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丈外攔截閑雜人等的簡世榮和黎三七也被震撼到。
這便是天賦的差距嗎？
少幫主不是普通的強大，而是已經強到超出凡人的地步。
石破天收掌道：“老伯伯，不好意思，我初學乍練剛剛使得掌力急了點，用力過猛。下次再使，掌力就不會這樣打出去啦。”
想不到這降龍掌一掌擊出，同樣三分功力打出去居然比碧波掌強了十倍。
錢老叫花竭力收住內心震撼，保持高人形象，說道：“你剛才那一掌打得極好，但太過剛猛容易傷人。
你再試試如何收力，如何把掌力化剛為柔，如何將后面十七招也練到收放自如。嗯，降龍掌的難處在收而不在發。”
石破天資質超神，內功也已達到剛柔并濟之境，練降龍十八掌是水到渠成。
聽了老前輩指導，當即凝神收勁將后面十七招一一施展出來。
不過，掌力卻引而不發，打完最后一招神龍擺尾，忽然又使出第一招亢龍有悔。
十八掌掌力首尾相連融為一體，在雙掌之間聚成一個金色圓球。
真氣圓球內十八條金色小龍盤旋交錯，威勢驚人。
“降龍十八掌還可以這樣練？十八掌之間可以融合？”
錢老叫花再次被震驚，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石破天卻不滿意，散去掌力，開始打第二遍降龍掌。
這次動作慢上許多，圓環勁也漸漸融入其中，于是掌力外放形成的金龍口中又多了一顆龍珠。
威武更加強大。
從第一招亢龍有悔到最后一招神龍擺尾，一條龍增加到十八條龍，盤旋飛舞，威力之大叫人看得膽戰心驚。
直到石破天緩緩收功，錢老頭才松了口氣。
生怕他練功忘了方向給自己隨手來上一掌。
“楊小子，你這就練成了降龍十八掌？好得很！我老人家急著回去喝酒，快走吧。”
錢老叫花是真的著急。
他已經準備跑路，從來沒見過練功也能嚇死人的怪胎。
石破天想了想說道：“我總覺得降龍十八掌練得不夠圓滿，還差一點。具體差在哪里，我說不出來。”
錢老叫花道：“說不出來就順其自然，不要再想了。今天到此為止。”
降龍掌力剛猛無雙，修煉起來要適可而止。
“順其自然？”
石破天腦海中一尊木羅漢姿勢閃過，自言自語道：“我好像明白了。”
擺開架勢打出第三遍降龍掌。
這次的亢龍有悔掌力更加內斂，打出之后，龍形掌力返璞歸真凝成一對手掌。
等打完第十八掌神龍擺尾，十八條飛龍掌力統統返璞歸真，凝聚成十八只手掌，被一條巨龍環繞。
石破天就像突然間變成一個長著九雙長臂，十八只手掌的怪人。
他掌心朝上，雙掌向天空一推，十八只手掌合攏，一條巨龍飛騰九天縱擊云海。
轟隆！——
天地為之變色，臨安城上空云層都被一排掌印被撕裂。
石破天這才滿意收功。
“好掌力！少幫主無敵啦！”
簡世榮震驚的連聲夸贊。
黎三七難得認可了胖子的意見。
“啊這，這不是洪七的路數，也不是郭靖的路數，難道這小子是羅漢投胎成精？”
錢老叫花反應過來，又跳腳罵道：“你們瞎嚷嚷什么？楊小子惹出大麻煩了，快點走！別給朝廷皇城司的人撞上！”
這可是天子腳下，京師首善之地。
搞出如此大的動靜，很快便有皇城司的高手來探查。
石破天聽話的跟在錢老頭身后，迅速遠離現場。
簡世榮和黎三七也有樣學樣，抹除蹤跡，火速消失。
…………
臨安城中，丐幫據點。
錢老叫花傳完降龍十八掌就去操辦另一件事。
兩日后。
一個朝廷宦官兒來到石破天住的院落宣讀詔書。
制曰：“朕自即位以來，用禮法以治天下，宣仁義以定干戈，求賢用賢，未嘗懈怠，愛民如子，赤子亦當咸知朕心。
切念楊過，為忠臣之后，素有報效國家之志。今特差殿前內衛統領董宋臣，捧詔書撫慰忠良之后，給予蔭官。
賜予從九品忠武大夫出身，金刀一口，銀牌兩面，以嘉其忠誠。赦書到日，莫負朕心。
卿當早日北上，為朝廷出力。故茲詔赦，想宜悉知。”
淳祐五年春三月詔示。
董宋臣念完詔書，笑瞇瞇的問道：“楊少俠，從今往后你就是朝廷掛號的忠武郎了，還不下跪謝恩？”
石破天聽不明白，問道：“忠武郎是什么東西？我為什么要跪下謝恩？”
“放肆！”
宦官頭子董宋臣背后的兩個壯漢侍衛就要發火。
“不必如此。”
董宋臣抬手止住隨從，沉吟道：“少年郎流落江湖，憨直一些，情有可原。忠武郎是朝廷的官職，你領了朝廷的俸祿，就要為朝廷做事。”
石破天道：“那我要為朝廷做些什么事？”
他不懂官場禮數，可真誠待人卻是出自天性。
董宋臣道：“我只是傳旨內臣，又不管地方之事。少年郎，你要是不懂，不妨回去問你師傅。她是女中諸葛，最聰明不過。”
石破天道：“我師傅又不在這里。老伯伯，我只是接到師傅命令要渡江北上，擴建丐幫勢力，別的什么都不懂。你……你能不能教教我。”
董宋臣輕嘆道：“你要北上做事，我教不了你。如果你愿意聽，那你記住一條，命是自己的，遇到危險就馬上躲開，活著比什么都好。”
石破天喜道：“那倒不難。”
他自從學會武功以后，就再沒受過傷。
董宋臣留下朝廷御賜的金刀、腰牌和綢緞等物，帶人離去。
石破天看他態度和藹，便起身送到街頭。
長街之上。
“多好的孩子呀，就要去北方送死了！”
董宋臣對左右隨從感慨道：“咱家要是有這么一個兒子，我就算是拼了命去托關系，也不會讓他到北方送死。”
“朝堂上那幫讀書人，天天喊著北伐，結果就是自己躲在后面，把一個不懂事的傻孩子扔到北面送死，無恥至極！”
“咱家是身上沒種，但他們是心上沒種！都他媽的一路貨色！憑什么天天罵我是奸臣?官家用我大宋就要亡國?”
