道,同時將讓周邊的人入睡的催眠暗示改成了對自己升起好感。
雖然這種粗暴的,不符合人性的暗示幾乎沒有效果,但也比沒有強。
旋即劉武將耳朵貼在門上,濃郁的血腥味傳入鼻腔,過了2秒后,他方才緩緩推門。
本來就沒有關閉的大門應聲而開,整個房間的布局進入眼簾。
整個一層樓完全被打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會客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巨大的以手滅燭的壁畫。
一陣陰冷的風,夾雜著血腥味和腐朽的氣息吹拂而開。
在地板上,三具尸體橫陳,形成一個“七”字,唯一能認出的尹賀的面容扭曲在死亡的恐懼中,而其他兩個中年男女或躺或臥,臉上滿是恐懼,皆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劉武的目光在尸體間游走,最終停留在了那把插在中間尸體上的匕首上。
紙上用鮮血書寫了“地獄”二字。
“果然沒感覺錯,這年頭殺全家都有人搶先一步。”
劉武現在頗有種自己辛辛苦苦磨刀準備上山砍樹,結果一上山發現別說樹了,就連灌木叢都被人砍了的失落感。
關閉掉僅維持了3秒的超頻狀態,劉武湊近一看,小心翼翼的沒有碰匕首以及血紙,不出意外地發現他根本不認識這兩個字。
是的,作為一名孤兒,劉武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個文盲,唯二會寫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雖然有催眠的幫助,學字對劉武來說不是什么難題,但奈何現在錢,經濟全部花在練武上,根本沒有機會。
“應該是代表某個勢力的意思吧,這一家到底招惹了多少人。”
劉武一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尸體,一邊想著。
雖然正常來說既然目標都已經死了,那么就得離開,但俗話說賊不走空。
來都來了,還殺了十來個人,總不能空手而歸吧,畢竟劉武都快窮瘋了。
而為了這次行動劉武還投資了剛剛到手還沒捂熱的5個銅板呢——那可是他三天的伙食費。
就是不出意料的,在身穿睡衣的三具尸體上沒有搜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劉武環顧一圈,確認一樓就是個會客廳后便沿著樓梯走上二樓。
即使到了夜晚,2樓依然有長明燈在燃燒。
劉武的目光在昏暗的燭光下掃視著每一個角落。
走廊和房間外面的裝飾布置得頗為精致,應該花費不菲。
然而,這份體面之下隱藏的是無數貪婪與欲望的犧牲品。
那些被亂棍打出、沉入冰冷海底的賭鬼雖然不怎么值得可憐,但那些被賣的妻子、兒女就是另一回事了,更別提很多的賭鬼也是被他們下套一步步勾引進去的。
畢竟在這個年代,信息不發達,下套的能夠積累經驗,可被騙的卻基本都是第一次被騙,更別提甚至還可以依靠武力強行搶奪,說你欠錢你就欠錢了!
別的不說,光是看他們對劉武的行動就能知道他們有多么囂張了。
沒有太多停留,劉武走到第一個房間前,輕輕推開門。
房間里擺放著一張大床,床邊的桌子上散落著幾件不值錢的半透明水晶首飾,顯然已經值錢的東西都被洗劫一空了。
“果然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來的晚,就只有撿破爛。”
劉武嘆了口氣,想著大魚小魚好歹是個肉,把幾個水晶吊墜拿走,旋走到衣柜前,發現里面的衣服都已經被鋒利的利器劈成碎布條。
而在衣柜里面還有一個被暴力捏碎了鎖的鋼制保險箱,里面的東西也被一掃而空。
顯然殺死三人的人似乎在這里花時間清了清底。
“什么東西都沒了,這舔包舔的真干凈,連一點子彈都不留。”
劉武在心里吐槽道,又掃了一圈,確認若是自己不想拿走碎布條的話這里應該就沒有什么遺漏了,只能換到第二個房間。
這個房間明顯更加空曠,只有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個衣柜。
一如既往的衣柜里的衣服全部被劈開,大概能看出原本應該是男人的衣柜。
書桌上的書籍也被劈碎,從碎片來看也基本都是全新的,看起來幾乎沒有被翻動過。
“奇怪,連書都被砍碎了,難道來人是在找什么?”
劉武心中疑惑,一種難以抑制的好奇,讓他仔細搜尋了起來。
他翻遍了書桌上的所有東西,只能夠從附帶的畫像中認出了里面應該有幾本關于種植和養殖的書籍外,并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他嘆了口氣,正準備離開這個房間,突然目光被門后上的一張畫像吸引了。
畫像中的女子容貌清秀,氣質溫婉,正是鐵象武館館主的女兒白素。
旁邊還用難看的字跡寫著幾個字。
只可惜劉武現在還不識當地的字,不然他就能認出這幾個字正是——我一定要愛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