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小龍女首先動容,問道:“世上還有這等功夫?”
石破天微微一笑,說道:“有啊,我這招叫佛光普照。”
說著,他雙掌自腰間緩緩抬起使出‘懷中抱月’,看似漫不經心的抬掌,忽然左掌結智慧印護身,右掌劃了一個圈弧自胸前平平推出。
這一招正是八式佛掌中的第六式‘佛光普照’。
一掌拍出招式平平淡淡,無任何變化,卻威力自生無窮無盡,全在于以‘金剛不壞之身’做根基。
一掌既出,任何敵人都擋無可擋,避無可避。
眾女眼前顯出一圈又一圈的金色波紋,突然感覺到一股慈悲浩瀚的力量向她們壓來,轉眼間就擴張到了方圓三丈之內,無一人可避開。
不過,這只是演示,佛光普照只是稍微釋放了一點點掌力而已。
收掌之后,石破天笑道:“哪個愿意學,我教你們。”
小龍女感受完‘佛光普照’的妙境,對自身武功忽然有了新的領悟,便凝神靜思。
程英同樣受益匪淺,稍作梳理,便笑道:“大哥,你這掌法太過神妙,普通人可學不會。你能不能先拆分簡化一下,再傳給我們。”
石破天道:“可以啊,我試試看。”
陸無雙輕哼道:“你這傻蛋,盡會說廢話!學武之人,行走江湖動上手便即傷人殺人,你以為別人都有你的本事嗎?”
程英掐了表妹一把,示意她說話注意稱呼。
完顏萍也苦笑道:“無雙姐姐,石大哥跟咱們不一樣。他天生神武,沒人能傷得了。”
陸無雙越聽越惱,嗔道:“你這傻……哥哥,大好人,我跟了你,你就得教我武功。要不然,將來我跟表姐睡,叫你睡空房。”
說完,又賭氣揮刀亂砍。
“表妹你亂說什么。”
程英嗔怪了一句,說道:“大哥,無雙和萍兒妹妹,都是好武的性子。你不妨指點她們幾招刀法。內功方面,我和龍姐姐教她們練玉女心經。”
石破天道:“這個簡單。無雙,萍妹妹,我來教你們刀法。”
完顏萍輕輕點頭。
陸無雙道:“是嗎?這還差不多。”
石破天尋思一翻,便將完顏萍所使的‘鐵掌功’十三式刀法補全,又融入五行八卦步身法,教給二女,增加她們的實戰護身能力。
不過這并非一時半會兒就能教完學完。
巳時二刻。
天王府眾臣前來接駕。
只聽得門外靴聲響起,八大臣齊聲道:“臣等見駕,大王、王妃萬福金安。”
程英、小龍女各自點了點頭。
石破天心中大定,說道:“你們進來罷!”
外面頓時走進來一排人,為首的是元好問、耶律鑄、武云山三巨頭,以及陳玉成、王秀成兩親信大將,郝經、張弘略、史九曲三文臣。
此外,還有兩個氣度不凡的青年和尚,同來拜見。
元好問身為八大臣之首,半年多以來,執掌大權,身上文人氣大減,屬于‘今亮’的沉穩氣度大增。
這老頭精神飽滿,用一種奮發向上的洪亮聲音說道:“大王歸來,臣等不勝歡喜,請大王回府商議大事!”
石破天和程英、小龍女對視一笑,心下甚喜,當即共同起身迎了出去。
陸無雙站在完顏萍身邊,好奇的打量著眼下局面。
石破天笑道:“元先生,我在這里,你們找我要商議什么大事?”
元好問搖了搖羽毛扇,哈哈一笑,實話實說道:“最近有兩位和尚從少林而來,想要拜見大王。我等不通武藝,還請大王那個……接見一二。”
天王府八旗府兵還在打根基練兵階段,當下沒什么大事。
這位‘今亮’場面話說不下去,只好拿兩個少林和尚說事。
那兩位少林和尚,都是三十出頭年紀,一個身材魁梧高大,一個模樣清秀慈祥,給人的第一感覺很好。
身材高大的和尚,率先開口道:“貧僧是少林寺羅漢堂首席弟子無色,這位是我師弟無相。我等俱是金國遺民,今日來到關中,有幸拜見……大王,當真是大喜事。”
說著,二僧雙手合十,同時行了一個佛禮,歡喜之情,甚是真誠。
石破天還了個佛禮,道:“幸會,幸會。不知少林寺是什么地方?”
