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心神微沉,立刻施展‘雀母相’,矮身急轉躲過幽光。
噗~
幽光扎到地上,入石三分,竟是一把銅錢劍。
林英雖看到了,但來不及多想,立刻變?yōu)椤耵~相’,翻轉騰挪,躲避飄飄然而來的紙人。
紙錢買魂,紙人拘魂,紙傘遮魂。
扎紙法核心三件套,均與魂有關。
這紙人術,一旦被碰到,便立刻失去感官。
碰到皮膚便會麻痹,碰到雙目失去視覺,碰到耳朵失去聽覺……。
若六識全失,就如同與外界失去聯(lián)系,仿佛被困在無盡虛空之中,是為拘魂。
‘呵呵!看你的紙人能否走過‘迷魂陣’。’
想罷,林英從另一邊布袋中,掏出一把銀糯米放入口中。
他并不咀嚼,只是用蘊含法力的口水,翻騰著糯米,使每粒糯米都沾染上法力。
閃身躲開銅錢劍攻勢,紙人以達五米之外,林英立刻噴出口糯米,一大口糯米帶著口水,有的單獨一粒,有的兩三粒粘著。
噴吐到兩個紙人腳下。
林英吐勁極大,幾乎是天女散花似的噴出,范圍有六七米。
說也奇怪,那紙人剛進入糯米圈,便駐步不走了,竟渾身顫抖起來,似乎想要蹲下,但被一股意志控制著越過此地,兩者拉扯之下,終是蹲下身子撥弄起地上的糯米粒。
迷魂陣,任何生靈死物闖入,除非實力懸殊太大,否則都只能在陣內,數完糯米粒才能出來。
見困住兩片紙人,林英閃身躲過銅錢劍,使個‘長足相’跨出,右腿仿佛徒然拔長,七八米遠的距離一步便跨過,來到供桌前。
‘這‘長足相’與‘魂蹬階’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魂蹬階’更擅長于飛檐走壁,‘長足相’更適合小范圍騰挪身法。’
心中想著,手上卻不停,雙手合十,雙目微闔,全身筋骨抖動,法力急速流轉。
分別從四道中流出,轉入血脈中,血液里流淌著五種法力。
咻咻咻~
數滴血液從指尖逼出,分別灑落在供桌上幾件法器上。
頓時,神意與法器產生莫名聯(lián)系。
他記得當初蘇芊芊施展多道時,盤膝坐下,花費了不少時間才完成轉換,而他現在只在瞬息之間完成。
兩者相差可見不一般。
這時,被砸飛的黑衣人緩了過來,提刀從身后再次撲來,銅錢劍泛著幽光,從右前方刺來。
一前一后形成包夾之勢。
林英并未挪身,手指銅錢劍,向后指出,喝到“去”。
頓時,銅錢劍顫抖一下,泛起幽光,徒然拔高至頭頂上,‘咻~’,帶著破空聲向后刺去。
叮~
黑衣人金瞳大駭,趕忙舉刀格擋,巨大的撞擊力,使他虎口發(fā)麻,單刀差點脫手而飛。
而林英卻再指紙傘,傘面上發(fā)出黯淡金芒升起,‘嘩啦~’,傘骨撐開傘面,旋轉著迎著右前方銅錢劍飛去。
砰~
旋轉的傘面將銅錢劍穿透力卸掉,使銅錢劍力道不穩(wěn),旋轉著回彈回去。
‘這紙傘御敵,卻是以卸力為防御,對實質與靈力攻擊都適用。可能沒有青色令旗防御全面,但主在靈活,于我倒是合適。’
心里理解著法器的妙用,但對周圍情況卻并未落下。
而林英也大概摸清了三人實力,大概都是大圓滿境,按理來說,以他現在堪稱煉精期的實力,不應該早就結束戰(zhàn)斗。
遲遲未贏有兩方面。
一來,對方是偷襲,且偷襲時間正是他放松的時候,根本不給他祭法器的機會。
二來,這三人配合很默契,攻勢連續(xù)不斷,無縫銜接,若不是他基礎實力強大,只怕早已被拿下。
待化解攻勢后,林英召回紙傘和銅錢劍,且對剩余幾件法器招招手。
頓時,法香,紙人,銅錢劍,紙傘,黑色令旗,都緩緩漂浮起來,懸浮在身體四周。
就如眾星捧月,將他圍在中間,顯得靈幻感十足。
此時,他已經立于不敗之地,僅憑三個大圓滿境,對她根本造不成威脅。
林英控制著輕煙,緩緩襯托于腳下,身體緩緩升起兩米高。
轉身看去,他才發(fā)現半跪在地,如臨大敵的黑衣人,竟是個身姿曼妙的女性,緊身的皮衣,將身材完美勾勒出來。
林英已欣賞的眼神,上下掃視一番,問道:“原本以為你是位熟人,現在看來根本不是。說,是誰派你們來刺殺我?”
