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
只見漫長的跑道之上,劉武一馬當先,而向武、馬霜與云婷三人緊隨其后。
至于最弱的羅云早已經在長跑之中被徹底淘汰。
畢竟是一個趕鴨子上架來的代表,自然不能過多期待。
四人每個人都把體力消耗到了極致,汗水、熱氣不斷地從身體上冒出,就像是四臺正在運轉的古典蒸汽機。
遠處的巨船已經清晰可辨,一個臨時建造出來的華麗大門正佇立在巨船的樓梯口,中央是紅色的終點線,左右兩方則用極其剛硬的字體寫著第二場場地五個大字。
距離不過五百米。
此刻,已經沒有人有余力去說話了,在劉武身后一直拼命追趕的三人滿腦子就只剩下了沖鋒,沖鋒,以及沖鋒,而他們似乎已經看見了曙光。
因為一直以來一馬當先的劉武明顯的速度越來越慢了,從比所有人高出一線到比最慢的人要慢上些許了。
‘靠,體力真的要消耗殆盡了,這群人真的夠勁啊?!?
在鋼鐵意志下,體力消耗的負面影響被完全無視,但終歸此時還不到以意志影響現實的地步。
大量的肌肉纖維繃斷,乳酸大量堆積,帶著五十公斤的負重狂奔十公里這一行為已經使得劉武到達了極限。
即使使用催眠促進身體爆發,但劉武也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有些后繼無力。
除非更進一步使用超頻模式,或許還能短暫爆發個兩三秒。
劉武并不畏懼超頻模式暴露,畢竟那只是‘法’,而非是自己所持的‘道’。
只要繼續深入挖掘,繼續成長,遲早劉武會挖掘出更多,更強大的‘法’。
但——劃得來嗎?在這里稍微暴露一點自己眼下的最大底牌?就為了一個所謂的貴人?一個不知底細的‘獎品’?
劉武抬頭,將整個巨輪映入眼簾。
隨著距離的拉近,劉武已經能夠很明顯的看到巨船的細節。
如同莊園一般的奇異巨船、九重琉璃瓦的飛檐、常開不敗的奇花異草、忠于職守的強大護衛,以及那位赤足立于最頂端的美艷少女。
似乎越面臨越重要的選擇,大腦就轉的越快,迄今為止遭遇的一切在腦海之中反復,最終凝固在那日羅浩臉上的表情從高高在上到不可置信的轉變。
‘嘿!值得一賭!’
劉武突然間裂開嘴角,下一刻,潛力被進一步的解放,原本似乎已經油盡燈枯的身體不知從何而來全新的力量,充斥全身。
“砰!”
漫天的沙塵揚起,在身后三人不可置信的眼中,那原本似乎到了極限的劉武在剎那間再度提速,其身形之快居然直接留下了重重殘影,直接將正在接近的距離徹底拉開。
“開,開什么玩笑!”
向武瞪大了眼睛,憋著的一口氣長泄而出,身形一個趔趄差點跌倒,旋即便被一旁的馬霜、云婷徹底超越,直接從第二名掉落到了第四名。
而身后也隱隱傳來聲音,不知何時,羅云也靠近了過來,進入了視野范圍之中。
“噠!”
劉武明確的聽到一聲輕響,紅繩便被沖破,纏在身上繞成幾個圓圈,而自己也順勢直接沖上了樓梯之上。
‘解除超頻。’
不敢在這種情況下持續開啟超頻模式,確認自己已經沖線,劉武立即關閉超頻。
于是,被忽略的感覺全數涌上心頭,劉武感覺身上無處不痛,無處不酸,肺部更像是扔進了火爐一般,傳來熾熱的痛楚,原本被無視掉的五十公斤負重此刻就像是如來佛那壓下的手掌一般。
啪嗒一聲。
剛剛還一馬當先的劉武直接橫趴在地面,順著本來要登上的樓梯滑落到下方。
“嘿,真有意思,真有意思!”
伴隨著一聲嬌笑,原本正坐在欄桿上的武青蓮輕拍欄桿便一躍而下,在半空中足尖一勾就牽住一道纜繩,如同滑雪一般輕巧滑落。
劉武仰頭看去,只見海風席卷,蒼空之上一襲紅裙如火般盛開。
“小哥哥,恭喜你第一個沖線,你叫什么名字?”極端任性的少女輕巧地踩在沙灘之上,俯身詢問。
“呼,吸,呼,吸?!?
此刻的劉武正在深呼吸緩解疲憊,只感覺一股奇異的奶香味順著呼吸直入鼻腔,深入大腦,身體不知為何變得輕松起來,力量也恢復了不少。
“劉武,武道的武?!?
劉武一躍而起,回答道,沉重的馬甲自身上滑落,砸入沙灘。
“劉,果然是平民子弟,又單名武,正巧與我姓氏一致,在此相見也算有緣有份,小哥哥想要什么獎品?”
武青蓮背著手,仰頭看去,也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就像是有一只小貓在抓撓一般,感到癢癢的又莫名地舒適。
劉武平息呼吸,先是將呼吸的手動檔再度轉為自動檔,稍稍思考,想想自己對于這個世界上天材地寶的可憐認知后也不貪心,開口回道:“全憑貴人贈予。”
“貴人什么的,好難聽。”武青蓮皺了皺眉,“我姓武,名青蓮,有人稱呼我為青蓮公主,小哥哥叫我公主也好,青蓮也行,至于獎品……”
腦海中嘰嘰喳喳的聲音在此刻也稍微停歇了一下,背負雙手的武青蓮繞著劉武原地轉了幾圈,不知為何地越看劉武越覺得順眼,原本預備好的禮物此刻也在突然間覺得不太合適——有種檔次太低的感覺。
“我如何?”
說話間,武青蓮走至劉武身前,先是挺了挺胸,又眨了眨眼,舉起右手指了指自己,半開玩笑地說道,那海藍色的雙眸像是山中的湖水一般澄清透徹,有種奇異的誘惑感。
“噗!”
武者的五感何等敏銳,聽到武青蓮吐出如此話語,原本正在上面一邊喝茶,一邊看戲的幾位考官一口茶水噴出,剎那間就要沖鋒而下,阻止這場詭異的交流,但又在行動前硬生生止住自己的行動。
而此時,位于花樓的中央樓臺之上,一個金箔包裹的落地窗被推了開來,露出半張人臉。
樓船的主人,逍遙侯正在窗后。
“有意思,真有意思,還真是來對了~”
明明自家掌上明珠做出如此不合適、不合理的行為,但逍遙侯似乎半點沒有阻止的意思,只是用扇骨敲擊著手掌,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