一個隨從太監道：“干爹，剛才那小子還沒給孝敬錢呢。咱們就這么走啦？”
在當下的宋朝，太監出去傳旨，都是有好處拿的，這是慣例。
“走你媽個頭！對，是不能就這么走了！”
董宋臣停住腳步，忽然道：“小多子，拿我的腰牌去軍械司挑十三副上等鎧甲給那小子送去。
咱家已經注定遺臭萬年，也不差一個跋扈的名聲。今天隨手做件好事，就當是給年輕人一個活命的機會。”
至于為什么是十三副鎧甲？
他是信佛的，圖個吉利而已。
小多字愣住了，難以置信問道：“為什么呀？干爹，你這次不收錢還主動給一個小乞丐送好處？這可太……少見啦。”
“為什么？”
董宋臣自問自答，說道：“他剛才喊我那一聲‘老伯伯’，發自肺腑，沒有半點厭惡的神色，干爹很滿意。”
“嗯，那小子的眼神……不對，就好像在他眼里人跟人是平等的。呵呵，眾生平等，那些禿驢們編造的謊話，連他們自己都不信。世上絕無這等人！”
他幼年貧苦，少年入宮當太監，中年發達，為人面善心狠。
在皇宮里見慣了人心黑暗，早就明白人與人之間的巨大差距。
小多子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干爹的吩咐。
去軍械庫挑選了十三副上等鎧甲，配上腰刀、長矛和弓箭，派人送到丐幫據點。
…………
第二日一早起來。
石破天身穿程英送的長袍，腰系朱紅酒葫蘆，叫上左右護法簡世榮、黎三七與錢老叫花別過，帶著十三副鎧甲，離開臨安。
乘船北上。
到了淮南，按照黃蓉安排，在丐幫弟子接應下，一路向北。
去北地擴建丐幫勢力。
北方蒙古治下，馬匹眾多，但是不許漢人騎乘。
普通漢人出門只能騎小毛驢或者大黑騾子。
蒙古老爺殺了漢人只需賠償一頭驢即可免罪。
石破天等人只好買了五匹騾子和兩匹毛驢，換著騎乘。
多余的用來馱行李。
簡世榮、黎三七兩個都沒騎過馬，也不會騎術。
石破天跟著謝煙客學過騎駱駝，而且他內力高強，手腳輕靈。
在向導指引下很快就學會了控制牲口。
簡世榮、黎三七二人也有武功在身，同樣學的很快。
沿途遇上不少土匪和潰兵，都被他們趕跑或者殺散了。
蔡州城下。
蒙古老爺統率著北地漢人世侯私兵，引水灌城。
準備用水淹之計，殺盡躲在殘城后面的紅襖軍烏合之眾。
在丐幫弟子向導的協助下。
石破天舉起一尊高大的殘破石佛，擋在城門處，分開洪水，抵御箭矢，開辟出一條生路。
敵人從未見過如此神勇者，千夫長大為驚懼，勒兵暫退。
簡世榮、黎三七身披鎧甲，緊隨其后，護著向導弟子，殺退敵人六七次小股兵馬沖陣。
在這一戰中，石破天被動打死了十幾個敵兵，算是開了殺戒。
數百紅襖軍殘部通過他奪下的城門得以逃生。
石破天未曾留下姓名，也無意留名。
但是一則有關‘石佛復生，神人降世’的讖語謠言開始在北地紅襖軍中流傳，日后還會越傳越廣。
在亂世中。
百姓們需要并希望有這么一個領袖，帶領貧苦大眾走出黑暗。
無論這個領袖是真是假，是否完美，自有無數人為他辯經。
哀鴻遍地滿城血，無非一念救蒼生。
六月份中旬。
石破天一行抵達汴梁地界，卷入時代漩渦，更大的考驗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