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幸獲限期特赦
- 雍塵
- 九方敖滕
- 2000字
- 2025-01-13 10:00:00
程栩還未說出一句,便有宮內公公火急火燎的來報,說是嘉南城主、霖王敖遠攜玄武衛在宮外求見。
雍成帝并沒有選擇即刻接見,在他看來,現在見敖遠一面也沒什么用,不如和顧云山等人在這新泰殿商量商量有沒有什么辦法。
程栩開門見山。
“卑職認為,既然打斗事實不可抵賴,那不如就此為切入點展開。”
“無論從什么角度出發,奕塵主執以一人之力抵擋北境近三十人,怎么看都是弱勢的一方。”
“不如本末倒置,率先指控北境軍隊出手傷人,奕塵主執迫于無奈才動手反抗。”
新泰殿外側傳來了贊嘆聲,轉而是一聲嘆息。
“可程主執,無憑無據,信口雌黃,你就不怕北境諸國說你仗勢欺人?”
敖奕塵一襲白衣,倚靠在新泰殿的柱子旁,右側臉頰上多了幾道鞭痕,這是拜褚公穎所賜。
不過,話說回來,也多虧了褚公穎不假思索地行動,才為敖奕塵全身而退做了不錯的鋪墊。
除了雍成帝外,顧云山和程栩都一臉吃驚地看著敖奕塵,想不通剛剛下令不過數日,怎么他就能大搖大擺的出來,還敢孤身面見雍成帝。
顧云山不分青紅皂白的向雍成帝求情,在心里想必已經認定他是越獄而逃了。
雍成帝大笑,示意敖奕塵快些進來,轉過頭來,看著顧云山。
“奕塵從天牢被釋放,是我的意思,云山你為何如此緊張?”
剛剛還是哭腔的顧云山瞬間閉上了嘴,瞪大了眼睛看向雍成帝。
“什么?您說是您的意思?”
霖王敖遠入宮,玄武衛皆在宮外守候。
“拜見陛下,嘉南城主敖遠奉皇命前來覲見。”
“霖王,速速請起。”
敖奕塵走上前去扶起敖遠,敖遠細細端詳自己兒子身上被刑罰的傷痕,眼中流露出了隱藏不住的心酸。
敖奕塵連忙用衣服遮住了,他不想讓父親因為這些小事而如此擔心。
新泰殿中,雍成帝獨坐龍椅之上,敖奕塵和敖遠站在右側,顧云山和程栩站在左側。
“既然知曉此事的人已經到齊了,就好好說說這件事。”
雍成帝用手指了指敖奕塵,讓他把這一系列來龍去脈和在場的各位解釋清楚。
敖奕塵心領神會。
“各位,早在書畫展時,陛下便對朝堂之上有了些許懷疑和猜忌。”
“隨后,北境在不知何人提醒的情況下主動提及百年之前兩國簽訂的和親之約,并點名道姓的要思淇郡主。”
“當時陛下密召我入宮,命我探尋良策,務必在安北關口內攔截,誠然,我也有私心在其中留存。”
“殺遍北境之人是我臨時起意,旨在為了能借此為由免掉去往索達漢的安排。”
顧云山不解。
“此番你可否摸出其中脈絡,朝中異黨是何人?”
敖奕塵沒有作聲,而是轉而看向了雍成帝。
“當前,只能確定此人絕非朝中小吏,必是掌權玩勢之人,也存在一定可能,此人出于大雍皇室。”
程栩惶然,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
“皇室?”
雍成帝對于他的反應并不買賬,不悅與厭煩全然寫到臉上,顧云山不是不解風情之人,讓程栩先行離去。
程栩走后,殿內幾人相處起來更自然了些。
“云山,今日怎么還想到帶他來見朕?”
“回稟陛下,此人是太子所薦,說是對于奕塵之事頗有獨到見解。”
雍成帝把敖奕塵叫到身邊,牧云屏退左右,無人知曉二人說了什么,只是看到敖奕塵出來時手里像是攥著紙條似的。
限期二十日,要敖奕塵務必抓出朝中異黨。
大雍天牢,圣旨到,天牢主事跪地接旨。
“新泰之世,乾坤之機。陛下誠念文事院主執敖奕塵操辦書畫會有不世之功,一展大雍文化底蘊,奠定京都文都地位。”
“但私斬他國使臣,破壞兩國和親大業,造成皇室女眷不敢示人,重罪難逃。此上,功不抵過,過不掩功。”
“限期二十日,倘若敖奕塵能破獲重大案件便官復原職,反之,死罪能免,活罪難逃。現命天牢,即日放人,欽此。”
主事跪著向前挪動著身體,允許褚公穎善用私刑之事即將暴露。
他此時此刻擔憂的不只是能不能保住頭上的烏紗帽,而是敖奕塵官復原職后,自己會不會成為他報復的第一個對象。
相比于沒了官職俸祿,更害怕他的人頭落地,還無處求饒。
領旨后,主事便徑直走向關押敖奕塵的地方,血肉模糊,甚至都看不清此人究竟是不是當年威風凜凜的“大雍第一才子”。
主事手心全是冷汗,顫抖著看向天牢中的護衛。
“這是怎么,怎么給打成了這個樣子?”
“回主事,公穎主帥用刑之時不讓任何人靠近,小的也不知曉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
主事氣急敗壞,伸出右手,用力拍打獄中守衛的頭盔,罵罵咧咧。
“不知道,不知道,你們知道些什么?”
守衛自然覺得委屈,當時明確要求他們行方便的也是主事,現在怪罪下來的也是主事,此間的利潤沒有一文銀子是落入他們口袋里的。
事到如今,如果事情敗露,他們也注定是不能幸免于難,越想越不值當。
“難為下屬,可不是個好官啊。”
這一聲可要把主事的魂給嚇了出來,從背后傳來的聲音,不算熟悉,但確實驚悚。
“哪來的聲音?哪來的聲音?”
兩個守衛一前一后把主事護在中間,環顧一圈也沒看見人影。
主事心想,難不成見鬼了?這天牢之下,除了被關押的犯人絕不可能有任何喘氣的活物,主事讓兩個守衛向著更深處去看看。
一片漆黑,守衛二人小腿都要被嚇得站不穩,二人靠的別提有多近了。
忽而,有人在主事的背后拍了拍,主事沒敢回頭,而是一動不動地站著,活像個木頭一般,連呼喊的勇氣都沒了。
“您看,這里的人還夠慘嗎?”