無色、無相二僧表情微微一滯,因為少林寺地處蒙古帝國治下,當代方丈早就對外宣布封寺三十年,暗中卻投靠了蒙古帝國,派遣般若堂首座以及大弟子,帶了十八羅漢前往草原護衛蒙古大汗。
非但少林寺一家,北方佛門包括五臺山佛寺,燕云佛寺全都跟南宋做了切割,派人到草原朝見蒙古大汗。
然而大半年前,石天王突然崛起,金國八旗府兵橫掃中原,如今又打進關中,而且宣布三年不收稅,漸漸扎穩根基。
當代方丈眼看情勢不對,只得派出有著金國遺民背景的無色、無相兩位羅漢堂弟子,前來拜見石天王,以求彌補關系。
石破天是真不知少林寺的名頭,然而‘天王’發問,卻代表著這位金國新大王對中原佛門的態度。
二僧不得不緊張。
而且天王府早有布置,院里院外武士眾多,隨時都可以拿人。
無色禪師忙道:“少林寺只是個出家人修身養性的小寺廟而已,在大王面前不值一提。大王,你若不嫌棄,我們師兄弟可以加入王府,充當護衛。”
這兩個和尚是想來投靠?
程英心思急轉,搶先回應道:“我家大王武功天下第一,用不著你們來但護衛。”
又向石破天道:“大哥,你需不需要兩位少林高僧當護衛呢?”
石破天笑道:“這個可不需要,我把兩位高僧當朋友,叫人當護衛干什么。”
二人一唱一喝都是本色說話,卻無端端營造出一股壓力。
“這位金國大王武功天下第一?”
無相、無色二僧心中不信,聯手發出無形內力隔空試探。
石破天察覺到有無形內力靠近,微微一笑,說道:“你們要跟我比內力嗎?”
他心神一動,衣裳像被春風吹皺了的湖水一般,蕩起了一圈圈的卍字金色波紋,未著袈裟卻使出了類似袈裟伏魔功的妙用。
眾人雖然不懂其中奧妙,見此情形,也知道‘天王’又‘武德’顯圣了。
無相、無色二僧面色蒼白,散去自家掌力連退數尺,才堪堪穩住馬步。
只覺石破天‘兀立如山,佛法如海’,平生所見任何佛門高僧都難以望其項背。
無色連忙道:“不敢,不敢。小僧豈敢與大僧論法。若蒙大僧不棄,我等師兄二人,愿意率領羅漢堂十三棍僧,追隨左右,聆聽佛法。”
石破天愕然道:“你們搞錯了,我不是什么大僧,我也不會佛法。”
無色和尚躬身行禮,虔誠說道:“大王雖身在世俗,卻佛緣深厚,我等追隨左右便如聽大僧講法一般。”
無相和尚點頭道:“師弟所言甚是,請大王允許我們追隨左右,當個左右護法吧。”
說完,二僧同時屈膝下拜。
石破天出于本性,便要跪下還禮,程英攔住了,說道:“大哥,二位高僧這一拜代表的是誠意。你若還禮便是不允,那就壞了他們的緣法。”
石破天想了想,扶起二僧,道:“我收下你們便是,今后咱們平輩相稱。大王二字就不必提了,青妹,我該怎么稱呼他們?”
程英道:“佛門修行,達者為先。大哥你胸懷寬廣,眼中眾生平等,就叫他們‘師弟’好了。”
石破天點點頭,自此稱二僧為師弟。
眾人見駕小插曲就此過去。
元好問笑道:“大王,二位王妃,咱們先回王府吧。”
石破天點頭同意,程英、小龍女自無意見。
眾人出了客棧,外面車輛坐騎早已預備妥當。
石破天與程英、小龍女同坐一輛寬大馬車,車輛帷幄華麗,坐騎鞍轡鮮明。
其余人等,男子騎馬,女子坐轎,鐵甲衛士環繞,騎兵開道,聲威赫赫單此一節,便知大金復興后已在關中初步站穩根腳。
不多時,到得藍田縣一家最大的府邸,但見房舍高大,朱紅漆的大門,門上兩個大銅環,門外立著兩座石獅子,二十四名武士佩刀垂立在大門外侍候。
一進大門,見梁上懸著一塊黃漆大匾,寫著“天王府”三個金字,顯得極為氣派。
入府之后。
石破天升堂理事,在程英輔佐下,蓋章處理了八大臣呈上的不少要事,犒賞功臣,發布律令,懲治敵人。
這一忙碌就忙到了傍晚,天王府大排筵席。
不但宴請眾多立功將士,還廣請關中知名之文士相陪,賓客之中還有不少的士紳名流、富商大賈。
石破天作為天王,帶著程英、小龍女出席,走個過場。
遠近來賓,見他豐神俊朗威儀天成,左王妃美若天仙,右王妃英氣懾人,莫敢不服。
紛紛上前拜見,捐獻錢糧,然后派出家中后輩到王府中效力。
筵席散后。
程英吩咐完顏萍,發一支金箭命令到華陰縣,叫當地府兵千戶派人到華山玉女峰修建草廬屋舍,供眾人上山度假臨時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