黑衣女人看著眼前,施展五道法,踏煙而飛的林英,內心震驚不已。
‘上頭不是說此人只有大圓滿境嗎?怎么突然成了煉精期,還能施展五種道法。傳言不是只有四道嗎?’
見及此,黑衣女人已經打了退堂鼓,但該如何逃離此地呢?
至于林英說的熟人,完全被黑衣人忽視。
正當她一籌莫展時,一旁的兩個紙人終于數完了糯米,出來后也并未攻來,而是繞開還魂陣,向著墻頭飛去。
卻是打算回收法器,跑路。
飛在半空中的林英自然察覺,輕喝道:“想走?”
便見林英駕煙而去,飛出院墻。
黑衣女人大喜,知道是兩位同伴看到不對勁,想逃之夭夭,卻被林英發(fā)現追去。
“但愿你們二人能多拖延一點時間。”
黑衣女人祈禱一聲,立刻朝著院墻奔去。
然而,走出一步,便覺右腳被什么東西絆住,回身望去,只見一縷輕煙綁縛在腳踝。
‘他什么時候施展的燃香法?’
黑衣女人大驚,用刀砍去,卻發(fā)現短時間內難以砍斷。
頓時心中一狠,直接將腳踝砍斷,汩汩獻血噴涌而出,渾身雙眸中金芒都黯淡不少。
黑衣女人咬緊牙關,扔到單刀,手腳并用,猶如三只腿的狗,朝著院墻飛奔而去。
右腳斷裂,但法身還在,強大的法身力量在三肢并用下,越過院墻還是輕而易舉。
‘快走!這點小傷,教會必然會為我治好。’
林英已祭起多道法器,將兩人抓回來,并未廢多少時間。
將昏迷二人扔在院子,林英便發(fā)現院子內一攤血跡,以及一只斷腳。
‘倒是個狠女子,不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走了嗎?’
斷了一只腳能跑多快?
林英立刻低空駕煙,順著血跡飛去。
然而,林英剛升到墻頭,一股吸引力強行將目光,拉扯到院墻上。
向下看去,只見幾粒銀糯米零散撒落在墻頭,混合著血跡揉雜在一起。
一,二,三,四……。
剛準備數五,徒然驚醒。
‘好手段,知道我要順著血跡追她,竟順勢將迷魂術擺在墻頭,混雜在血跡中,這樣我中招的幾率大增。’
林英醒悟后,強行拔高煙霧,撤離迷魂術的范圍,法眼開到最大,這才在黑夜中找到血跡,且每隔一段距離,便鋪灑著銀色糯米。
他不再低空御器,拔高到五米以上,往前急速飛去。
不一會兒,便找到一團黑影在急速攀爬。
‘找到了!’
林英招來黑色令旗貼于身上,頓時隱匿于黑夜之中。
五色令旗分別有黃、白、青、紅、黑五類旗。每旗各有自身妙用。
而這黑旗便可以黑暗之力,隱匿身形。
林英飛到道路側面,一路尾隨,他要看看到底有沒有幕后指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